第26章 桑國為質(zhì)
花酒酒最終并未將十一的下落告訴定德侯。
她不確定這是不是十一想要的,或許需要問問他的意愿。
支開小喜,花酒酒獨自來到冷宮。
遠(yuǎn)遠(yuǎn)看見小安子等人從冷宮出來,花酒酒當(dāng)即變了臉色。
她怕十一出事,提裙跑的飛快,趕到冷宮時,十一正坐在桌邊擺弄花枝,心情很好的樣子。
“十一?”花酒酒遲疑。
他轉(zhuǎn)頭看見她,高興跑過來,“阿姐,我采了新鮮的花,正準(zhǔn)備插呢?!?p> 花酒酒,“你沒事吧?”
十一疑惑搖頭,“沒事,阿姐怎么了?”
花酒酒松了口氣,“我剛才看見小安子他們從冷宮出來……”
十一抱住她的手臂,親熱靠在她肩頭,“阿姐不用擔(dān)心,自從上次我打了他們,他們再不敢動我了?!?p> 花酒酒不知道說什么,只是覺得哪里怪怪的。
小安子那群人未免也太欺軟怕硬了,還手過一次,他們竟然就老實了?
來不及深想,十一讓她看自己插花,還嘰嘰喳喳講解著插花心得。
花酒酒很快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拋諸腦后,陪著他一起研究怎么插好看。
擺弄的差不多,花酒酒才想起今日之事,她問十一。
“你想做皇帝嗎?”
十一微怔,“阿姐為何這么說?”
花酒酒抿唇,將外面如今的形勢告訴他,十一思索片刻,道。
“想。”
“做了皇帝,就沒人敢隨意欺辱我了。”
他眸中泛起一層幽光。
花酒酒愣住,隨后憐惜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不會有人再敢欺負(fù)你,阿姐會幫你?!?p> “既然決定了,就不能再反悔。”
十一點頭。
花酒酒帶著十一來到明宮,請求面見三皇子。
很快有內(nèi)侍將她引入大殿。
三皇子的狀態(tài)看起來比上次還差,見到十一,他目光凌厲審視,隨后質(zhì)問花酒酒。
“你覲見時為何不說?”
花酒酒忙道,“實在是四皇兄過于狠辣,臣妹不敢貿(mào)然讓十一弟現(xiàn)身?!?p> 三皇子一直盯著她,花酒酒如芒在背,十一擋在她身前,道,“阿姐只是為了我的安全,三皇兄別怪她?!?p> 三皇子沉默半晌,突然輕笑起來,神色欣慰。
“好,姐弟情深,你二人在這深宮,能做到互相扶持,不改初心,晉國交給十一,我便放心了。”
花酒酒松了口氣,三皇子問十一,“你叫什么名字?”
十一搖頭,“沒有名字?!?p> 三皇子愣住,想到老昏君一貫做派,露出了然的苦笑。
一個偶然被他臨幸的宮女所出之子,他怎么可能放在心上。
更何況,這孩子還被他送去桑國為質(zhì)過。
想到這,三皇子面色凝重看向十一,“你曾被派往桑國為質(zhì),心中可有怨恨?”
花酒酒不可置信看了眼十一,他竟做過質(zhì)子?
十一神色微黯,“說不怨恨,三皇兄覺得可能嗎?”
他抬頭直視三皇子,“即便怨恨,可如今父皇已死,過往也只是過往,我已經(jīng)不再執(zhí)念于此。”
三皇子點頭,神色柔和下來,語氣感慨。
“這皇位各方爭奪,生靈涂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終卻落到了你身上?!?p> “都說帝王‘受命于天’,或許,你才是那個天命之人。”
“便取一‘受’字為名,如何?”
十一怔住,好久,才道,“花受,謝三皇兄賜名?!?p> 三皇子點點頭,疲憊閉目。
五月中旬,三皇子在花受登基大典后,溘然長逝。
花酒酒的居所被花受移到了玉臺殿,距離明宮很近。
一開始知道他想讓她住在玉臺殿,花酒酒就渾身不適。
這地方奢華至極,連地面都是用上好的玉石鋪就,無愧玉臺之名。
可太過窮奢極侈的地方,總是會讓普通人望而卻步。
花酒酒穿越前,只是個普通人,她感覺受之有愧。
無奈花受十分堅持,別的他都很好說話,唯獨這一點,他堅決不改口。
于是花酒酒頗為戰(zhàn)戰(zhàn)兢兢住進(jìn)了玉臺殿。
自她住進(jìn)去后,殿內(nèi)每日都會更換新鮮的花朵,據(jù)宮女說,全是花受親自裁剪擺插。
花酒酒自是無比感動窩心。
她如今可以自由出入內(nèi)宮,自然不愿意浪費時間,一有空就往定德侯府跑。
花酒酒如今算是花受之下第一人,她想去的地方,無人敢擋。
這就導(dǎo)致她這日前往時,定德侯府的下人指明方向,卻又不敢阻攔,只是滿臉糾結(jié)的跟在她身邊,欲言又止。
花酒酒察覺有異,快步來到侯府庭園,正看到花清淺淚眼朦朧,向燕山雪訴說著。
“就因為那日妖域中的事,你就要記恨我到如今?”
“我只是個弱女子,那般危險,我那時又能如何?”
“燕哥哥,你當(dāng)真……不愛我了么?”
燕山雪目露不忍,可很快回神,五指握拳,干脆背過身去。
“七公主,請回吧!”
花清淺凄然一笑,“皇兄已死,母后也在冷宮自盡了,燕哥哥,我如今只有你了。”
“你當(dāng)真……”
她去拉他的手,燕山雪冷硬收回。
花清淺似受了到刺激,突然大聲嘶吼,“燕山雪!若非你不愿助我皇兄!他又怎么會死?!”
“我有如今,都是因為你!”
“我恨你!”
燕山雪血紅著眼轉(zhuǎn)身,冷笑,“七公主何必自怨自艾,無論如何,你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當(dāng)今陛下又不曾苛待你!”
“況且,你從來接近我,不都是為了謀劃我燕氏兵權(quán)么!”
“適才又何必在這里……”
“虛情假意?!?p> 花清淺難以置信瞪大眼,踉蹌后退,嘴唇顫抖,“你變了?!?p> 燕山雪目色復(fù)雜,“你倒是從未變過?!?p> 花清淺慘笑一聲,失魂落魄轉(zhuǎn)身就走,燕山雪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出去,最終還是收了回來。
花酒酒目睹全程,心頭警鈴大盛,看這架勢,男女主該不會要走虐戀情深路線吧?。?p> 不可以!
她怎么辦!
她的任務(wù)怎么辦!
思緒間,花清淺已經(jīng)來到她面前,冷冷覷著她。
“倒是小看了你!竟不知你何時搭上了十一皇子。”
“不過……”
她面露惡意靠近花酒酒,在她耳邊輕語,“你應(yīng)該聽說過,十一皇子曾在桑國為質(zhì)?!?p> “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剛回來時,全身骨頭都斷了?!?p> “整個人血肉模糊,跟怪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