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和離書不可能給,只能休妻
趙淺淺聽他這么說,惱怒的火氣從心頭涌動。
他竟然還敢提定北侯夫人!
“我憑什么要體面你的臉面去庵堂!司南封,想要體面,那就和離吧?!?p> 他想用模棱兩可的辦法送她去庵堂,說是清修,外面人可不這么認(rèn)為,這樣他就可以在京城坐享齊人之福了!
“不可能,和離書我是不會寫的,你非要走,那只能休妻了?!?p> 嘲笑和影響官途,他選擇犧牲官途。
趙淺淺冷眼看向司南封,“休妻?那我問你,我犯了什么錯讓你有底氣休妻!”
“司南封,我不管你和姜綰好到哪一步了,只是我和你司南封就是該橋歸橋,路歸路,互相給個體面不好么?!彼Z氣極力維持平靜。
**
這時前院終于還是來了人,是國公府老夫人身邊的貼身嬤嬤,也是司南封的奶嬤嬤梁氏。
梁嬤嬤是司南封的奶嬤嬤,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在國公府內(nèi)有很高的地位,公子小姐都要給她七分顏色。
她剛邁進(jìn)來,見倆人怒目圓視,劍拔弩張,她有些詫異的挑眉。
“喲,這時怎么個回事?怎么就鬧起來了?”
說著,站在司南封的身邊,睨了眼坐在屋內(nèi)的趙淺淺,語氣平和卻也恭敬:
“娘子怎么又生氣了?可是爺惹了您?那奴婢給您賠罪了。”
趙淺淺嗤笑一聲:“嬤嬤不過是個下人,若是司南封惹了我,您是以什么身份來賠罪?又覺得我必須為了你的賠罪就要原諒他么?”
“趙淺淺,你不要欺人太甚,這可是我的奶嬤嬤!”
“是么?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不是我說小侯爺你,你今年也二十有二的年紀(jì)了,莫要成日想著自己的奶娘,多獨(dú)獨(dú)圣賢書才好?!?p> “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什么該說。”司南封臉色蒼白,小聲的辯駁,他還想說什么,被梁嬤嬤給制止了。
梁嬤嬤臉色不改,看向門后的趙淺淺,笑著說:“夫人莫要生氣,若有什么事情您知會老奴一聲,老奴定然回稟老夫人,為您做主的?!?p> “只是這幾日夫人為侯爺高中狀元之事宴請賓客,倒是疏忽了您的心情。”
“索性您這平時喜歡清凈,又愛在這佛堂里,便沒有打擾到娘子清修。”
“可今日來了客人,娘子怎么就不高興了,怎得就和小侯爺吵了起來?!?p> 梁嬤嬤說的到是比唱的好聽,只是處處在維護(hù)司南封。
她語氣清凈,淡然的說:“嬤嬤就不要再演戲了,我知曉您的意思,只是既然你們已經(jīng)將那外室?guī)Щ亓烁?,又何必假惺惺,讓我瞧瞧看看,若是好的,那就留下好了?!?p> “小侯爺與我說了要休妻,還說和那外室的姻緣是陛下賜婚,我想這天下里陛下是最嚴(yán)明的人,又怎么會給小侯爺賜婚呢?”
司南封連忙說:“不是休妻是和離,念你無所依,我還特意找了處庵子?!?p> 梁嬤嬤輕吸一口氣,不免有些惱怒的對司南封說:“小侯爺,娘子還年輕著呢,自然不能去庵堂的?!?p> “娘子,我這就勸勸小侯爺,您莫要羞惱?!?p> 隨之當(dāng)著趙淺淺的面,將他拉到一邊,低聲說:“爺,您太心急了,此事不應(yīng)當(dāng)在這時說起的,即便陛下賜婚,卻也沒說娘子一定要出府啊,國公府的臉面還是要全的?!?p> “至于庵堂之事在不能說了,老奴知曉小侯爺這幾年來受了委屈,趙淺淺這樣的身份嫁給您,導(dǎo)致您在同僚面前無端受了恥笑,如今陛下都給您賜了婚,這就表明是心疼您,是不想承認(rèn)您與她的婚事的,就當(dāng)是我國公府內(nèi)養(yǎng)了三年的妾便可,如今定北侯府上面的都沒了,這一代也都已經(jīng)接納了那位姑娘,想來也不會在顧及這個死活了。”
轉(zhuǎn)身見趙淺淺正戲謔的看著自己,梁嬤嬤沒來由的老臉臊紅,急忙打圓場:“娘子放心,老奴在夫人眼前也是能說的著話的,自然不能讓小侯爺犯了糊涂,做出休妻和離之事的?!?p> 司南封冷哼一聲:“嬤嬤說的話你要聽,我自然不會虧待你的,更何況綰綰是女官,平素里有公務(wù)要處理,自然不會像你一樣貪戀這府內(nèi)安穩(wěn)日子?!?p> “小侯爺說笑,區(qū)區(qū)嬤嬤的話,我都要聽,那我豈不是誰的話都要聽了么!還是說聽下人的話是你國公府的規(guī)矩!”
她眸色清冷,紅唇緊抿,帶著似笑非笑的戲謔!
國公府是個空殼子,平日內(nèi)外打點(diǎn),都從她的嫁妝上面扣。
尋常人家,一月不過百錢開銷,豬肉不過4錢一斤,國公府卻要用上數(shù)十萬錢。
她冷聲說著,司南封徹底沒了耐心,冷聲含著怒意:“不就是區(qū)區(qū)一點(diǎn)錢財,看你斤斤計(jì)較的樣子,一股子小家子氣,不像綰綰,從不與我說這些?!?p> “今時今日,你我已經(jīng)是天壤之別,此事不管你怎么想,都改變不了我要迎娶姜綰的結(jié)果?!?p> “我也不逼你,以后你想留在府里我也不趕你走?!?p> “她當(dāng)然不會和你談銀錢,誰家又不像你家,吃的又多,心思又多。”趙淺淺語氣冷然,在氣頭上,說的話也有幾分不顧禮數(shù)。
“你,趙淺淺你粗俗!”
“自然比不得小侯爺禮數(shù)多?!?p> 國公府雖然太祖有擁護(hù)帝王征戰(zhàn)四海的榮光,到了這輩子已經(jīng)棄武從文,也才出了司南封這么一個有出息的,年紀(jì)輕輕的就考上了狀元郎。
這么多年來,偌大的國公府早就沒有了昔日的光輝,只是個搖搖欲墜的空殼子,這三年來,她費(fèi)盡心思用自己的嫁妝貼補(bǔ)了不少,沒想到換來的是一朝龍?jiān)谔旆餐聊_下泥。
趙淺淺看他氣的拂袖而去,淡漠不語。
喜樂這時才紅了眼眶,哽咽著說:“姑娘,我們現(xiàn)下里真的要和離么?若是我們留下來,怕是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