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因為她夠擺爛
司念一愣,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剛抬頭。
那個將書塞進(jìn)她懷中的外門弟子已經(jīng)不見了。
“那人是誰啊?給你塞的什么東西?”紅翹從呆愣中回神,走到司念身邊。
好奇地伸著頭像她懷中看去。
“不知道啊,看樣子倒像是和我們一樣的外門弟子?!?p> 司念撓撓頭,絞盡腦汁地想從這個背影里想起這人究竟是誰。
“到底誰啊?長的也太平淡了!剛見過,怎么一點(diǎn)都想不起來了?高馬尾,你知道是誰嗎?”
司念還望著那人消失的方向,語氣都有點(diǎn)焦急。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個月以來,她總有一種被人觀察監(jiān)督的感覺。
練劍的時候是,聽學(xué)的時候也是。
特別是晨間揮劍的時候,她本就睡得迷迷糊糊,手里拿著木劍,閉著眼,和大家一起亂揮。
根據(jù)她這么多年上學(xué)打瞌睡總結(jié)出的要點(diǎn),只要她機(jī)械性地和大家一起揮劍。
就算差一點(diǎn),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但也真是奇了怪了!
每次她剛閉上眼睛,就有人從她背后敲她的后腦勺一下!
又或者偷懶,劍舉得低一些,又是一個腦瓜崩!
可待她憤怒回頭的時候,看見的,也都是和她一樣,不想練劍的苦瓜臉同門們。
就是因為有了這個被人暗地里偷偷監(jiān)督的感覺。
她這一個月,在聽學(xué)的時候,愣是一點(diǎn)都沒有機(jī)會跑神。
所以才會每次一結(jié)束,就拖著疲憊的身體蒙頭睡大覺。
現(xiàn)在又有這個一點(diǎn)都記不清長相的弟子,朝自己的懷中塞東西?
司念嚴(yán)重懷疑,這個弟子有問題!
紅翹搖搖頭,“算了,每個宗門不總有那么幾個天資平平、長相平平、性格平平、人緣也平平的人嗎?”
“想不起來也很正常,反正明天所有外門弟子都會參加選拔,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好了,別啰嗦了,快讓我看看他給你塞的什么東西?!?p> 司念重重從自己鼻子里嘆出一口氣,這才仔細(xì)看過去。
這是…一本筆記?
還是符修的筆記?
“什么嘛,我還以為是什么有用的書,結(jié)果就是一本符修的心得?”
紅翹看了個開頭,就一臉不屑地移開目光。
她的目標(biāo)是成為劍修,最不耐煩符修、丹修什么的。
總說什么,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就算是頂級的符修也是要好好思量一下。
所以在看見這個上面全是鬼畫符一樣的冊子,紅翹馬上就沒了興趣。
“看來就算是咱們外門里最平平無奇的人,都覺得你不行,要不怎么在臨考前,還給你這個?”
司念沒說話,只覺得身后那道被觀察的目光又來了。
還是兩道!
她噌地一下回頭!
半扎馬步,警惕地左看一圈,右看一圈。
身邊除了零零散散的弟子,根本就沒有人看向她這邊。
倒是她突然轉(zhuǎn)身的動作,把離她最近的幾個女修嚇一跳。
紛紛與她的距離拉遠(yuǎn)。
“嘶…真是奇怪了啊…”司念皺著眉喃喃自語。
紅翹早就對她這幅一驚一乍的模樣見怪不怪。
抱著臂,“行了,我不跟你說了,你還是回去臨時抱一下佛腳吧?!?p> 說罷,高高束起的馬尾瀟灑一甩,轉(zhuǎn)身離去。
司念站在原地,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
半晌,一拍手。
“算了,反正應(yīng)該不是來暗殺我的,管他呢。”
隨手從路邊摘了個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大搖大擺的朝著自己的茅草屋走去。
*
隔了老遠(yuǎn),還躲在一棵樹后的虞姣姣和陸知命見到她走,才從身上取下隱身符。
虞姣姣伸長脖子,確定司念已經(jīng)完全走遠(yuǎn)。
轉(zhuǎn)身很是欣慰的拍了拍陸知命的肩膀,“很好!干的不錯!”
陸知命則是望著司念的背影,長嘆一口氣。
這個司念還真是心大…一個月了,天天被他打腦門,竟然一點(diǎn)都沒放在心上…
有時候,陸知命都覺得司念到底是不是被自己打傻了。
“你讓我塞給她的是什么?”收回目光,陸知命問道。
“大師兄的心得手冊啊?!庇萱卮鸬暮苁抢硭?dāng)然。
“大師兄同意了?”
“大師兄不知道?!?p> “哦,那就好。”
“我現(xiàn)在知道了?!?p> 冷不丁的,明塵強(qiáng)壓怒火的聲音在兩個人身后。
虞姣姣和陸知命打了個激靈,當(dāng)場石化。
“我說…我今日怎么找不到我的冊子,原來,是被你們拿去了啊?”
虞姣姣脖子僵硬地、一寸一寸地轉(zhuǎn)過頭,看著明塵的笑臉,“額…”
隨后硬擠出一個笑,“大師兄,你怎么在這?”
明塵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自己的心情。
“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虞姣姣眼睛一亮,“你不啰嗦了?”
明塵嘆氣:“你就算拿了我的冊子給她又能怎么樣?司念只是練氣。”
“冊子上面的符箓都是我從上古符陣中摘錄的,本身就是殘缺的?!?p> “她一個練氣期的修為,根本就參不透上面的陣法符箓。”
“再說,明天的考核,只有走過全段的問心階,和在這一個月內(nèi)成功筑基,才有資格成為親傳?!?p> “這個冊子,她看了也無用。”
虞姣姣一頓,她只是想著司念隔三差五叫著自己下山賣符,或許是個符修。
所以才把大師兄的冊子塞給她,還真沒有想到,這冊子對司念來說,竟然一點(diǎn)用都沒有?
見虞姣姣蔫蔫的,又看了看許久沒見的陸知命。
明塵終于忍不住問道。
“你們每日不想著修煉,就這么想那個司念成為親傳?為什么?”
聽到這句話,一直沒有說話的陸知命身體一震。
沉重道:“因為她夠擺爛?!?p> 明塵:?
陸知命繼續(xù)道:“看見她每天做著我想做又不能做的事,我就心煩意亂,大師兄,我見不得她幸福!”
明塵的嘴角抖動兩下,望了望天。
原來這是純恨啊。
“姣姣,你呢?”
虞姣姣微仰著腦袋,想了想。
每個宗門里,不管是外門還是內(nèi)門弟子,見了親傳總是畢恭畢敬。
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一片違和的夸獎。讓人分不清真假。
但司念不一樣,她總是很平等的看待所有人,她喜歡,還是不喜歡,都會直接的表達(dá)。
這才是人!
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但這些原因說出來實在是太復(fù)雜,于是虞姣姣經(jīng)過一番總結(jié)。
斬釘截鐵道:“我就喜歡她不理我!”
明塵:“……”
扶著樹,“總之,考核都是要靠個人能力,明日還是只能看她自己。”
走了兩步,明塵又放心不下,回頭:“姣姣,還是那句話,若是再遇到像司念這樣的人,尤其是男子…”
“你一定要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