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星此時很慶幸,她因為之前的經(jīng)歷有霍璟堯的私人電話,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擦了把臉,溫星掏出手機(jī)給霍璟堯撥過去,她在腦海里快速組織語言,想一會兒怎么跟霍璟堯說比較合適。
鏡面下的臉龐白皙紅潤,纖長睫毛下投下一片眼影,嘴唇飽滿弧度,微微翹。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請稍候再撥……】
溫星眨了眨眼,看了看屏幕,英文提示聲再次響起。
重要節(jié)點,霍璟堯竟然關(guān)機(jī)了,她是走了什么霉運(yùn)?
溫星想給溫茂懷打電話,問下霍璟堯最近行程。
“爸,霍先生今天在公司嗎?”溫星問。
溫茂懷難得有空不去店里幫忙,和幾個朋友打打牌耍,怡然自得:“什么公司呀,霍先生昨天出差了,去B市?!?p> “那,你能和他聯(lián)系上嗎?”溫星又問。
“你不是有他電話號碼嗎?”溫茂懷說,“你聯(lián)系人干啥,別沒事找事啊,人霍先生忙,哪有時間見你我?!?p> “我工作上有一點事情想請教,他還有別的電話號碼嗎?”
“我看你也別打了,霍先生不會接的?!睖孛瘧颜f。
不會接?
溫星想,霍璟堯這么討厭她嗎?
不會接她打過來的電話?
“你也別多想?!睖孛瘧呀忉?,“霍先生出差大多數(shù)都會關(guān)機(jī),人的習(xí)慣?!?p> “你知道他在哪兒出差?”
“沂門的一個度假大酒店,好像叫什么?海威?挺出名的那個?!睖孛瘧咽掷锩?,一邊打牌還得動腦,忙說,“我還有事兒?!?p> 嘟一下,溫星還沒反應(yīng)過來,電話掛斷。
溫星透過電話就知道溫茂懷是在打牌,牌砸到桌面上的聲音她聽得一清二楚。
沂門?
那個地方出名的就是牌桌子上的玩法,什么砝碼骰子,不帶一百萬進(jìn)去不好意思說是去消費的。
打開手機(jī),看著文件上寫明還有五天就是冊子結(jié)尾時間。
這一期再推不出來新人物,大家都會錯失去總部的機(jī)會。
溫星想了想,還是決定拼一把。
去主編辦公室,溫星毅然決然請了假,收拾了東西離開雜志社。
臨走,她聽見有人蛐蛐她。
“請假了,跟主編請了三天假呢,我們忙得腳不沾地,她倒好,動不動就請假,果然是靠著關(guān)系進(jìn)來的,這都不開除她?!?p> “只有我們才是真正的牛馬,忙活一星期天天加班,以為靠著樊可文能升職一波,被她一個人打壞我們一鍋湯?!?p> ……
溫星聽著那些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每一個字眼每一句話都直戳她心窩子。
她能不傷心嗎,可眼下最重要的是渡過目前的難關(guān)。
傷心什么的只有渡過難關(guān)再來考慮,這次渡不過去,她完全可以回家在被窩里傷心了。
最近天氣惡劣,新聞上說從東南方有破壞力極強(qiáng)的龍卷風(fēng)卷過來,飛機(jī)被迫停航。
五日后龍卷風(fēng)過去,具體起飛時間再進(jìn)行發(fā)布。
溫星看著手機(jī)上的航班信息人都心涼一大截兒。
屋漏偏逢連夜雨,喝水都塞牙縫。
等龍卷風(fēng)停,她的工作她的事業(yè)也隨著龍卷風(fēng)一起碎成渣渣蕩然無存。
考慮了十來分鐘,溫星馬上買了去往沂門的高鐵票。
前后大概花費兩天時間過去,利用一天采訪,再花費兩天時間回來,時間安排滿滿的。
躺在床上沉思,就是她在這邊志得意滿,霍璟堯未必會同意她采訪啊。
像他們這種身居高位的人,每一分每一秒都要花得有價值,霍璟堯憑什么幫助她?
溫星想,要是她小時候沒有咬霍璟堯,她對霍璟堯有救命之恩就好了,也好腆著臉湊過去,死乞白賴請求霍璟堯能給她一個面子。
無力拿起枕頭旁的手機(jī),給霍璟堯發(fā)了一條短信過去:【霍先生,抱歉,這么晚打擾你,那個,我可以采訪一下你嗎?(表情)】
足足等了一個鐘頭,霍璟堯沒回。
溫星想,不會真被她爸說中,霍璟堯不會見她吧?
要是過去途中被霍璟堯遣返回來,才是真的丟臉。
第二天,溫星早早收拾東西去坐高鐵。
半路,朋友打來電話,溫星沒有買到軟臥,只買到一個硬座,沒辦法,因為龍卷風(fēng)連高鐵票都變得緊俏。
溫星迷迷糊糊接起來電話,還以為是霍璟堯,下意識喊:“霍先生?!?p> 朋友握著電話在那邊嘲笑:“你那位霍先生啥時候變成女的啦?”
溫星手機(jī)拿遠(yuǎn)一點,發(fā)現(xiàn)是朋友駱懷靈的名字,剛剛還有點激動的情緒瞬間過眼云煙。
“懷靈,是你啊?!?p> “失望了哦?”駱懷靈笑呵呵的打趣,“等那位霍先生電話呢?”
溫星不想承認(rèn),但她的確等對方電話等了一個晚上,霍璟堯一個信兒也沒有。
“你在高鐵上了?多久到?”
“明天晚上吧?!睖匦强戳艘幌聲r間說。
昨天晚上溫星在手機(jī)上大概講述了自己要去沂門找霍璟堯的事情,駱懷靈有點八卦:“你想好過去怎么說了嗎?我覺得,星兒啊,真不是我打擊你,也許對方不想見你呢?”駱懷靈咬咬手中的蘋果。
駱懷靈也是這樣想的啊,霍璟堯人家一個京爺,忙里忙外的,怎么可能理會溫星這點小事,說不定連面都見不著。
“破釜沉舟了,雜志社的事情我跟你說了吧,你說我該怎么辦?”溫星問。
駱懷靈也想不到什么法子,她要是個大名人,她肯定為了好友遭雷劈也得上啊,說來說去她也就一個普通人,就是想被雷劈,她也沒那命啊!
“你去也就去了,要留下來,在雜志社的日子也不好過。不過我覺得你真見到了霍璟堯,你那性格得改改?!瘪槕鸯`認(rèn)真建議。
溫星睜了睜眼睛,坐起身,問:“什么建議?”
“星兒,你吧,就是太老實了。你就不能圓滑一點嗎?”
老實?
圓滑?
溫星囧了個大腦袋,她不懂。
“懷靈,你想說什么?”
“你以前不是跟那位霍先生見過嗎?你還叫他哥來著,你忘了?”駱懷靈問。
溫星認(rèn)真搖頭:“我沒忘啊?!?p> “那不就得了嗎?”駱懷靈說,“你這次去見他,也叫叫他哥,攀攀關(guān)系。上次你回國人家不是請你吃飯了?說明他不討厭你啊,你就說點好聽的,撒撒嬌吧?!?p> 溫星脊背發(fā)麻了,手腕被玻璃上的光照耀得越發(fā)白皙,血液快速涌動。
駱懷靈說什么,她讓她給霍璟堯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