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赴宴
晨曦透過雕花窗欞灑進屋內(nèi)，給屋內(nèi)的一切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林慧雯一身鵝黃色衣裙，襯得她肌膚勝雪，眉目如畫。
她輕扶著白芷的手，款款走向榮安堂。
榮安堂是太夫人居住的院子，每日晨昏定省是冠軍侯府的規(guī)矩。
還未踏進院子，便瞧見一抹淺碧色的身影在花叢邊徘徊。
是林慧薈。
今日她穿著一襲碧色襦裙，清新淡雅，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
“三妹妹?！绷只埚┹p喚一聲。
林慧薈聞聲回頭，臉上綻放出一抹溫婉的笑容，快步上前見禮：“大姐姐?！?p> “不必多禮。”林慧雯虛扶一把，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今日這身衣裳穿在你身上，倒是襯得你更加清麗脫俗了。”
林慧薈臉頰微微泛紅，垂眸輕聲道：“多謝大姐姐夸獎?！?p> “咱們姐妹之間，何須這般客氣。”林慧雯拉著林慧薈的手，一同走進榮安堂。
剛進堂屋，便見林清婉正坐在太夫人身旁，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中的帕子，一臉的不情愿。
她今日穿著一身桃紅色的衣裙，本是嬌艷的顏色，卻被她那副沒精打采的模樣襯托得黯淡無光。
見到林慧雯和林慧薈進來，林清婉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又轉(zhuǎn)過頭去，連個招呼也不打。
林慧雯也不在意，徑直走到太夫人面前，行禮問安：“祖母安好?！绷只鬯C緊隨其后，也跟著行禮。
太夫人慈祥地笑了笑，示意她們起身：“都坐吧?！彼抗庠诹只埚┥砩贤Ａ羝?，眼中閃過一絲贊賞：“雯雯今日這身衣裳，倒是襯得你越發(fā)標致了?！?p> “謝祖母夸獎?！绷只埚赝褚恍?。
太夫人又轉(zhuǎn)向林清婉，語氣略帶責備：“婉兒，你看看你大姐姐，再看看你自己，成日里沒個規(guī)矩，像什么樣子！”
林清婉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我又不想去那勞什子花宴……”
“放肆！”太夫人臉色一沉，“建德侯府的帖子都送來了，豈有不去的道理？你若是在宴會上失禮于人，丟的可是我們冠軍侯府的臉面！”
林清婉不敢再頂嘴，只得低頭不語。
一旁的長嫂牟氏見狀，連忙打圓場：“母親息怒，婉兒年紀小，不懂事，您多擔待些?！?p> 太夫人冷哼一聲，不再理會林清婉。
用過早膳后，姐妹三人便一同上了馬車，前往建德侯府。
馬車內(nèi)，林清婉依舊悶悶不樂，時不時地發(fā)出幾聲抱怨。
林慧雯和林慧薈相視一笑，并未理會她的小脾氣。
“三妹妹，”林慧雯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的荷包，“這個送給你?！?p> 林慧薈接過荷包，入手沉甸甸的，繡工精美絕倫，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她遲疑著打開，只見里面靜靜躺著一只赤金嵌寶石鐲子，紅寶石灼灼生輝，一看便知是貴重之物。
“大姐姐，這太貴重了！”林慧薈驚呼，想要將鐲子退回去。
林慧雯卻按住她的手，嫣然一笑：“不過是小物件罷了，三妹妹不必在意。你戴著好看，姐姐心里歡喜?！彼H手將鐲子戴在林慧薈纖細的手腕上，更襯得她肌膚如雪。
馬車緩緩駛?cè)虢ǖ潞罡?，待三人下車，早有丫鬟婆子候著，引她們前往牡丹臺。
甫一進入牡丹臺，便見姹紫嫣紅，花團錦簇，各府的女眷們早已聚集在此，談笑風生。
林清婉依舊興致缺缺，跟在林慧雯和林慧薈身后，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著周圍的景色。
而林慧雯和林慧薈則落落大方，與相熟的貴女們寒暄問候，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閨秀的風范。
目光掠過人群，林慧雯一眼便瞧見了坐在太夫人身邊的林清婉。
今日的林清婉穿著一身桃紅色衣裙，襯得她肌膚嬌嫩，明艷動人。
然而，她臉上卻帶著一絲不耐煩的神色，似乎對這場花宴毫無興趣。
林慧雯唇角微勾，帶著林慧薈款款走向太夫人。
周圍的夫人小姐們看到林慧雯，反應(yīng)各不相同。
有的眼中閃過一絲嫉妒，有的則露出諂媚的笑容，還有的則帶著一絲探究的目光，似乎想要將她看穿。
“祖母?！绷只埚┳叩教蛉嗣媲?，恭敬地行禮問安。
太夫人慈愛地望著她，眼中滿是贊賞：“雯雯今日真是越發(fā)出落得標致了?！本驮谶@時，幾房夫人也陸續(xù)到來，目光紛紛落在林慧雯身上，其中一位夫人開口道：“可不是嘛，冠軍侯府的大小姐果然名不虛傳……”
林慧雯向太夫人行了禮，起身后，太夫人慈祥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轉(zhuǎn)，帶著毫不掩飾的贊賞：“雯雯今日這身打扮，真是越發(fā)出落得標致了，不愧是我冠軍侯府的嫡長女。”
話音剛落，幾房夫人也陸續(xù)來到，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林慧雯身上。
柳二夫人掩唇笑道：“可不是嘛，瞧這通身的氣派，真是讓人挪不開眼。這建德侯府的花宴，怕是要被我們雯雯奪了光彩去?！?p> 王三夫人也跟著附和：“可不是，這滿京城的貴女，有幾個能比得上我們雯雯這般姿容出眾，氣質(zhì)高雅？”
聽著這些溢美之詞，林慧雯只是謙遜地笑了笑，心中卻波瀾不驚。
這些奉承話她早已聽得耳朵起繭，真真假假，又有誰能分辨得清呢？
一旁的林清婉聽著這些夸贊，心中卻有些不舒服。
她不自覺地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不過就是穿了身新衣裳罷了，有什么好夸的……”
太夫人將林清婉的小動作盡收眼底，臉色微微一沉，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你們姐妹幾個今日去赴宴，都給我循規(guī)蹈矩些，莫要丟了我們冠軍侯府的臉面！”
林清婉心中雖然不情愿，但也不敢明著反駁太夫人，只得敷衍地應(yīng)了一聲。
她眼珠一轉(zhuǎn)，突然上前一步，親昵地挽住林慧雯的胳膊，笑盈盈地說道：“祖母放心，我會好好照看大姐姐的?！?p> 太夫人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對林慧雯說道：“雯雯，你二妹妹雖然性子跳脫了些，但心地善良，你也要多提點她一些。”
林慧雯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胳膊，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是，祖母?！?p> 她看著林清婉那虛偽的笑容，心中冷笑一聲。
這番做派，也不知是想討好太夫人，還是另有所圖。
辭別太夫人后，……
辭別太夫人后，牟氏一路將三人送至府門口。
眼見著三輛裝飾精美的馬車依次停在垂花門前，牟氏拉住林慧薈的手，細細叮囑道：“薈姐兒，你大姐姐性子柔，不善與人爭執(zhí)，你今日可要多照看她一些，莫讓她受了委屈?！?p> 林慧薈溫婉一笑，柔聲應(yīng)道：“嫂嫂放心，我省得?！?p> 牟氏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轉(zhuǎn)向林清婉，卻見她早已迫不及待地鉆進了第一輛馬車，連個招呼也不打，徑直吩咐車夫啟程。
牟氏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得作罷。
林慧雯與林慧薈同乘一輛馬車，緩緩跟在林清婉身后。
馬車內(nèi)，林慧雯倚著軟墊，閉目養(yǎng)神，眉宇間帶著一絲淡淡的倦怠。
林慧薈則靜靜地坐在一旁，時不時地掀起車簾，向外張望。
到達建德侯府的牡丹臺后，林清婉的馬車率先停下。
不等丫鬟上前攙扶，林清婉便迫不及待地跳下馬車，頭也不回地朝牡丹臺的方向走去，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獸在追趕一般，全然不顧及身后兩輛馬車中的人。
林慧雯和林慧薈的馬車隨后抵達。
林慧薈扶著林慧雯下車，望著林清婉遠去的背影，秀眉微蹙：“二姐姐這是怎么了？怎的如此無禮？”
林慧雯唇角微勾，淡淡道：“許是迫不及待地去賞花了罷?！?p> 說罷，她抬步走向牡丹臺，留下林慧薈一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望著林清婉的背影，低聲呢喃：“賞花？只怕沒那么簡單吧……”
林慧薈望著林清婉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一股無名之火騰地竄起。
這二姐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哪有這般失禮于人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冠軍侯府的家教有多差呢！
她正欲快步追上去好好教訓林清婉一番，卻被林慧雯輕輕拉住了衣袖。
“三妹妹，”林慧雯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調(diào)侃，“你何必與她置氣？沒得壞了自己賞花的心情。她這般風風火火，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是去殺豬的呢！”
林慧雯的比喻雖然粗俗，卻意外地戳中了林慧薈的笑點。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中的郁悶也隨之消散了不少。
大姐姐說得對，跟這種人置氣，真是浪費時間和精力。
“大姐姐說得是，”林慧薈心情轉(zhuǎn)好，挽著林慧雯的胳膊，親昵地說道，“咱們還是快些進去吧，莫要錯過了這牡丹盛景?！?p> 林慧雯笑著應(yīng)了一聲：“好?！?p> 只是這“好”字剛一出口，林慧雯的目光便被遠處駛來的一輛馬車所吸引。
馬車通體玄黑，車身上雕刻著精致的紋飾，車轅上懸掛著一枚金光閃閃的徽記——那是秦王府的徽記！
林慧雯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識地握緊了林慧薈的手。
“三妹妹……”林慧雯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