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碑仙兒
被叫姐姐的女鬼,停下捉弄拓跋喜的動作,直起腰身,美艷的臉上浮現(xiàn)出兩分尷尬,兩分傲嬌,還有六分窘迫,“你看得到我?”
她試探著開口,看拓跋喜是不是真的看得到她,還是猜測這里有她。
拓跋喜直視女鬼,“當(dāng)然,像姐姐如此美麗的女鬼,世間罕見!”
她抬起手,摸住自己的良心。
她可是摸著良心說的,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奉承之意!
女鬼驕矜的微抬下巴,想要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只是,椅子過于臟兮兮,她只能尷尬地用頭發(fā)吊起自己,“那行,你收拾吧?!?p> 拓跋喜沒料到,對方這么好說話。
“好嘞!”驚訝歸驚訝,拓跋喜還是很麻利的找到房子中打掃的工具,開始打掃灰突突的房間。
因著太臟,拓跋喜一收拾就是半天。
等房間煥然一新之后,女鬼才落到拓跋喜跟前,上下打量她,“做的不錯,你是誰家的姑娘,為何如此瘦弱?”
一看就是爹娘沒有養(yǎng)好。
比她婢女的臉色還蠟黃。
女鬼一眼就看出拓跋喜的身份,是在拓跋喜的意料之中的。
男子氣息與女子不同,就算她偽裝得再好,女鬼也看得出來。
女鬼緩緩落在地上,坐在凳子上,雙腿并攏,坐姿非常的大家閨秀,一看就是晚清的千金。
“無父無母?!巴匕舷材樕细‖F(xiàn)出悲戚,說著,還哽咽兩分,跟她訴說著自己的不易。
女鬼性格單純,見拓跋喜如此可憐,臉上難掩的可憐。
她在可憐拓跋喜。
換做是旁人,未必會聽信拓跋喜的話,偏她聽了。
“若我活著,一定把你帶進(jìn)府中,可惜,如今已不是王朝的天下?!迸诱f的時候,目光幽遠(yuǎn)的看向窗外。
語氣中還帶著幾分懷念。
不知想到了什么,女鬼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拓跋喜,“說起來,你自由出入這里,你幫我找個人吧?”
“啊?”
拓跋喜看著剛剛還哀愁的女鬼,這會兒忽然就振作起來。
女鬼輕哼一聲,“我會給你報(bào)酬,別看我只去世二十幾年,但我功力可不低,足以成為你的家碑仙,護(hù)佑你?!?p> 拓跋喜跟女鬼談判。
“如今亂世,我未必尋得到?!彼刹桓冶WC,一定會找到對方。
女鬼看似是在給她甜頭,實(shí)際上,是在督促她尋找。
女鬼明白拓跋喜的意思,于是,她做出讓步,“你答應(yīng)我?guī)臀覍ふ?,我就可以做你的碑仙兒,保護(hù)你?!?p> 拓跋喜不是什么孤陋寡聞之輩。
碑仙也是要受香火的,有人供奉香火,救人救世,可以幫助她得道成仙。
拓跋喜沒有那么傻。
她的性格偏自私一點(diǎn),尤其是在民國時期,她可不覺得她能夠救誰。
貧苦百姓也未必會信得過她。
“我有什么好處?”拓跋喜想要的,是看得見的好處。
女鬼閃身來到拓跋喜的跟前,環(huán)繞著她走了一圈,而后開口:“你最近身上有不少危機(jī),而其中一個最緊迫的危機(jī),我可以幫你化解?!?p> “并且,讓他們家對你俯首稱臣。”
拓跋喜想想,有女鬼傍身,確實(shí)不用每次都召喚地府中的鬼來保護(hù)她了。
而且,她沒猜錯的話,女鬼口中的危機(jī),是高家。
畢竟,大帥府的人暫時并不知道她的下落。
于是,拓跋喜點(diǎn)頭,“成交?!?p> 能搞定高家,再好不過。
拓跋喜同意,女鬼很高興,她跟拓跋喜達(dá)成了交易,并告知拓跋喜,她的姓名,讓拓跋喜去定制一塊牌位。
“你也知道,如今我四面楚歌,對方在圍剿我,根本沒辦法好好的定制。”拓跋喜一臉的難過,“等危機(jī)解除,我再給你定制,如今便用這木板將就一下吧。”
拓跋喜舉起旁邊的廢舊木板,給女鬼看。
女鬼冷哼一聲,“我生前吃穿用度都是頂好的,死后,立塊牌位卻要用這等劣質(zhì)木板!”
真是叫鬼生氣!
拓跋喜從善如流的回答,“格格,再怎么說如今是亂世,經(jīng)濟(jì)下行,大家都消費(fèi)降級,你就將就一下吧?!?p> 女鬼被拓跋喜的聰慧驚住。
她眨眨眼,“你叫我什么?”
她只告訴眼前的女孩,她叫艾瑾香,女孩是怎么猜出來的?
“愛新覺羅嘛,我知道。”
拓跋喜的話,讓女鬼沉默一瞬,而后默默轉(zhuǎn)身,走進(jìn)主臥,“我今晚睡這里,你住次臥?!?p> 拓跋喜明白,她這是默認(rèn)用這塊簡陋的牌位了。
說簡陋,那是真的簡陋。
艾瑾香的牌位是用破木板做的,香碗是豁的,香是沒有的,就只是在廳中設(shè)立簡陋的樣子。
拓跋喜沒說,她明日擺攤回來,就會給艾瑾香換掉。
住進(jìn)次臥,拓跋喜望著天花板,眼中閃過沉思。
看艾瑾香的模樣,格格二字會涉及她的傷心處。
就是不知,她身上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想著想著,拓跋喜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翌日
拓跋喜醒來的時候,一開門,就看到艾瑾香正直勾勾的站在房門前,“我要香火!”
“當(dāng)然,當(dāng)然!”
拓跋喜笑嘻嘻的點(diǎn)頭,表示一定會給艾瑾香準(zhǔn)備。
見此,艾瑾香才放過拓跋喜。
“看在你如此誠心的份上,本格格就賞你件東西?!闭f完,一個木制的令牌就落在拓跋喜的腳邊。
拓跋喜垂頭,撿起令牌,艾瑾香已經(jīng)進(jìn)入她的主臥。
拓跋喜摸著令牌的紋路,上面刻著滿文——瑾王府。
“格格!這令牌有何用處???”
拓跋喜扯著脖子問。
艾瑾香的聲音從主臥傳出,“高家乃是我的家奴,你帶著我的令牌去,他們自會奉你做座上賓。”
“謝謝格格!”
會不會奉拓跋喜為座上賓,拓跋喜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高家會噶她更快。
如今高家的地位早就不比從前,拿令牌去說人家是家奴,除非那當(dāng)家的被艾瑾香救過命!
一時間,拓跋喜只覺手上的令牌有些燙手。
就在拓跋喜思索著要不要將令牌留家里的時候,她的房門被大力敲響。
她警惕地靠近門,側(cè)著頭聽著外面的動靜。
“喜來樂!警察!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