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藍瓦藍的晴空,偶爾吹過一陣沁人心脾的秋風,氣溫不溫不熱,路邊的桂花樹早已開花,滿大街的桂花香。
初秋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降臨。
桑禾穿著舞蹈服坐在舞蹈室里,單手托著腮,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垂眼看著木制地板。
室內(nèi)冷氣開的很足,她不會覺得太熱。
手機解鎖,頁面還停留在二十多分鐘前朋友發(fā)來的消息。
?。劢硪猓荷I?,今晚的游輪聚會,你的未婚夫會帶著他的白月光來。]
[江晚意:桑桑,我就說他這浪蕩公子根本配不上你!]
[江晚意: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p> 消息中所提到的未婚夫,就是陸家二少爺陸荊。
這個婚約也不是桑禾想要的,她從國外比賽完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莫名其妙的多了個未婚夫。
陸家世代杏林世家,院士輩出,可以說京海大學大多數(shù)畢業(yè)的學生,都是在陸家的幫助下紛紛前往陸氏集團工作。
可謂是名聲和利益雙收。
到了陸老爺子這一代,竟出了個不學無術(shù)的陸氏子嗣。
二十歲那年,陸荊就因為他這個白月光把陸家老宅搞得雞飛狗跳,好幾次都把陸老爺子氣進醫(yī)院。就算是這樣,陸老爺子也還是對他寵愛有加。
總覺得不是自己孫子的錯,肯定是陸荊身邊那個女人慫恿的。
陸老爺子派人悄悄地把人送出國,轉(zhuǎn)頭就給陸荊聯(lián)姻。
倒霉蛋當然就是她桑禾。
桑禾黑長的睫毛垂著,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其實她有一千個理由不接受這門聯(lián)姻,但事關(guān)兩家,桑禾也就沒開口提過。
如果說今晚陸荊真的帶他的白月光去了,或許這是一個退婚的好機會。算算時間,他也該回來了。
桑禾拿起手機,在聯(lián)系人頁面上翻找,好半晌,終于在聯(lián)系人最底下找到了他的聯(lián)系方式。
她按下?lián)芡ㄦI,忐忑的等待著。
電話在一分鐘后被接聽,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回蕩在空曠的舞蹈室。
“桑禾?”
桑禾愣神,她沒想到男人這么快就接通了電話,聲音還如此的懶散,想來是剛睡就被她的電話叫醒了。
“是傅卿時對嗎?”
幾年過去了,桑禾也不確定男人是否換了電話號碼,她怕打錯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了兩秒,再次開口時帶著幾分輕笑。
“嗯,是我。”
“這么久了,你終于肯給我這個被你吃干抹凈又拋棄的打電話了?!?p> 桑禾一瞬間又被勾回兩年前,那天晚上被傅卿時按在窗戶上歡愉的場景歷歷在目,她哭著求他放過她,傅卿時卻帶著狠勁發(fā)瘋似的索取。
醒來后,桑禾迷迷糊糊的只感覺嗓子很干,然后逃也似的逃走了。
桑禾沒想到傅卿時又提起這件事,瓷白精致的臉上,悄悄爬上一抹紅暈。
“你從法國回來了?”
“嗯,大概還有半小時就到港城?!?p> 飛機頭等艙上的傅卿時扭頭看向窗外,已經(jīng)可以大概看到港城了。
傅卿時輕聲喊她,說粵語時的聲音溫潤動聽。
“要來接我嗎,桑桑?”
桑禾身體僵住,被他口中喊出來的稱呼驚到。
沉沉的嗓音聽的桑禾耳朵發(fā)燙。
他叫她什么?桑桑?!
“不來!”桑禾慌亂的掛斷電話,她感覺自己的心臟要跳出來了。
想到傅卿時在電話說的要不去接他,桑禾突然有種后背滾燙的感覺。
——
二十分鐘后,桑禾站在港城東邊的機場,此時離傅卿時下機還有十分鐘。
她突然有些后悔,剛剛都在電話里說不來了,結(jié)果轉(zhuǎn)頭就出現(xiàn)在這。
為了能讓傅卿時能快點看到自己,桑禾趕忙回了溫家老宅換了一件紅色掛脖連衣裙。
還是傅卿時送她的那件。
這下后悔也來不及了。
桑禾深吸了一口氣,朝著機場離走去,緊張的手心全是細汗。
航班落地,機場內(nèi)的廣播播放著一口流利的粵語。傅卿時拉著自己的黑色行李箱朝著外面走去,傅家已經(jīng)特意派人來接他。
傅卿時穿著黑色風衣,里面是再簡約不過的亞麻色毛衣和西褲,整個人都透著一種矜貴清冷的貴氣。
傅卿時的目光一直看向前方,就連桑禾什么時候走到他旁邊傅卿時都沒注意。
“傅卿時!”一只白皙的手輕輕拍了他的肩,轉(zhuǎn)過頭去便是桑禾那張小臉。
桑禾變化很大,比起以前他們還在一起讀大學的時候。
少女的青澀早在歲月的流逝中沉淀,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十分艷麗的臉。
就連桑禾身上那件紅裙,傅卿時也一眼認出,是當年她二十歲生日時傅卿時專門請了設計師設計的那一件。
紅色更襯得她的肌膚柔嫩光滑,細窄的腰身完美勾勒出她的妖嬈身段,這條掛脖式魚尾裙是露背設計,桑禾背上的蝴蝶骨一覽無余。
從他的角度看下去,胸前那點雪白的春光隱約可見。
傅卿時的眼眸暗了暗,里面裝滿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這樣的桑禾,只有他可以看。
想著想著,傅卿時把自己身上那件黑色大衣披在了桑禾身上,寬大的衣服穿在桑禾身上顯得她這個人嬌小。
傅卿時:“不是說不來接我嗎?”
桑禾被傅卿時盯了半天,還沒反應過來他說了什么,干巴巴地說:“你說什么?”
都怪傅卿時,她來接機干嘛一直盯著她看,難道是今天的妝容出了什么問題?
桑禾從包里拿出鏡子,看了看,沒什么問題啊。
那干嘛要這么看著她?
傅卿時被她這舉動引得失笑,他嘴角弧度漸深,懶洋洋道:
“某些人可是在電話里說過不來接我的?!?p> “我什么時候說過!”桑禾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大聲反駁道。
一遇見傅卿時她從小受到的良好教育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每次都在他面前失禮。
她下意識的就想轉(zhuǎn)身逃走,可傅卿時偏偏不給她這個機會。他在桑禾即將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拉住了她的手腕。
瘦。
這是傅卿時腦海里浮現(xiàn)的第一個想法。
“又想用兩年前那一招?”
“丟下我然后自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