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言家新途，智破困局
言家大宅，雕梁畫棟，氣勢恢宏。
蘇錦馨站在庭院中，看著來來往往的仆人，忙忙碌碌地準(zhǔn)備著一年一度的祭祖大典。
陽光灑在她身上，卻驅(qū)不散她心中那絲揮之不去的煩悶。
嫁入言家數(shù)月，她雖已在言老夫人面前稍稍站穩(wěn)了腳跟，但言家真正的核心事務(wù)，她依舊被排除在外。
說是讓她安心學(xué)習(xí)從商技巧，實則將她束之高閣，像個精致的擺設(shè)。
這種被邊緣化的感覺，讓她如鯁在喉。
“小姐，您又在發(fā)呆了?！本G蘿端著一杯熱茶，小心翼翼地遞給蘇錦馨。
蘇錦馨接過茶杯，輕抿一口，苦笑道：“我能不發(fā)呆嗎？感覺自己就像個吉祥物，擺在這里好看就行了?！?p> 綠蘿掩嘴偷笑：“小姐您可不是一般的吉祥物，您可是咱們言家的‘錦鯉’呢！”
蘇錦馨無奈地?fù)u搖頭，正欲開口，卻聽到遠(yuǎn)處傳來一陣喧鬧聲。
她抬眼望去，只見一群人正圍在祠堂門口，似乎在爭論著什么。
“綠蘿，去看看怎么回事?！?p> 翠兒應(yīng)聲而去，片刻后便匆匆返回，臉上帶著一絲興奮：“小姐，今年的祭祖大典，言家大房和二房因為一些瑣事起了爭執(zhí)，現(xiàn)在僵持不下呢！”
蘇錦馨心中一動，這或許是個機(jī)會。
以往的祭祖大典，女眷只能在一旁觀看，不得插手任何事務(wù)。
但如今情況特殊，如果她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或許能改變自己在言家的處境。
“走，我們?nèi)タ纯??！?p> 蘇錦馨來到祠堂門口，只見言家大房的夫人和二房的夫人正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言老夫人坐在一旁，眉頭緊鎖，顯然對這場爭吵頗為頭疼。
蘇錦馨上前一步，對著言老夫人行了一禮，然后不卑不亢地說道：“老夫人，孫媳婦兒有個不情之請。”
言老夫人有些意外地看向蘇錦馨：“錦馨，你有何事？”
蘇錦馨微微一笑：“孫媳婦兒想為今年的祭祖大典盡一份綿薄之力?！?p>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是一愣。
言家大管家更是忍不住出言提醒：“三少奶奶，這祭祖大典的安排，向來都是由我們這些下人負(fù)責(zé)的……”
蘇錦馨打斷他的話，目光堅定：“我知道，但今年情況特殊，不如讓我也試試，或許能有不一樣的效果?！?p> 言承安站在一旁，看著蘇錦馨自信滿滿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他知道，他的妻子，從來都不是一個甘于平凡的女人。
言老夫人沉吟片刻，最終點了點頭：“也好，錦馨，你就試試吧?！?p> 蘇錦馨得到了許可，心中一喜，隨即轉(zhuǎn)頭看向眾人，緩緩開口：“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說說我的想法……”
接下來，蘇錦馨滔滔不絕地講起了自己的計劃。
言老夫人聽完后，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錦馨這個主意不錯！我活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聽說祭祖還能這么玩！就按你說的辦！”
那些原本輕視蘇錦馨的下人們，此刻都對她刮目相看，暗道：這位三少奶奶，還真有兩下子！
活動準(zhǔn)備期間，言承安偷偷走到蘇錦馨身邊，遞給她一塊精致的桂花糕，“辛苦了?！?p> 蘇錦馨接過點心，嫣然一笑，“不辛苦，應(yīng)該的?！彼麄兊难凵窠粎R，一股曖昧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蘇錦馨小口吃著點心，桂花的香甜在口中彌漫，心里甜滋滋的，感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
嗯，這桂花糕，真香！
就在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呦，三嫂嫂好興致啊，還有閑工夫偷吃點心呢？”蘇錦馨抬眼一看，正是言承安的表弟——言子晉，一個眼高于頂，慣會說些尖酸話語的家伙。
這家伙仗著自己母親是言老夫人的娘家侄女，在言家作威作福，沒少給言承安使絆子。
如今看到言承安娶了蘇錦馨，又開始酸溜溜地找茬了。
“表少爺這話說的，我吃點心礙著您什么事了？”蘇錦馨挑了挑眉，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倒是您，不去忙著準(zhǔn)備活動，跑來這里說風(fēng)涼話，莫不是也想嘗嘗這桂花糕的滋味？”她故意加重了“桂花糕”三個字，暗示言子晉好吃懶做。
言子晉臉色一僵，他沒想到蘇錦馨竟然敢這么跟他說話，頓時怒火中燒：“你！一個商戶家的女子，懂什么規(guī)矩！我這是在提醒你，別在祭祖大典上丟了言家的臉！”
“哦？表少爺是覺得我不懂規(guī)矩？”蘇錦馨冷笑一聲，“那不如表少爺考考我？也好讓我知道自己哪里不足，及時改正?！彼龜[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實則是在挖坑給言子晉跳。
言子晉果然上鉤，他自認(rèn)為飽讀詩書，精通禮儀，于是趾高氣揚(yáng)地問：“祭祖大典上，女子該如何行禮？你且說說看！”
蘇錦馨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回答：“女子祭祖，當(dāng)行肅拜禮，三拜九叩，以示虔誠?！彼D了頓，又補(bǔ)充道，“當(dāng)然，不同場合，禮儀也有所不同，比如……”她開始細(xì)數(shù)各種場合的禮儀，從祭祖大典到日常請安，說得頭頭是道，聽得言子晉一愣一愣的。
“怎么樣，表少爺？我說的可對？”蘇錦馨笑瞇瞇地看著言子晉，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
言子晉臉色漲紅，他沒想到蘇錦馨竟然真的對禮儀如此精通，一時間竟找不到話來反駁。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終于憋出一句：“你…你說的都是些皮毛！真正的禮儀，可不是隨便說說就能懂的！”他絞盡腦汁，想找個難題刁難蘇錦馨。
“我問你，女子在祭祖時，佩戴的玉佩應(yīng)該是什么材質(zhì)？上面應(yīng)該雕刻什么圖案？”
蘇錦馨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女子祭祖，玉佩材質(zhì)并無嚴(yán)格規(guī)定，但以溫潤的羊脂白玉為佳，上面可雕刻祥云、瑞獸、花卉等吉祥圖案，以祈求福澤綿延。”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銳利地看向言子晉，“倒是表少爺，您剛才的問題，似乎有些不妥。祭祖的重點在于表達(dá)對祖先的敬意，而非拘泥于玉佩的樣式。過分注重形式，反而顯得華而不實，有失誠意?！?p> 周圍傳來一陣低低的嗤笑聲，言子晉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被蘇錦馨反將一軍，丟盡了臉面。
他惱羞成怒，正要開口反駁，卻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子晉?！毖猿邪驳穆曇舨淮?，卻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yán)。
言子晉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雞，瞬間偃旗息鼓，不敢再造次。
他狠狠地瞪了蘇錦馨一眼，拂袖而去，背影充滿了不甘和怨恨。
言承安走到蘇錦馨面前，眸中帶著一絲笑意：“夫人應(yīng)對得當(dāng)，令人佩服?！彼匀坏貭科鹛K錦馨的手，十指相扣，這親昵的舉動讓周圍的下人們都驚掉了下巴。
要知道，言承安雖然待人溫和，卻極少有如此親密的舉動，這足以證明他對蘇錦馨的重視。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碧K錦馨淡淡一笑，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手，雖然心中對言承安的舉動有些意外，但面上卻不動聲色。
她知道，在這個時代，女人的地位依附于男人，想要站穩(wěn)腳跟，必須得到丈夫的支持。
言承安似乎沒有察覺到蘇錦馨的小動作，他朗聲道：“諸位，從今日起，言家內(nèi)務(wù)及部分商鋪賬目，將由夫人一同管理?！?p>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希望大家盡心輔佐夫人，如有不盡職者，嚴(yán)懲不貸！”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言家雖然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管理言家事務(wù)，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言承安竟然將這么重要的任務(wù)交給蘇錦馨，可見對她的信任非同一般。
人群中，言老夫人看著蘇錦馨，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
她雖然欣賞蘇錦馨的才智，但也擔(dān)心她會恃寵而驕，影響言家的穩(wěn)定。
蘇錦馨自然也明白言承安的用意，這是在給她撐腰，也是在給她立威。
她微微頷首，語氣沉穩(wěn)：“承蒙相公信任，妾身定當(dāng)竭盡全力，不負(fù)所托?！?p> 夜幕降臨，蘇錦馨獨自一人坐在書房里，手中捧著一杯熱茶，思緒萬千。
今日之事，看似風(fēng)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
她知道，自己的舉動必然會觸及一些人的利益，接下來，恐怕會有更大的挑戰(zhàn)等著她。
但她并不畏懼，因為她知道，自己并非孤軍奮戰(zhàn)。
她抬起頭，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綠蘿，研墨。”
翠兒應(yīng)聲上前，剛要開始研墨，卻發(fā)現(xiàn)蘇錦馨面前攤開的，并非是詩詞歌賦，而是一本厚厚的……賬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