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上人
容雅緊隨其后,待祝清寧在紅木椅上坐下,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應了聲:“是?!?p>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祝清寧眼眸閃過一絲狠絕。
“小姐,那人這次要五萬錢,說您要是不給,她就將您不是祝家小姐的真相告訴老爺……”
“呵!”祝清寧冷笑一聲,“上次是一萬錢,這次五萬錢,容雅你說,你家小姐我的錢,是不是太好賺了?”
其實,祝清寧并非祝家真正的女兒,而是個假千金。
一年前,她才穿越到這個世界,正好穿到青玉觀,結(jié)識了祝家真正的千金小姐祝清寧。
說來也巧,她原本的名字也是祝清寧。
來接祝家小姐的那一伙人實際上是年氏派來殺人的,祝太尉第一任發(fā)妻留下的骨血,對年氏來說終究是個禍害。
年氏不擇手段,早就想除掉祝清寧,祝清寧八歲時,為了自保主動離家到自己親生母親早年捐錢修建的青玉觀常住。
可年氏并未打算就此收手。
這個世界的祝清寧最怕的就是年氏,所以祝家來人的時候,穿越過來的祝清寧便被那真正的祝家小姐推了出去。
“我只是青玉觀收留的一個乞丐,她才是真正的祝清寧,才是祝家真正的女兒!”
祝清寧永遠不會忘記這句話,還有那人臉上驚恐又慶幸的表情。
從那一刻起,她的命運便發(fā)生了轉(zhuǎn)折。
她只是恰巧逃脫了年氏派來的殺手,跟著祝家真正派來的人回家。
起初,她并不適應這個身份,終日因為虛假的身份惴惴不安。
可后來,她漸漸明白,這個封建慌亂的時代,一個人想要活下來,必須有所依附,祝家便是她如今最好的庇護。
然而在祝家不過半年,青玉觀那位起了別的心思,借機抓住祝清寧的把柄,每個月勒索一筆錢財。
其實往日那位就算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獅子大開口,如今愈發(fā)猖狂,多半得知了晏家得勢的消息。
祝清寧退了晏禮辭的婚,若是讓祝太尉知道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定然會劃清界限避開晏家的報復。
可得罪晏禮辭的人終究是如今的祝清寧,她可承受不住晏禮辭的摧殘。
還真是腹背受敵,壞事總是同一時間發(fā)生。
“小姐,這錢要是給了,她下次還會得寸進尺的,咱們還是不要……”
“給!當然要給!”祝清寧目光倏地犀利起來。
她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扭動一個青花瓷瓶,書柜便瞬間如門一般向兩邊打開。
密室幽暗得只剩下一片漆黑,饒是屋中的光再亮,也照不進黑暗處。
祝清寧進入黑暗好半晌,回來時,手中抱一個四方黑檀木盒子。
她站在門口,待盒子打開,里面存放一箱白花花的銀錠。
“你說,這點錢,夠不夠買一口棺材?”
祝清寧纖細窈窕的身姿被身后黑暗勾勒得如同妖媚,一雙澄亮的眸子像是捕獵的猛獸眼中含著的光。
“小姐……”容雅被嚇得渾身顫抖。
早知小姐心腸挺壞,可要殺人,容雅是萬萬不敢想的。
密室的門哐的一聲合上,祝清寧將盒子交到容雅手里。
看著她耳垂處的珍珠耳墜,微微晃蕩。
那是祝清寧送她的,戴在她耳朵上,珍珠搖晃起來的樣子十分動人。
當然,忽略掉她跟著一起顫抖的肩膀。
祝清寧慢吞吞道:“別怕,就放一把火,燒了青玉觀就好?!?p> 殺人放火,在她看來,竟然都不算小事。
“小……小姐……”容雅咽一口唾沫,顫抖的手接過盒子的時候還在打滑。
“燒了青玉觀,再建個更大更好的,我過段時日去住?!?p> 反正都是祝家的錢,那就是她的錢。
“叫你燒青玉觀,沒叫你燒人,猶猶豫豫做什么?”祝清寧擺擺手,一掃臉上的陰郁。
不過是給那人一個警告罷了。
容雅抬起頭,眼睛一亮,如釋重負。
“是,奴婢這就去!”
晏宅。
書房內(nèi),老太太和晏禮辭對坐。
昏暗的空間,窗戶也被書擠得只剩下一點光亮。
“禮辭,祖母知曉此事定然有些不妥,可祝家十幾代為官,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這朝代更替都沒能讓祝家損傷分毫,其背后的勢力,于你,有益?!?p> 老太太苦口婆心道。
晏家好不容易重新站起來,雖說晏禮辭成了皇上身邊的紅人,可這人的權力越大,背后的是非則越多。
新帝根基不穩(wěn),不少人等著看他笑話,明里暗里使絆子,連帶著晏禮辭也不能幸免。
那些要對付皇帝的人,必先第一個針對皇帝身邊的晏禮辭。
若是有祝家相助,就不一樣了。
“祖母,孫兒已有心上人?!标潭Y辭難得忤逆晏老太太的意思。
“心上人?”老太太震驚,這一年朝局動蕩,莫非晏禮辭在外結(jié)識了什么人?
“心上人?”與此同時,祝清寧的暗探從晏家傳來消息。
“小姐,屬下親耳聽到晏大人和晏老夫人親口說的?!钡厣瞎蛑娜耸謭远ㄗ约簺]聽錯。
祝清寧皺起眉頭,揮揮手,讓人退下去繼續(xù)盯著。
晏禮辭的心上人?難道是原書女主?
可女主是誰來著?
這書有女主嗎?
“小姐,您送去的請?zhí)魂檀笕藖G出來了。”又一人來報。
“丟?”祝清寧有些恍然,這一年,當慣了千金小姐,真是很少遇到這種不給她面子的人了。
“不過明日晏大人要在風雅頌宴請三軍將領,屬下可再次給晏大人送去請?zhí)!钡厣系娜斯笆值?,神色十分認真,頗有一種不完成任務誓不罷休的決心。
祝清寧眸光一亮,這倒是個機會。
“不必,我親自去送,以表誠意?!弊G鍖庉笭?。
早知事情沒有這么簡單,要不然她那個便宜父親也不會讓她去做。
風雅頌,京城最好的酒樓。
歌舞升平里,人頭攢動,推杯換盞,這里宴請的,向來只有京中顯貴,有錢有權的人待在一起,便是繁華京都的紙醉金迷。
“晏大人,那邊的姑娘望了你好久了,可是大人的紅顏知己?”
席間,晏禮辭坐在主位,周遭的人不停向他敬酒,這位年輕的首輔,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誰人都想高攀。
晏禮辭輕抿一口酒,風雅頌的酒,最是烈,他視線一轉(zhuǎn),便和不遠處的祝清寧視線對上。
“不熟?!?p> 男子的聲音清冽如酒,透著冷意,只是轉(zhuǎn)頭間,有什么東西從深邃的眸子中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