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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夜慘死后,滿城跪求我復(fù)活

第11章 她贈琴他回曲

  小溫月帶著哭腔的詢問,令秦靖川眼神逃避。

  少年難堪地想起了紅蔻嘲諷的,私生女。

  沉默須臾,秦靖川收斂心神,邊轉(zhuǎn)身示意幼妹爬到他背上,邊哄著答道:“父王十分疼愛你。咱們兄妹倆,父王最疼愛的就是小月亮你了?!?p>  “……但是,小月亮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聞言,小溫月難過得眼眶更紅了。

  “父王要娶蘇錦繡了?!?p>  正背著幼妹往醫(yī)館走的少年,眼神冷了。

  這邊廂,兄妹倆心里皆揣著秘密,不敢拆穿。

  而晏寧旁觀著,無比痛苦。

  待小溫月的眼淚暈濕了秦靖川的肩膀,秦靖川不愿幼妹擔(dān)心,只能緩聲繼續(xù)哄道:“小月亮,阿兄答應(yīng)你,咱們永遠(yuǎn)只有一個娘親。”

  她的兒女們這樣好。

  晏寧心尖酸澀,輕輕喚著,“靖兒,小溫月……”

  可惜,少年與小姑娘依舊毫無察覺。

  片刻,秦靖川包扎好了自家幼妹的流血膝蓋,便陪著幼妹坐在院廊下,曬著初春的日頭。

  兄妹倆陽氣旺,倒是暖意融融。

  晏寧這魂體,卻被午間正盛的日頭曬得似那皸裂的干涸田地,只覺得細(xì)細(xì)密密的針扎刺痛。

  叫她難受得緊。

  小溫月突然好奇:“男子為何不能只有一個心上人呢?阿兄將來,也會喜歡這個,又喜歡那個嗎?”

  幼妹的疑惑,竟讓少年秦靖川一時啞然。

  仔細(xì)斟酌了許久,少年喃喃解釋道:“或許會喜歡很多。但總有一個是最在意,最偏愛,最想保護(hù)的?!?p>  這回答,卻戳痛了小溫月。

  最怕的就是比較,卻輸給了另一個人。

  娘親和虞娘娘相比,娘親死了。

  小溫月心里沉甸甸裝著暖閣那一幕,悶悶不樂:“阿兄,我想和娘親,說悄悄話?!?p>  秦靖川清楚這‘娘親’指的是祭殿的那塊木頭。

  他本以為小溫月還得郁悶許久,如今小溫月緩過了神,今日又恰好是娘親的生辰祭,確實該陪陪娘親。

  兄妹倆牽著手,走向北院的宗祠。

  片刻后,緊隨其后的晏寧,剛靠近宗祠祭殿便聽見了有人奏曲。她驟然一頓,聽出了這琴曲酷似秦景淵那個男人,繃緊,冷銳。

  但透著無底的絕望,卻叫她意外。

  驀地,小溫月離她過了兩米,她被拽了拽?。?p>  與此同時,只聽錚地!一弦清聲!

  晏寧穿過祭殿,第一眼便瞧見了秦景淵那凌厲修長的手指,撥動白絲琴弦。

  而秦景淵手下,正是她送他的那把黑木琴。

  極好聽的琴曲里,晏寧想起了,她送他琴的初衷。

  成婚的第五年,她越來越喜歡他,耗費(fèi)大半年親手鍛造了琴,作為生辰禮送給秦景淵。

  彼時,她滿滿的真心:“我為它取名,破甲?!?p>  “秦景淵,你常常戰(zhàn)場廝殺,生死瞬息萬變。我祝愿這破甲,伴你所向披靡,所戰(zhàn)皆勝?!?p>  話落,晏寧笑瞇瞇瞧著秦景淵。

  而得了她生辰禮的秦景淵,傻乎乎愣住。

  晏寧瞧了,故意戳了戳她家駙馬愣住的臉,“然后,你總會平平安安回到我身邊來,好不好?”

  秦景淵從巨大的震驚里回神,似觸碰易碎的珍寶,輕輕勾住了她的小手指,繼而將她的手牢牢裹住。

  秦景淵的手很大,掌心寬厚而溫暖。

  暖意從他的手心傳到她指尖時,他攬著她的腰,將她摟進(jìn)了他懷里,沉聲喃喃:“有琴,便有曲。公主殿下既然贈琴,不如,臣回贈一曲?”

  “好?。 标虒幝犃?,滿心歡喜。

  “到時候,咱們得為那首琴曲,取個好聽的名字?!?p>  “春寧。公主殿下覺得如何?”

  秦景淵竟然為琴曲取名,春寧。

  晏寧心弦微動,問:“為何是春寧?”

  他黑眸沉沉望著她,啞聲道。

  “春暖,安寧,一切都好?!?p>  “秦景淵!你譜的琴曲定是極好聽的!”她情不自禁反手摟住了他的腰,笑得眉眼彎彎,在他懷里仰頭打量他的劍眉星目,“我等著哦!”

  秦景淵喉結(jié)滾動,啞聲道:“臣,遵命?!?p>  后來,晏寧沒能等到秦景淵譜好琴曲。

  但是她這縷孤魂反倒聽見了,他奏曲為她慶賀生辰。她看向黑袍凜冽的秦景淵,頓覺悵然。

  兄妹倆卻很錯愕。

  從前這時候,父王總是離祭殿很遠(yuǎn)。

  今日為何?竟出現(xiàn)在了娘親的牌位前?

  小溫月藏著心事,克制著向父王撒嬌哭訴的沖動,緊緊攥住了身旁阿兄的袖角。

  秦靖川,思緒陡轉(zhuǎn)。

  驀地,他肆意追問:“既然父王打算娶蘇錦繡為新的武雍王妃。為何還來見娘親?為娘親奏曲慶賀生辰?娘親若是知曉,豈不覺得晦氣?”

  這番話直白得,幾乎是指責(zé)。晏寧詫異。

  她生怕秦景淵遷怒靖兒,下狠手懲罰。但是秦景淵一曲畢,摁住琴弦,看向少年的眼神卻很平靜:“秦靖川。你若反對陛下這樁賜婚,便拿出你的本事來?!?p>  “逞口舌之厲,毫無用處。”

  此話一出,少年秦景淵頓時察覺到小溫月將他的手攥得更緊。他反手握住自家幼妹的手安慰,這才凜然與琴案后的那個男人對視。

  他的父王,黑眸深沉。

  少年冷聲:“新娘是人,會死。父王舍得嗎?”

  話落,祭殿瞬間陷入沉默。

  晏寧將一切看在眼里,既擔(dān)心秦景淵和靖兒爭吵起來,又惶恐靖兒做出沾血的事。

  但秦景淵只是神色淡漠地,沉聲道:“秦靖川。你是世子。來日便是武雍王府之主。既有對策,便讓本王看看,你的手段有多厲害?!?p>  這父子倆瞧著,像是針鋒相對。

  但晏寧卻莫名覺得這父子倆的暗流涌動下,似乎還藏著些許她琢磨不透的玄機(jī)。

  而少年決絕:“請父王靜候佳音。”

  晏寧越發(fā)憂心,幾乎是本能地又想起了瀕死所見,靖兒與小溫月慘死的那一幕。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既然只有秦景淵能聽見她的聲音,就算冒著這縷孤魂被老道士打的魂飛魄散,徹底消亡,她也得想法子護(hù)一護(hù)靖兒和小溫月這兄妹倆。

  晏寧飄到秦景淵面前,捏著嗓子,滄桑道。

  “秦景淵,你不能娶蘇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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