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宋晚聞言一驚,立即沖出了房去。
春桃勸著“夫人使不得呀,難民闖入府中,眼下必定危險(xiǎn)”。
可宋晚充耳不聞,她甚至還在長廊里尋到一柄長棍提在手上,動作很是熟練。
管家和小廝們這會兒正圍堵著大門,而庭院里聚集的七、八個(gè)難民還打算接應(yīng)墻外的同班翻進(jìn)府內(nèi)。
是宋晚喝令道:“大膽刁民,竟敢擅闖陳侯王府!”
聽聞此話,為首的難民首領(lǐng)轉(zhuǎn)頭來打量宋晚。
宋晚很快便發(fā)現(xiàn)那人是個(gè)姑娘。
這姑娘控制著難民的行動,見了宋晚后,她一個(gè)手勢就令難民退后,而她自己竟是“撲通”跪在了宋晚面前。
春桃嚇得呵斥那人退后,但那人只比劃著手勢,竟是個(gè)啞巴。
宋晚間她滿臉泥濘、血痕累累,她心生憐憫,便吩咐家丁提水來分給這些難民。
家丁聽命前去,管家卻來提醒宋晚一旦沾上這些人,定會被賴上,侯爺回來見到了必要生氣。
“出了差頭有我擔(dān)著,你怕什么?”宋晚沉聲道:“看住門,莫要讓外面那些進(jìn)來就是了。”說完又命春桃:“帶這位姑娘去換洗一番,收拾干凈了再領(lǐng)人來見我?!?p> 半柱香夫后。
庭院內(nèi)外的難民都已得到了壓制,只因那領(lǐng)頭的姑娘被帶到了宋晚房里。
宋晚坐在桌旁搖扇,看著那人是少女模樣。
而她見了宋晚,如見故人,滿眼含淚。
可惜是個(gè)啞巴。
宋晚心中嘆了聲,要春桃拿紙墨來,“你不會說,就寫出來,叫什么名字?”
她搖搖頭,不會寫字。
春桃譏諷:“天底下竟有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人?!?p> 她卻忽然接過筆,在紙上畫了幾筆,是片竹林。
宋晚雖看不懂,但覺得她可憐,決定留她在府上做婢。
“你來算是有緣,既畫出了竹子,就說明你名里有竹,我就叫你阿竹?!?p> 阿竹感激地望著宋晚,抬手抹掉淚水。
此時(shí),門外傳來腳步聲,周崮大步流星地走進(jìn)宋晚房里,剛一進(jìn)屋,就與阿竹四目相對。
剎那間,阿竹眼里迸射殺意,周崮則是猛地握向腰間佩劍。
宋晚立即起身同周崮解釋了緣由,奈何周崮卻不留阿竹,他從未如此冷漠地命令宋晚:“她必須走,夫人不能讓這種人留在府上!”
阿竹咬牙切齒地瞪著周崮,二人如同有血海深仇。
宋晚只好懇求周崮:“侯爺息怒,她只是個(gè)啞女,再說鄰城有難,咱們身在皇城如何能不幫襯一把?”
“鄰城是鄰城,唯有她,不能留!”
宋晚哀求起來,周崮到底拗不過宋晚,憤恨地看了阿竹一眼后拂袖離開。
阿竹只緊緊地跟在宋晚身邊,寸步不離。而宋晚看到她身上戴著個(gè)神女玉墜,總覺得似曾相識。
到了夜里,周崮沒有急著與宋晚如往常般恩愛,反而是說起阿竹。
“她明早就得和那幫難民一起出府。若是他們帶來了傳染病,怕會殃及全府,父皇問罪起來可無人能擔(dān)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