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買點禮物

　　翌日，姚諶如約前來取走300瓶凍瘡膏。

　　姜云霜原本以為姚諶帶走這300瓶后，至少需要幾日才能售賣完畢，才會來取下一批貨物。

　　然而，僅僅隔了一天一夜，姚諶便再次借巡邏之機來到奶茶攤前，不僅付了錢，還提出了增加出貨量的要求。

　　姜云霜眉頭微蹙：“銷售如此迅速，你難道不擔(dān)心被上級察覺？”

　　姚諶嘴角上揚，眼中閃過一絲頑皮的狡黠：“無需擔(dān)憂，有人在為我分擔(dān)風(fēng)險?！?p>　　原來，姚諶見凍瘡膏在軍中頗受歡迎，便主動聯(lián)系了他的上司，一位名叫杜的千戶長，以每瓶一兩二百文的價格提供凍瘡膏。

　　杜千戶膽識過人，以每瓶二兩的價格在軍中推銷，銷量依舊可觀。

　　“有了杜千戶在上頭為我們遮風(fēng)擋雨，即便是天塌地陷，也傷不到我們分毫。你只管放心地將貨物交付于我?！?p>　　姜云霜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即派遣姜云笙返回姜家，為姚諶籌備更多的貨物。

　　姚諶離去后，姜云瑤從攤子旁走來，她方才已經(jīng)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當(dāng)聽到一瓶凍瘡膏賣到二兩銀子，而姜家實際所得僅為700文，她心中不禁升起一絲不滿與忿恨。

　　“這些人實在可惡至極，不需出一絲一毫的力氣，輕輕松松便賺得盆滿缽滿?！苯片帒崙嵅黄降卣f道，“早知如此，我們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將價格定得更高一些?！?p>　　“若價格過高，這筆生意不僅姚諶無緣染指，我們同樣無份參與，甚至我們連區(qū)區(qū)700文都賺不到。”

　　姜云霜冷靜地分析道，“以我們目前的身份地位，只要能將凍瘡膏以滿意的價格賣出，便已足夠。至于其他人利用它賺取多少利潤，那便非我們所能過問了?！?p>　　……

　　天剛蒙蒙亮，陸哲晏一改常態(tài)，并未沉溺于懶覺之中，而是攜帶姜云霜所贈的《春耕圖》以及兩只精致花瓶，踏上了前往桑家的路途。抵達桑家時，桑斯年正悠然享用早餐。

　　聽聞陸哲晏帶來了與西魏有關(guān)的古董，桑斯年連早餐都顧不上吃完，急匆匆地與陸哲晏一同走進書房。面對陸哲晏展示的《春耕圖》，桑斯年激動地取出眼鏡和放大鏡，湊近仔細鑒賞這幅古畫。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書房內(nèi)許久無人發(fā)聲。

　　陸哲晏昨晚已經(jīng)研究了大半夜，此刻心中已經(jīng)有了底，見這位長者露出如此癡迷的神情，他忍不住在心底偷偷笑了起來。

　　過了許久，桑斯年終于直起身來，輕輕揉了揉因長時間彎腰而酸痛的腰部：“好小子，這寶貝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這個您就無需操心了，您只需告訴我這東西是否貨真價實，是否具有研究價值?！标懻荜毯貞?yīng)。

　　“價值連城！當(dāng)然有研究價值！”桑斯年激動地提高了語調(diào)，“這可是真跡，一千多年前的紙張，至今依舊保存完好，毫無瑕疵。再加上畫中的內(nèi)容……若是放入博物館，絕對是當(dāng)之無愧的鎮(zhèn)館之寶！”

　　說到此處，桑斯年對這幅畫作的愛意愈發(fā)濃烈，眼中閃爍著無比珍視的光芒。

　　他的眼眸輕輕一轉(zhuǎn)，邁步向前，用手肘輕捅了一下陸哲晏，低聲細語：“咱們來個交易如何？你看能不能將這幅畫作轉(zhuǎn)讓于我？1500萬，只要你首肯，今日之內(nèi)便將款項轉(zhuǎn)入你的賬戶。”

　　陸哲晏斜目瞥了他一眼：“您這是打算私下收藏？”

　　“你這話說的有些偏差。”桑斯年輕輕拍了他一下，“這幅畫入手之后，我自然也會深入研究，但你清楚，許多畫作一旦被賦予歷史價值，需上繳至國家博物館展覽。”

　　桑斯年頓了頓，接著說道：“然而，這幅畫歸我所有，研究完畢后，我可將它收回私藏。博物館那些人還能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爭奪心愛之物嗎？”

　　陸哲晏微微點頭，覺得這個說法頗為在理。

　　面對桑斯年熱切期盼的目光，他卻沒有絲毫猶豫地拒絕了他的提議：“抱歉，不行。”

　　“哎……”桑斯年急躁起來，揮手欲再次打他。

　　陸哲晏輕輕一閃，拍了拍背包：“不過，若是你對這兩件物品感興趣，我愿意割愛相讓?！?p>　　“這又是何物？”

　　陸哲晏小心翼翼地取出兩個青花纏枝牡丹花瓶，桑斯年的目光瞬間凝固。

　　接下來，是一段漫長的鑒賞和研究過程。桑斯年細致入微地審視著每一道紋路，每一片色彩。

　　待到兩個花瓶被研究得透徹?zé)o誤，桑斯年果斷地拍板：“好，這對花瓶我要了，800萬，成交?！?p>　　陸哲晏嘻嘻一笑，爽快地應(yīng)道：“成交?！?p>　　臨近中午，陸哲晏在桑家享用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告別之際，桑斯年反復(fù)地交代道：“下次再覓得西魏的珍品，務(wù)必第一個想到我這兒，別去市場上詢價。我看著你長大，咱們是一家人，我不會對你有任何欺瞞?！?p>　　陸哲晏鄭重地點頭：“放心，我記住了?！?p>　　踏出桑家的大門，陸哲晏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一陣提示音。他掏出一看，原來是銀行發(fā)來的短信，告知他賬戶中有800萬元款項到賬。

　　陸哲晏的眉頭輕輕一挑，心中暗自驚奇。畢竟，這還是他自畢業(yè)以來，兩年有余的時間里，首次憑借自己的能力賺取如此巨額的財富。

　　手握這筆豐厚的資金，陸哲晏不禁想起了姜云霜那在寒冷中凍得紅撲撲的小臉，心想是該買些禮物好好犒賞她一番。

　　于是，陸哲晏驅(qū)車前往當(dāng)?shù)刂陌儇浬虉?。他來到一家知名護膚品牌專柜，向?qū)з弳T詢問了一番。

　　導(dǎo)購員熱情洋溢地為他推薦了一套價值五萬元的奢華護膚品，包括洗面奶、爽膚水、面霜、乳液、精華以及夜間面膜等等。

　　陸哲晏聽得有些迷惑，不禁皺眉：“這也太繁瑣了吧，怎么還分早間、晚間、睡前和起床使用？”

　　導(dǎo)購員笑意盈盈地回答：“沒問題，先生，送給您的女朋友，她自然懂得如何正確使用。”

　　“不，她并不了解。”陸哲晏果斷地摒棄了這套昂貴的護膚品，轉(zhuǎn)身前往超市，選購了一瓶基礎(chǔ)防護面霜和一支護手霜，另外還挑選了兩件質(zhì)感柔軟、毛茸茸的羊羔毛外套以及一頂溫暖的毛線帽子。

　　回想起來，陸哲晏曾將一件羊羔毛外套借給姜云霜以抵御寒冷。那時，他就發(fā)現(xiàn)姜云霜對這種質(zhì)地的衣物似乎更情有獨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