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軟硬兼施
姜云霜的心頭猛地一緊，迅速與祖母交換了一個驚恐的眼神，兩人的面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姜家的女子個個天生麗質(zhì)，這一路上，那些官差不時地用淫邪的目光打量著她們，姜云霜早已預(yù)料到會有這么一天的到來。
吳老夫人立刻站起身，想要沖進林中去阻止，就算冒著生命危險，她也不能坐視孫女被欺負(fù)。
然而，她剛要有所行動，姜云霜便溫柔地勸阻道：“祖母，讓我去吧。”
“不可以，你也是女兒身，去了只會是自投羅網(wǎng)……”
“祖母，請相信我！”姜云霜的目光堅如磐石，讓吳老夫人的心中微微安定了一些：“你一定要小心?！?p> 交代了母親照顧好老夫人后，姜云霜從地上拾起一根粗如胳膊的木棍，腳步堅定地沖進了密林。
不久，前方傳來的驚恐尖叫聲，劃破了森林的寂靜。
姜云霜心中一凜，疾步流星，發(fā)現(xiàn)堂姐姜云瑤被孫旭兇蠻地推倒在地，衣衫不整，肩頭裸露在外。
堂妹姜云笙則被一名身材臃腫的衙役緊緊束縛在粗壯的樹干之上，裙擺翻卷至大腿，兩人聲嘶力竭地呼救，拼命掙扎。
余下的幾位衙役將姜家的女眷視作落網(wǎng)的羔羊，他們一邊發(fā)出狂放的淫笑，一邊在林中追逐，女眷們驚慌失措，作鳥獸散。
此情此景，令姜云霜雙眸赤紅，怒火中燒。她毫不猶豫地飛奔上去，揮舞著木棍狠狠地砸向?qū)O旭的后背。
孫旭痛苦哀嚎，當(dāng)即松開了姜云瑤。姜云瑤見狀連忙掙脫，衣衫襤褸地躲在姜云霜的身后，尋求庇護。
衙役們聽到孫旭的哀嚎，都駐足觀望，不由自主地看向?qū)O旭這邊。
孫旭遭受了這記重創(chuàng)，頓時火冒三丈，他爬起身來，抽出腰間的刀，怒指姜云霜，聲音咆哮如雷：“攻擊官差乃死罪一條，你這死丫頭，竟敢自尋死路！”
姜云霜直面女眷們的目光，與孫旭展開了一場針鋒相對的對峙。她緊握著那根木棍的手指肉眼可見地顫動，然而她的面容卻顯露出一種堅毅的威儀。
“西魏律法明文規(guī)定，押解囚犯之際，務(wù)必要確保其人身安全，孫大人，你今日之行為若傳入京師，必將受到嚴(yán)懲！”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姜云霜直面女眷們的目光，與孫旭展開了一場針鋒相對的對峙。她緊握著那根木棍的手指微微顫抖，然而她的面容卻顯露出一種堅毅而不可侵犯的威儀。
孫旭聞言，嘴角掠過一抹嘲諷的笑意，仿佛聽到了一個天方夜譚。“嚴(yán)懲？”
他輕蔑地反問，“只怕你們得先活著回到京城，才有機會訴說不幸?！?p> 話音剛落，他便猛地一刀斬斷了木棍，隨即抓住姜云霜，揮手一記響亮的耳光，將她打翻在地。
緊接著，他兇猛地?fù)湎蛩直┑卦噲D撕裂她的衣衫。
姜云瑤驚恐大喊：“云霜！”
姜云霜卻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裳，聲音中沒有一絲慌亂：“孫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今日若對我下手，除非你能夠?qū)⑽医乙婚T悉數(shù)斬盡殺絕，不然，這場恩怨，必將血濺到底！”
孫旭的臉色瞬間凝固，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你這是在威脅我？”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寒意，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殺氣。
“直言不諱罷了?！苯扑捳Z脫口而出，速度快如閃電，“姜家或許已經(jīng)沒落，但我祖父所培養(yǎng)的精英遍布西魏，你如何能確定房陵就沒有受過姜家恩惠的勇士？今日你若對我們姐妹下手，只要姜家還有一口氣在，踏入房陵之地，必定將你們的惡行公之于眾！
倘若你為了掩蓋罪行而將姜家一門斬盡殺絕，那么你將如何向駐守房陵的將領(lǐng)交代，又如何向京城的我外祖家族解釋？”
語音落下，猶如重錘擊地，震得孫旭和其他衙役大驚失色。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姜家的勢力絕非他們所能輕易得罪的。
姜云霜察覺到孫旭的態(tài)度有所轉(zhuǎn)變，便漸漸放緩了口氣，從袖子里輕輕取出一只玉墜兒，偷偷送入孫旭的手心。
“孫大人，如果您能開恩，放過我們姐妹，這份大德姜家將永遠(yuǎn)銘記，未來您若有任何需要姜家之處，我們必將竭盡全力相助！”
姜云霜巧妙地施展了軟硬兼施的策略，先給予一記沉重的打擊，再遞上甜美的橄欖枝，最后鋪設(shè)了一道體面的退路，讓對方得以從容退場。
孫旭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毅然決然地接過那枚玉墜，口中輕描淡寫地道：“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p> 不久，姜云霜攜同幾位女眷，從林中步出。
吳老夫人見狀，急忙站起身迎接，目光落在姜云霜那明顯紅腫的巴掌印上，心中一陣劇痛，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云霜，我的好孫兒……”
姜云霜卻強忍痛楚，將那仍在微微顫抖的右手隱藏于袖中，用柔和的聲音安撫祖母：“祖母，我沒事?！?p> 安撫完祖母，姜云霜又召集所有女眷，低聲而堅定地告誡她們，今后無論何種情況，都不可單獨行動。
經(jīng)過短暫的休息，流放的隊伍重新出發(fā)，踏入房陵境內(nèi)。
夜幕降臨，隊伍在一片小山坡上安營扎寨。
那些衙役們搶占了風(fēng)向最佳的位置，指揮姜家的男丁搭建起簡陋的帳篷，酒足飯飽后，便鉆入帳篷中沉睡。
而姜家人只能露天而眠，面對凜冽冷風(fēng)的洗禮。
男丁們四下尋找木柴，女眷們則升起火堆開始燒水。
姜錦宸咬了幾口干澀堅硬的饃饃，便悄悄蹭到姜云霜身邊，奶聲奶氣地道：“姐姐，這饃饃實在難以下咽，你能不能再去求求狐仙，賜些美食給我們?！?p> 姜云霜微微猶豫，輕輕撫摸著懷中珍藏的物品。
自打踏上這漫漫旅途，家財耗盡，災(zāi)害連連，家破人亡，她匆忙藏起來的珍寶如今僅剩下一塊晶瑩的玉佩。
她暗自思忖，這塊玉佩是否能夠向狐仙換取一些可口的食物。
“我試試看。”
她從木箱中取出那面古舊的銅鏡，叮囑三叔在外留意風(fēng)聲，自己則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巡邏的衙役，悄步來到一塊巨石后蹲下，輕拭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