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叛鼠抉擇’開始
程允婧清了清嗓子，聲音清晰而冰冷地響起：
“懲罰叫做‘叛鼠抉擇’，”她的聲音平靜，卻讓臺下的被選中的三人直冒冷汗，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擊中老鼠次數(shù)最少的三位‘貓’，我們將會從中選出一個......‘背叛者’。這個‘叛鼠’將在一下周目中被降級為半‘鼠’，其他‘貓’可以對她進行攻擊——不過，她也依然有權利參與對‘老鼠’的圍捕?！?p> 程允婧環(huán)顧一圈，臉上掛著毫無波瀾的笑容，語氣中透出一絲冷淡的殘酷：“所以說，在成為‘貓’時，就要努力維持自己的地位，而不是被‘鼠’反過來騎在頭上。被選中的‘叛鼠’就是沒資格享受這種特權的失敗者?！?p> “三人輪流上臺，開始陳述自己為何有資格繼續(xù)當‘貓’?！?p> 話音落下，她的表情依舊如常，冷靜而淡漠，仿佛這場懲罰不過是一項例行的流程。
沈久被第一個推上了臺，她在這個班級里，除了新來的許清——一個賣魚的孤兒，她的身份階層處于最低等。
父親在容家當司機，母親則是容家的保姆。
她抬眼看了臺下的眾人一眼，譏諷的、玩味的、厭惡的，每一道目光都在震碎她那不堪一擊的心理防線。
沈久迅速低垂下頭，反復深呼吸了好幾次，聲音仍然發(fā)顫。
“我一直都嚴格......嚴格按照游戲規(guī)則在做，從來沒有偷懶或逃避。我很珍惜‘貓’的身份，也一直在努力......努力證明自己，我相信我能做好一只‘貓’?！?p> 程允婧主持著流程，“下一個?！?p> 柯思思站到臺上，臉色蒼白，勉強保持鎮(zhèn)定，但聲音中透著尖銳的恐懼。
“我不想當什么‘叛鼠’，我一直都在認真參與，游戲的規(guī)則我很清楚。在逃殺游戲里，遇到許清，我都是第一個沖上去開槍的?！?p> 不等程允婧提醒，夏琪主動上前一步，開口。
“我沒有偷懶過。游戲就是游戲，我每次都在按規(guī)矩來，不管是打中還是追擊，我從不躲避。就連平時，只要上課時間一結束，我對‘清理鼠’這件事都是毫不手軟的。”
她勉強維持鎮(zhèn)定，努力讓自己不顯得軟弱，聲音中卻透出明顯的緊張。
三人發(fā)言依次完畢，程允婧開口：“確定都已經發(fā)言完畢了嗎？那我們就開始投票環(huán)節(jié)，選出‘叛鼠’?！?p> “班長，她們的發(fā)言也太無聊了吧，就這樣我們怎么選，每個都說自己有遵守規(guī)則，”
坐在臺下的余恒，雙腳架在桌子上，吊兒郎當?shù)亻_口，“依我看，三人都直接當‘鼠’得了?！?p> 隔壁的漣央聽到這話樂了，這蠢貨的腦子，也有對她胃口的時候。
臺上的三人卻是面露慘色，沈久咬著牙，眼淚斷了線似的從眼眶里流出。
程允婧瞪了一眼余恒，眼中透出一絲不悅與怒意。
“余恒，請你閉嘴。一切都要按照規(guī)則，不是你說了算。”
她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瞬間讓余恒噤了聲。
程允婧再次逐一掃視過三人，最后問道：“確定都已經發(fā)言完畢了嗎？如果沒有要補充的，投票開始?！?p> “我......我有補充......”沈久緩緩舉起抖動的手，指尖泛白。
程允婧點頭，眼睛里閃過一絲微光。
“可以，其他兩人先回座位，也可以思考一下，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地方?！?p> 沈久沉默了片刻，偷偷瞄了一眼漣央，又看向臺下的小薇，視線里有藏不住的妒恨。
“上周，許清在衛(wèi)生間里和小薇打招呼，是我第一個出聲警告她，不要和一只‘鼠’走的太近，其他兩人都無動于衷?！?p> 沈久這番話，在班里瞬間激起了一陣漣漪，余恒臉上露出了滿意又帶有玩味的笑容。
‘老鼠窩’其他三人皆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沈久。就在前天，她們還坐在一起商量結束這場游戲，此刻，沈久居然就這樣背叛了她們。
漣央懶散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對沈久的揭發(fā)毫不在意。
這一切不過再次印證了她心中的冷嘲：背叛——人類最擅長做的事情。
長長的頭發(fā)垂在兩側，沈久垂著眸，透過睫毛將這些細微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愈發(fā)緊張。
她咽了咽口水，心知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視線再次游移，聲音微弱又急切：“還有逃殺游戲里，我們幾人在雜物間圍堵許清的時候，我沒有猶豫就沖上去，而夏琪......她站在后面，一直執(zhí)著于尋找‘豁免卡’?！?p> “還有柯思思，之前徐清林還沒申請退學，當‘鼠’的一個周目，我看到她在學校操場的小樹林里，偷偷給徐清林送藥膏。這是背叛‘貓’的行為！”
“而我，所有的所作所為都符合一只‘貓’應該做的，先清理掉活在班級里的‘鼠’，再去追求個人的利益。就憑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更適合做‘貓’！”
“我說完了?！?p> 沈久怯懦地看了一眼程允婧，小聲結束了自己的補充發(fā)言。
程允婧望向座位上的柯思思和夏琪，“你們兩個有要補充的嗎？”
“有！”
柯思思臉色慘白，蹭地一下站起來。
她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在與沈久擦肩而過時，肩膀狠狠地撞向她。
沈久本就慌得六神無主，腳下懸浮，一點力氣都沒有，瞬間跌倒在地。
程允婧皺起眉，冷呵道：“柯思思，不要違反規(guī)則，沈久現(xiàn)在還是‘貓’?！?p> 柯思思站在臺上，圓潤的臉上憤怒與恐懼交織，她陰沉地盯著剛坐回位置的沈久。
“沈久，你還真敢開口，你沒有猶豫就沖了上去？衛(wèi)生間那次之后，是誰遇到許清，才是耗子見到貓一樣，躲著走?！?p> “上次在走廊里，你遇到許清，整個人差點縮進消防柜里，之后還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真當我沒看到？”
她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輕蔑，“要當‘貓’就該有點樣子，你螞蟻大點的膽子，還一口一個自覺，丟不丟人？”
柯思思話及此處，目光飄到了夏琪身上，思忖半響，沉聲開口：
“還有你說的那個藥膏，不是我想送的！是夏琪指示我的，她對徐清林有意思，看到徐清林當‘鼠’受傷，心疼了！”
“她才是背叛‘貓’的那個人！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