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我一把抓住管家的胳膊,急切地問道,“他是不是受傷了?快帶我去見他!”
“不是的小姐,”管家連忙解釋道,“二公子他沒事,只是……”
“只是什么?”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難道父親他……
“只是二公子他……他帶了一大堆禮物,說是要去拜訪湯老爺……”管家面露難色,欲言又止。
我的心咯噔一下,他這是要獨自去見父親?不行,我得去阻止他!
“他人呢?”我一把抓住披風,便要往外沖。
“二公子已經(jīng)出發(fā)了,小姐……”管家的話音未落,我已經(jīng)跑出門外。
我心急如焚,一路跑到前廳,卻早已不見了面癱貴公子的身影。丫鬟小翠追上來,氣喘吁吁地說:“小姐,您慢點,二公子他已經(jīng)走遠了……”
我無力地扶著門框,心中五味雜陳。他怎么可以這樣?他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告訴我,就獨自去面對父親?他明知道父親的脾氣……
我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腦海里一遍遍地回放著面癱貴公子離開時的眼神,堅定,決絕,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他在賭,賭他對我的真心,能換來父親的諒解。
“小姐,您別擔心,二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毙〈淇次夷樕n白,以為我擔心他的安危,連忙安慰道。
我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我不是擔心他的安危,我是擔心……
擔心他滿腔的赤誠,會被父親無情地澆滅。
“小姐,您先別著急,二公子說了,他一定會求得老爺?shù)脑?,讓您風風光光地嫁給他?!毙〈淇次疑裆兀纸又f道。
“風風光光地嫁給他……”我喃喃自語,腦海里浮現(xiàn)出他單膝跪地,向我求婚的畫面。可是,這一切真的能實現(xiàn)嗎?
“老爺,求您見見二公子吧!他為了您,已經(jīng)在大門外跪了整整兩個時辰了!”門外突然傳來管家焦急的聲音,我的心猛地一顫,騰地一下站起身來……
我猛地推開門,顧不得禮數(shù),沖了出去。管家說的是真的,他真的在……跪著?
刺眼的陽光下,他一襲白衣跪得筆直,如同一棵挺拔的青松,卻又像是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他低著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那股堅定和決絕。
“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我沖到他面前,想拉他起來,卻被他輕輕推開。
“岳父大人,小婿今日特來請罪?!彼Z氣誠懇,不卑不亢。
父親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你何罪之有?”
“瑤兒自幼在您膝下承歡,是您最疼愛的女兒,如今卻要遠嫁他鄉(xiāng),是小婿的錯?!彼D了頓,語氣更加誠懇,“小婿知道您心中不滿,但請您相信,我對瑤兒的愛是真的,我會用我的生命去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p> “就憑你?”父親語氣中滿是不屑,“你以為你是誰?你能給她什么?”
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望著父親:“我能給她的,或許不是榮華富貴,但我會給她全部的愛,我會成為她最堅強的后盾,為她遮風擋雨,讓她永遠幸??鞓?。”
他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如同誓言般,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腦海里。我的心仿佛被什么東西輕輕地撞擊了一下,一股暖流涌上心頭。
父親沉默了,他背對著我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覺到,他的語氣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的凌厲,反而多了一絲松動。
“你說得好聽,可是空口無憑,你拿什么來證明你的真心?”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如果岳父大人不信,小婿愿以性命擔保,此生此世,絕不負瑤兒……”
他話音未落,父親猛地轉過身,目光如炬地盯著他:“好,這是你說的……”
他話音未落,父親猛地轉過身,目光如炬地盯著他:“好,這是你說的!想要娶我的女兒,光憑甜言蜜語可不夠!”父親頓了頓,語氣變得威嚴而決絕,“你若真有誠意,就為我湯家做一件大事!”
他毫不猶豫地跪直了身子,眼神堅定:“請岳父大人明示!”
“李丞相結黨營私,禍亂朝綱,雖然已被皇上鏟除,但余孽未清,始終是朝廷心腹大患。你若能替我湯家鏟除余孽,還朝野一片清明,我便相信你是真心實意要娶瑤兒,而不是貪圖湯家的權勢!”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我能感受到父親話語中的森冷和堅決,更能感受到他周身散發(fā)出的凜冽殺氣。李丞相的余黨何其狡猾,想要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談何容易?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心中猛地一顫,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被父親一個凌厲的眼神制止了。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心中焦急萬分,卻又無能為力。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著什么,但很快,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望向父親,一字一句地說道:“好,我答應你!”
“好!有志氣!”父親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但很快又恢復了嚴肅,“我給你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后,希望你能給我,給瑤兒一個滿意的答復!”
“是!岳父大人請放心,小婿說到做到!”他的聲音堅定有力,仿佛帶著千鈞之力,讓人無法懷疑他的決心。
我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我既擔心他的安危,又被他這份為了我,可以付出一切的決心所感動。
他緩緩起身,走到我面前,輕輕地拉起我的手,他的手溫暖而有力,仿佛能驅散我心中所有的不安和恐懼。他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瑤兒,等我,一年后,我一定會風風光光地來接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斷……
馬蹄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了我們面前。來人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抱拳稟報道:“啟稟家主,二公子,宮里來人了,傳二公子即刻進宮!”
他神色不變,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知道了。”然后他轉身看向我,眼中滿是不舍:“瑤兒,我……”
“快去吧,別讓皇上久等了。”我強忍著心中的不安,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我知道,此刻我不能任性,不能讓他為難。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將我的模樣刻在心里。然后,他毅然決然地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向來人牽著的馬匹。
“等等!”我忍不住叫住了他,從手腕上取下一只玉鐲,快步走到他面前,將玉鐲塞到他手里?!斑@個你拿著,就當……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p> 他看著手中的玉鐲,微微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他將玉鐲小心地收好,然后伸手將我攬入懷中,在我耳邊輕聲說道:“等我回來?!?p>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是一顆石子,在我的心湖中激起千層浪。我緊緊地抱著他,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感受著他的心跳,仿佛要把這一刻的溫暖,深深地烙印在靈魂深處。
我不知道他在宮里會遇到什么,會發(fā)生什么。但我相信他,相信他一定能夠化險為夷,平安歸來。
他離開后,父親也回了書房。偌大的花園里,只剩下我和滿園的落花,以及空氣中揮之不去的離愁別緒。
我漫無目的地在花園里游蕩,思緒萬千。我既擔心他的安危,又被他這份為了我,可以付出一切的決心所感動。
“李丞相的余孽……”我喃喃自語,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李丞相雖然已死,但他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想要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談何容易?
我突然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不行,我不能就這樣干等著,我要為他做些什么!
我轉身朝書房走去,我要將我知道的關于李丞相的一切,都告訴父親,我要盡我所能,幫助他完成這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然而,當我推開書房的門,看到里面的景象時,我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