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朋友
燈光閃爍,人影綽綽,她穿梭其間,手中的酒盤仿佛承載了千斤重擔(dān),每一次遞送都伴隨著微微的顫抖。
酒吧內(nèi)的音樂震耳欲聾,人聲鼎沸,這些平日里習(xí)以為常的喧囂,此刻卻如同無數(shù)根針,刺進了她本就紛亂的心緒,讓她愈發(fā)煩躁不安。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是酒吧經(jīng)理,那張平日里就難掩陰沉的臉龐此刻更是烏云密布。
經(jīng)理的目光在符流念身上掃過,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嫉妒與敵意。
符流念的青春活力,以及那些客人對她不加掩飾的欣賞,都像是一根根刺,扎進了經(jīng)理的心里。
更何況,符流念的性格中那股子倔強與清高,讓她從不輕易低頭,更不會刻意討好他人,包括這位經(jīng)理。
在經(jīng)理看來,這種態(tài)度無疑是對她權(quán)威的挑戰(zhàn),是對她在這個小小酒吧里至高無上地位的威脅。
尤其是顧老板曾對符流念流露出的那份欣賞,更是讓經(jīng)理心里像壓了一塊巨石,喘不過氣來。
“符流念,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像什么話?”經(jīng)理的聲音尖銳而刺耳,穿透了周圍的嘈雜,直刺符流念的心房,“要是再這樣下去,你這個月的獎金可就別想了。”
符流念聞言,連忙停下腳步,低下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對不起,經(jīng)理,我會注意的?!?p> 然而,她的道歉并未換來經(jīng)理的寬容,反而引來了更加猛烈的數(shù)落。那些話語,如同鋒利的刀片,一片片割過她的心房,留下一道道看不見的傷痕。
符流念依舊低著頭,臉上掛著一抹冷漠的微笑,那笑容里藏著無盡的嘲諷與無奈。
她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情緒,包括憤怒、悲傷,以及那份對未來的憧憬。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符流念,拖著仿佛承載了整個世界重量的疲憊身體,緩緩步出那家昏暗而喧囂的酒吧。
夜色已深,街道宛如被遺忘的角落,空曠而寂寥,只有幾盞孤獨的路燈,散發(fā)著昏黃而微弱的光,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更添了幾分孤寂。
正當(dāng)她準備踏入這片寧靜,幾個不速之客突然從街角的陰影中竄出,如同夜色中的幽靈,瞬間填滿了她前方的空間,也填滿了她心中的驚恐。
他們,是五六個體型魁梧、渾身散發(fā)著不良氣息的小混混,眼神中閃爍著貪婪與惡意。
“小丫頭,識相的就拿點錢來花花?!睘槭椎男』旎?,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聲音低沉而兇狠,仿佛是從深淵中傳來的呼喚,讓人不寒而栗。
符流念的心臟猛地一緊,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握住。她下意識地抱緊了肩上的背包,那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她在這座城市中的小小安全感。
她的眼神,在那一刻變得凌厲如刀,仿佛能穿透一切黑暗與虛偽,“我沒錢?!彼穆曇綦m輕,卻堅定無比。
然而,小混混們哪會輕易相信她的說辭。他們像一群餓狼,聞到了獵物的氣息,便毫不猶豫地撲了上來,氣勢洶洶,仿佛要將她吞噬。
他們的拳腳,如同狂風(fēng)暴雨,朝著符流念無情地襲來。
但符流念,卻并非任人宰割的羔羊。她微微瞇起雙眸,嘴角緊抿,透出一股倔強與不屈。
她的身形,在這一刻仿佛化作了電,靈活而迅猛。只見她猛地側(cè)身一閃,輕松地避開了迎面揮來的一記重拳,宛如舞蹈中的靈動轉(zhuǎn)身。
緊接著,她抬腿迅猛地踢向其中一人的膝蓋,動作干凈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那人吃痛之下,“哎喲”一聲彎下了腰,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擊中,瞬間失去了戰(zhàn)斗力。
然而,戰(zhàn)斗并未因此結(jié)束。其余的小混混們,仿佛被激怒的野獸,更加瘋狂地朝著符流念攻來。
拳腳如雨點般落下,每一擊都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仿佛要將她擊垮。
但符流念卻仿若靈動的獵豹,在這狹窄的街道上左支右絀,靈活地閃躲著每一次攻擊。
她的眼神,始終如鷹隼般銳利,捕捉著每一個可能的反擊機會。終于,她瞅準了一個空隙,身形猛地一側(cè),鐵拳一揮,重重地砸在一個小混混的鼻梁上。
鮮血,如同綻放的紅花,瞬間涌了出來,染紅了那人的臉龐。
符流念拼盡全力,試圖抵抗周圍那些不斷逼近的陰影,但終究,寡不敵眾。一記重拳狠狠砸在她的臉上,眼眶瞬間烏青,嘴角也溢出了刺眼的鮮血,如同夜色中綻放的凄美之花。
她的身體仿佛被無數(shù)把利刃切割,每一拳、每一腳都精準無誤地落在她脆弱的身軀上。
疼痛如潮水般涌來,讓她的動作漸漸遲緩,呼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
然而,即便是在這絕望的邊緣,她的目光依舊堅定,透著一股子絕不屈服的光芒,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倔強地閃爍著。
就在她感到體力即將耗盡,意識開始模糊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如同天籟之音般響起:“放開她!”
明嶼,那個總是默默守護著她的男孩,如同一陣旋風(fēng)般沖入戰(zhàn)場。他的身影矯健而凌厲,幾下凌厲的拳腳,就把那些原本還囂張跋扈的小混混打得東倒西歪,潰不成軍。
符流念驚訝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感激和難以置信。她艱難地開口:“你怎么來了?”
聲音微弱而顫抖,卻充滿了深深的感動。
明嶼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滿是責(zé)備與心疼:“我不放心你,就跟來了。你看看你,要是我沒來,你怎么辦?”
話語雖硬,但其中的溫情卻如春風(fēng)拂面,溫暖了符流念冰冷的心。
符流念低下頭,心中五味雜陳。她小聲說道:“謝謝你?!?p> 聲音雖輕,卻充滿了真摯的感激。
明嶼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樣子,心情愈發(fā)煩悶。他嘆了口氣,語氣堅定地說:“你這樣子怎么回宿舍?走,先去我那兒?!?p> 符流念想要拒絕,可身上的傷痛讓她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于是,她只能任由明嶼將她輕輕抱起,他的懷抱溫暖而堅實,如同避風(fēng)的港灣,讓她暫時忘卻了身上的疼痛。
到了明嶼那簡潔而溫馨的住處,他輕輕地、仿佛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般,將符流念安置在柔軟的沙發(fā)上。
隨后,明嶼穿梭于房間的各個角落,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柜子里翻出了那個略顯陳舊的醫(yī)藥箱,迅速回到符流念的身邊。
他輕輕打開醫(yī)藥箱,各式各樣的藥品和器具映入眼簾。
明嶼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瓶消毒藥水,目光中滿是溫柔與關(guān)切。
“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彼穆曇舻统炼挥写判裕恳粋€字都像是溫暖的春風(fēng),試圖吹散符流念心中的陰霾。
符流念緊咬著牙關(guān),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沙發(fā)上的布藝,臉上卻硬是擠不出一絲痛苦的表情。她的倔強,像是一堵無形的墻,將自己與外界隔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