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鞭刑
“……”
燕令紓對燕玉嶠無語。
她想起來,是有這么一回事。因為徐家是敬國公府,而付家是武安侯府,國公要比侯爺強(qiáng)些,原主便覺得繼母沒安好心,死活鬧著要換親。
燕玉嶠哼了一聲:“若非天家一道圣旨下來,你是不是又要嫁入敬國公府了?”
燕令紓扯了扯嘴角。
當(dāng)今圣上屬實是個奇葩。明知燕家已與付家定下親事,卻仍舊下旨將燕家女賜婚給榮親王世子為正妃。
“姐姐,你就認(rèn)了吧,你沒有那個宗婦命?!毖嘤駦牧伺难嗔罴偟哪?,“瞧瞧,這才多久啊,你就成了流犯了?!?p> 燕令紓眼神冰冷地盯著拍著自己臉蛋的那雙手,腦海中顯示著時間。
凌晨三點半。
又聽燕玉嶠道:“已是寅時二刻,待到卯時衙役發(fā)現(xiàn)姐姐不在隊伍當(dāng)中,不知榮親王府的流犯會有什么后果?”
“更是不知姐姐被尋到時,姐姐又是什么結(jié)果?”
說著,燕玉嶠笑了起來,仿佛已經(jīng)預(yù)見燕令紓凄慘的下場一般。
然而沒等她笑夠,迎面就受到一巴掌,痛得燕玉嶠臉色霎變,下意識抬手摸了摸挨打的地方,發(fā)現(xiàn)嘴角沁出了血絲。
燕玉嶠驚恐大怒。
燕令紓沒給她反應(yīng)時間,反手將她的雙手綁住,燕玉嶠大叫:“你怎么解開的繩子?”
“想學(xué)嗎?”
燕令紓彎了彎唇,冷漠無情道:“不教笨蛋。”
她抬手又給了燕玉嶠一巴掌,輕哂:“你剛剛很囂張?。俊?p> 燕令紓捏住燕玉嶠的下巴,冷聲道:“說話?嗯?喜歡閉嘴了?”
被她捏得完全開不了口的燕玉嶠:“……”
燕玉嶠只能瞪著眼睛怒視她,眼里的恨意噴涌而出,若是能用眼神殺人,燕令紓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燕令紓松手轉(zhuǎn)為拍臉,嘴角微微上揚(yáng):“我給了你許多臉呢,知道嗎?”
燕玉嶠咬牙切齒:“來!人!”
早在她喊人的時候,燕令紓已經(jīng)從馬車?yán)锾顺鋈ァ?p> 燕玉嶠坐起來,看著燕令紓逃跑的方向,怒氣沖天道:“給我打斷她那一雙手!”
身后跟著一大群人,燕令紓估摸著至少有個二十人,她今天徒步走了一天,實在沒什么把握能完美脫身。
燕令紓瘋狂在腦海里給商映儀撥打語音通話,打到第三個的時候總算是把人弄醒了。
商映儀迷迷糊糊:“羨羨?你就在我身邊睡著呢,怎么還給我打電話?”
她閉著眼往身畔摸去,不料摸了個空。
商映儀立時清醒:“你人呢?”
燕令紓氣喘吁吁道:“來不及解釋了,你幫我搖醒便宜爹和瞿非澄,就說我被綁架了!”
“綁架?!”
商映儀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電話那頭不止“嗡嗡嗡”的風(fēng)聲,還有刀劍亂舞的“鏗鏘”聲,甚至是刀劍捅人的窟窿聲。
她立即白了臉色,聲音都顫抖了:“羨羨你堅持??!我這就喊便宜爹起來!”
燕令紓說道:“好。等卯時衙役起來后,你盡量幫我穩(wěn)一下他們,我應(yīng)該回不了那么快。”
有人往她身后一劍劈來,燕令紓側(cè)身躲開,對著商映儀道:“我先掛了,他們?nèi)擞悬c多?!?p> 等掛了電話后,燕令紓不再分神,又從敵人手中奪了一把劍,雙劍在手,她越戰(zhàn)越勇。
半個時辰后,燕令紓跪倒在地,勉強(qiáng)用兩把劍撐著才沒躺倒。
而二十五個敵人,全軍覆沒,無一活口。
燕令紓是練家子。她們燕家乃是古武世家,她是古武傳人,自小吃盡學(xué)武的苦頭,才練就了如今的身手。
但是祖國是法治社會,她從未殺過人??蛇@一次,她殺了整整二十五個。
燕令紓是怕的,但她更怕自己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沒了。
臨近卯時,天微微亮。
燕令紓起身往官道走。
在她走后沒過多久,一道身影在她方才停留的地方駐足,目光幽深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不知走了多久,燕令紓聽到了腳步聲,不由豎起耳朵握緊了手里的劍。
“羨羨?”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喊道。
燕令紓吐了口氣,全身放松下來,手中的劍便再也握不住,滑到地上發(fā)出“哐當(dāng)”響聲。
“父親。”燕令紓喊了一聲。
瞿和遞去一根樹枝,關(guān)心道:“沒事吧?”
他聽到養(yǎng)女說大兒媳被歹人綁走時,他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沒想到大兒媳竟能安然回來。
瞿和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地上那兩把帶血的劍,垂眸深思。
燕家這位千金竟是個深藏不露的?
瞿和擰眉,可他沒聽說過燕家千金習(xí)武。
燕玉嶠沒帶她走多遠(yuǎn)的路,但也沒有多近。燕令紓跟著瞿和回到流放隊伍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堂了。
“啪——”
長鞭抽地后,李福林的聲音響起:“榮親王府的流犯都給我出列!”
負(fù)傷走了半個鐘,燕令紓只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去見太奶了,體力不支,身體軟綿綿往下墜。
有人接住了她,在她耳邊說道:“沒事吧?”
燕令紓張張嘴,有氣無力:“有事?!?p> 瞿非澄沉默地抱緊了她,燕令紓扯唇一笑:“讓央央過來扶我吧,我怕我害死你。”
這么弱的藥罐子,她可不敢掛他身上昂。
商映儀已經(jīng)自主走了過來,自然地接過了燕令紓,心疼地?fù)ё∷?,“哪個喪心病狂的王八羔子這么對你?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燕令紓靠著她站穩(wěn)。
李福林厲聲道:“流犯瞿和、瞿非澄并瞿燕氏逃跑,上鞭刑!榮親王府的流犯連坐!”
燕令紓睜了睜眼睛。
瞿照螢跳腳:“是燕令紓要跑!憑什么我們要連坐?”
李福林沒看她,面無表情道:“開始行刑!”
瞿照螢怒上心頭,欲推燕令紓,被商映儀眼神嚇住了,隨即氣憤地跺腳。
榮親王妃楊靈說道:“他們已經(jīng)回來了,就證明他們并未逃跑,就不能對我們動刑。”
李福林臉色有些難看,天知道他發(fā)現(xiàn)榮親王不見了的時候有多慌,他有心要給榮親王府一個教訓(xùn)。
“即便沒有逃跑,但也實實在在耽誤了上路時間,這也該罰!”
燕令紓給商映儀遞了個眼神,商映儀便攙著她走向李福林。
李福林問:“做什么?想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