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宋媽雙眼淡淡的看了陳小文一眼,又是朝著對面的劉家看去,眼睛里印出一片紅色。紅的就像是被火燒了一般。
“你幫不上我的。”
陳小文順著宋媽的目光轉(zhuǎn)了過去,只見劉家門口那兩個紅燈籠,盡管是白天,可依舊點(diǎn)上了蠟燭,微弱的光芒卻又那么的刺眼。
陳小文知道,那兩個燈籠,此刻也深深的扎痛宋媽的心。
“不試試怎么知道?”
“那你就把這些木板拆了啊,讓村長放了我,把祠堂的紅燈籠撤了!”
“你真的什么都幫不了我!”宋媽的眼睛又一次透露出哪一種絕望,說出來的話,顯得特別的死氣,就像是臨終遺言一樣,讓人看了,可悲可嘆。
或許又是被刺激了,宋媽說著說著,雙手開始使勁的摳著門板“嘎嘎嘎”的指甲劃過門板的聲音從里傳出,反倒成了一股哀樂。
陳小文看得清楚,宋媽的指甲沒刮幾下,便已脫落。磨得自己手指破皮流血,一點(diǎn)點(diǎn)肉絲都被門上的木刺掛住,勾開。
有一種痛,叫看著都痛,陳小文只覺得自己的雙手在發(fā)抖發(fā)冷,趕緊喝聲制止“宋媽,別這樣,這樣對自己,根本什么用都沒有啊!”
無力,深深地?zé)o力,陳小文的話,就是一股微風(fēng)吹過在夏日暴曬的工作者一般,起不了任何作用,有用的只在于陳小文制止過!
耳邊似乎想起了以前一位老同學(xué)告訴他的話“沒能力,千萬別做好人!”
面對現(xiàn)在的事,陳小文真的使不上一點(diǎn)勁,作為好人的那一點(diǎn)善良,此刻成為了抽打他的辮子,心里難安,設(shè)身處地的跟著痛苦“宋媽,我會向村長請求,讓宋人生如期出殯的!”
“?。 彼螊屄亩琢讼氯?,雙手疊在膝蓋上,埋頭哭泣,她的白發(fā)更多了,50多歲的她,蒼老的猶如70多歲的人一樣,給孩子出殯,送好他的最后一程,只是這平凡農(nóng)婦一生中最后一點(diǎn)期盼。
陳小文的話,無疑戳中了宋媽的心,說不出宋媽此時的心情,只聽見宋媽梗咽的說了聲不太清楚的話“謝謝!”
“在這之前,照顧好自己,宋人生需要你送他。”聽見這句話,陳小文也稍微放心了,但手上的傷口又開始微微疼痛起來,希望不要發(fā)生感染“那我先走了,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