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所有人都能說我,你不行
門外看戲的人聽見動靜又聚了過來,聽李家小子這么一說,頓時(shí)驚呼出聲。
“看不出來啊,春花你這么饑渴呢?你是真的餓了??!”
劉老婆子氣急敗壞,她向來是個(gè)潑辣的,自然也不會忍氣吞聲:“他放屁!”
“明明是他硬貼過來的!”
“我家那口子剛走沒多久,他就半夜翻墻進(jìn)我屋里要對我用強(qiáng),被我給打了出去!”
“誰知道他沒放棄,整天在我面前晃悠。又是幫我挑水又是幫我砍柴的,找著機(jī)會就對我動手動腳。”
“有次我在山上砍柴扭了腳被他碰上了,他看我受傷,不僅沒有幫我,還趁我跑不了強(qiáng)了我!”
“我掙扎,他還說就喜歡我這樣帶勁兒的,說他家那口子炕上跟條死魚一樣,忒沒意思!”
劉老婆子也是氣的狠了,朝著李家那邊就叫喊起來:“李德貴你個(gè)老菜幫,你好意思說我勾引你?你敢在家里胡咧咧,你有種出來和我對峙??!”
“又短又小的爛玩意兒,真當(dāng)我看得上啊?”
慕悅嘆為觀止:“你娘是真敢說啊?!?p> 劉虎臉上還是那副厭世模樣,波瀾不驚的:“她二十多歲就守了寡,寡婦門前是非多,如果不豁得出去點(diǎn),在這莊子上,不知道要受多少欺負(fù)?!?p> 這倒也是。
慕悅難得有了幾分愧疚,萬春花,也挺不容易的。
孤兒寡母的,將劉牛和劉虎兩兄弟拉扯大,這其中艱辛,可想而知。
不過,萬春花再不容易,也不是對她要賣掉兩個(gè)孩子,對她痛下殺手的原因。
她可是最清楚不過的,真正的慕悅,是已經(jīng)被她打死了的。
殺人犯不值得同情。
門外的李家人也驚呆了,那李家小子到底還小,哪里聽到過這種葷話,臉漲得通紅:“你放屁!”
“對對對,你爹就應(yīng)該改名字叫李放屁!長著那張臭的跟大糞似的嘴,就知道放屁!”
“躲在小孩子身后放屁算什么本事?李德貴!滾出來,看我不切了你那東西喂狗去!免得你再禍害了其他人。”
似乎光是在院子門口對著李家那邊罵,都已經(jīng)完全不能夠滿足她了。
萬春花搶過李家小子的棍子,直沖沖地就沖到了李家門口。
很快外面就響起了萬春花的叫罵聲:“李德貴,你是個(gè)男人就滾出來,和我對質(zhì)!”
“讓莊子上的人都知道知道,你是個(gè)什么德性!”
“敢做不敢當(dāng)啊你?”
“你今兒個(gè)不滾出來,你給我等著,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那李德貴雖然敢偷摸兒和萬春花亂搞,但到底也還是沒有萬春花這么生猛,任由萬春花在外面叫罵也不敢開門。
倒是李家那小子忍不住了,直接翻墻進(jìn)去將門打了開。
一邊打開,一邊還往屋里喊叫著:“爹!萬春花說,是你強(qiáng)了她!你出來,你和她對質(zhì)!”
李德貴不敢出來,但萬春花卻不管不顧,直接沖了進(jìn)去。
頓時(shí),李家亂作一團(tuán)。
慕悅微張著嘴:“你娘有點(diǎn)勇啊,直接單槍匹馬的就進(jìn)去單挑?。俊?p> 她好想去圍觀啊。
但她是劉家媳婦兒,她怕到時(shí)候打起來,李家人不管不顧的,覺得她和劉老婆子是一伙的,將她給誤傷了。
那可就劃不來了。
但這場大戰(zhàn)也沒持續(xù)多久,沒多一會兒,劉老婆子就出來了。
她頭發(fā)散亂,臉上身上都有被打的紅色痕跡,但她卻好似一只戰(zhàn)勝了的公雞,出了李家,還微微抬了抬下巴:“李德貴,孬種一個(gè)?!?p> 她說完,又抬起頭來看向外面圍觀的人。
“李德貴都不敢來和我對質(zhì),就是李德貴先強(qiáng)了我的!”
“以后我要是再聽見你們說我閑話,我聽見一次打一次。你們要說,就說李德貴的?!?p> 劉老婆子說完,昂首挺胸回了自個(gè)兒院子,又將門給關(guān)上了。
見劉牛和齊曉云的神色更加一言難盡了,劉老婆子仿佛炸了毛,指著劉牛就開罵:“所有人都可以說我,但你不行。”
“你爹去得早,我一個(gè)俏寡婦,誰都想要來欺負(fù)欺負(fù)?!?p> “為了將你們兄弟二人拉扯大,我不得不忍氣吞聲?!?p> “那時(shí)候你弟還小,但你已經(jīng)不小了。可你就是個(gè)窩囊廢,是你沒有保護(hù)我你老娘我?!?p> “但凡你要是有點(diǎn)本事,我也不至于這樣被欺凌。”
“還是你弟長大了,知道保護(hù)我了,別人才稍微忌憚些。你要怪,就怪自己無能!”
劉老婆子說完,徑直回了自己屋,門一關(guān),隔絕了所有人的視線。
慕悅吃完了瓜,心滿意足地坐了下來,剛一坐下,就對上了劉虎探究的目光。
“這青天白日的,又是春播的季節(jié),李德貴為什么會在青天白日的喝酒?”
“那些話,真的是他說的?”
他昨天晚上不過在慕悅面前提了一提,說眼目前這情況,她必須要先下手為強(qiáng)。
慕悅卻就反應(yīng)迅速的下了手。
他從頭到尾并未插手,慕悅卻就將一切安排妥帖了,而且十分順利地,將自己給摘了出去,將一切都栽贓嫁禍到了李德貴的頭上。
劉虎微微瞇了瞇眼,這個(gè)女人,可不簡單。
慕悅嘿嘿笑了笑:“我打了一壺酒,趁著李德貴出門種田的時(shí)候,先一步將酒放在了路邊。”
“李德貴是個(gè)愛占便宜的,看見路邊的酒,又看見不遠(yuǎn)處的密林草叢,還以為是誰打了酒,走到那里憋不住了,去了密林草叢里方便,當(dāng)即就把酒給順走了?!?p> “為了不被人人贓俱獲,他直接就將酒給喝了。”
“的確是喝醉了。”
慕悅眉眼彎彎:“但他喝醉了有沒有說那些話……”
“他喝得酩酊大醉的,也未必記得清楚?!?p> “那么多人一口咬定是他說的,即便是他記得自己沒有說過,在這么多人的指證下,他也只會懷疑自己。”
“懷疑是自己記錯(cuò)了?!?p> 劉虎手指摩挲著桌子:“高招。”
嘿嘿。
慕悅眉眼彎彎,她畢竟,看了那么多的電視劇,那么多的小說呢。
這點(diǎn)小手段,還是用的爐火純青的。
她不過是算計(jì)了人心,算準(zhǔn)了李德貴那貪小便宜的性子而已。
慕悅想著,卻才發(fā)現(xiàn)小六和小九都不在。
先前外面那么熱鬧,小六和小九也都不見影蹤。
“小六和小九呢?”
劉虎垂下了眼:“我給他們做的捕魚籠做好了,他們?nèi)ズ舆叢遏~去了?!?p> 慕悅皺了皺眉:“我去河邊看看,順便洗點(diǎn)衣服?!?p> 雖然知道這莊子不大,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都互相認(rèn)識,而且那河水也并不深,最深的地方也就到慕悅膝蓋,但慕悅受多了現(xiàn)代防溺水教育,總覺得那么大點(diǎn)小孩兒,去河邊也不安全。
她起身收拾了臟衣服,就去了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