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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紀(jì):御獸師

第六章 契約

昊天紀(jì):御獸師 玄色 4296 2024-11-07 17:20:09

  殷玉衡根本不知道,同一時刻,在遙遠(yuǎn)的秋之地,有個和他年紀(jì)差不多的男孩兒也同時發(fā)現(xiàn)了某把匕首的秘密,甚至這個男孩兒跟他還有些血緣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無暇他顧,因為隨著封印符陣的剝落,整個瑯琊山都因此震動起來,傳來轟隆巨響。

  他知道這樣的動靜,絕對已經(jīng)引起了殷家人的注意,但他卻不能指望有誰能來救他。

  畢竟剛剛不可一世的風(fēng)梟都低調(diào)地溜掉了,他又能指望誰呢?

  “桀桀桀,愚蠢的人類,你為什么不跑呢?”一個古怪至極的聲音突兀地在山洞里響起,在山洞中嗡嗡作響??v使殷玉衡早有心理準(zhǔn)備,也嚇得差點跌坐在地。

  扶著洞壁支撐住酸軟的雙腿,殷玉衡苦笑地看著自己受傷手掌上的鮮血,依舊還緩慢地朝著石縫流去。現(xiàn)在仔細(xì)看來,才注意到他的鮮血實際上是流到符陣當(dāng)中去的。

  緊咬了一下唇瓣,殷玉衡強(qiáng)迫自己重新站直身體,豁出去地朗聲應(yīng)道:“閣下看中了我,我為什么要逃呢?況且,我能逃得了嗎?”

  “哈哈哈!臭小子!脾氣還挺倔!可惜你是殷家子弟!”那聲音冷哼道,最后的那四個字說得咬牙切齒,端的是無限仇恨。

  殷玉衡略一思考,便想清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這么豪華奢侈的封印陣法,肯定不是這個妖獸自己把自己封印的,絕對應(yīng)該是殷家祖先為之。只是不知道為何若干年傳承下來,到了太爺爺這一輩,就變成了想方設(shè)法把這個妖獸放出來了。

  一想到這么可怕的妖獸,也曾經(jīng)被自己的祖先所封印,殷玉衡忽然感到說不出的自豪。他見自己的鮮血依舊流向逐漸破碎的符陣之中,便知道絕對是因為自己的血才引起這樣的波動,便直接把手掌湊到了嘴邊,寧可自己吞咽下肚,也絕對不肯讓這妖獸沾染半滴。

  “喂!你這臭小子!”洞穴中的聲音驚怒交加,完全沒有料到他的膽子居然有那么大。在他的認(rèn)知中,在他的面前,無論誰都必須噤若寒蟬,怎么可能和他對著干?

  洞穴中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吼叫聲,本來就不是很牢靠的符陣在吼聲中粉碎得愈發(fā)迅速。殷玉衡舔舐著唇齒間的血腥味,并沒有覺得惡心,而是感到些許的得意。反正他也知道自己處境堪憂,但又何必卑躬屈膝地活著呢?

  “哼!卑微的人類!你可知道吾是誰?”那聲音喘息了一陣,勉強(qiáng)平靜了下來。

  “不知?!币笥窈庹f得含含糊糊的,畢竟他還含著自己掌心的傷口。

  “嘖,吾在千年之前被封印此地時曾經(jīng)發(fā)下重誓,如果誰能破除此陣,吾便許他一個愿望。同時,吾也要血洗殷家?!蹦锹曇粢粋€字一個字說得緩慢,讓人不難感受到其中蘊含千年的仇怨。

  “哦?那閣下可否想過,救你的是殷家子弟?”殷玉衡聞言卻一樂,這時也顧不得私下在心中吐槽了,直接便說出了口。

  “……”洞穴里聲音停滯了片刻,顯然這種情況他也沒有想過。只因在漫長的封印歲月中,他把恩人和仇人都分得清清楚楚,完全沒考慮過會有這樣的情形。

  殷玉衡也沒繼續(xù)說什么,有常識一點的人,都能判斷得出這妖獸真正的仇人已經(jīng)不在世上了。但父債子償,他身上也流著殷家祖先的血,對方要是想做什么,他也無力阻攔或者抵抗。畢竟絕對的實力在那里擺著,就連八級靈獸風(fēng)梟都無法與之一戰(zhàn)。

  高階靈獸晶核在符陣上殘存的靈力,也隨著符陣的崩潰而漸漸減少熄滅,直至洞穴的光線完全湮滅,重新陷入一片黑暗。在這期間,妖獸一句話都沒有再說。若不是頭頂?shù)亩囱ㄒ琅f在搖晃往下掉落晶核碎末,殷玉衡幾乎要覺得剛剛發(fā)生的事情,是他所做的一場噩夢。

  他不敢離開,只能緊咬著已經(jīng)毫無知覺的掌心,一點點吮吸自己的鮮血。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有些許安全感。否則,他都懷疑自己在下一秒就會暈厥過去。

  另一方面,青龍傲蒼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爭之中。

  其實他被封印在此處的,是他的元神。他的軀體在千年之前的那場浩劫中,早就被斬殺了。也許部分軀體或者龍骨都會被一些煉器師爭搶回去,煉成神器,代代流傳。傲蒼越想越怒,他的性情在漫長的封印歲月中并沒有變得平靜,反而越發(fā)易怒。但此時卻無暇計較那么多,即使吸取了如此多的高階靈獸晶核,但他的元神一時半會兒卻無法消化得了。而在千年的封印中,他從未吸收過任何靈力或者能量,這樣的暴飲暴食,對他的元神越發(fā)的不利,縱使他是九級巔峰靈獸,但那也是曾經(jīng),只剩元神的他,若一個掌控不好,便會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所以他唯一的選擇,就是盡快選擇一個人,與他契約。

  這樣便能穩(wěn)定修為,徐徐圖之。雖然無法再找回他的軀體,但從元神入手,重新修煉,凝化肉體,倒也可以為之。

  只是……傲蒼覺得自己以前果然天真了,瑯琊島就是屬于殷家的,自然不會讓其他人接近此地。那么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別無選擇了嗎?

  哼!倒也便宜了這孩子,不過他也不必在意,就像之前那頭八級騰蛇一般,之后找個機(jī)會殺了對方不就結(jié)了?

  傲蒼決定已下,便不再耽擱,洞穴內(nèi)忽然龍鳴聲尖嘯而起,幾乎讓人耳膜破碎。

  殷玉衡正六神無主之際,突然感到眉心涌入一股難以言明的強(qiáng)大力量,真氣在瞬間脹大了數(shù)倍,經(jīng)脈幾欲漲裂。就像是有什么人不經(jīng)允許地闖入了他的識海,占據(jù)了大半地盤還完全不夠,在把他龐大的身軀往里面塞。

  “?。。。。 币笥窈庠僖部酥撇蛔?,松開了掌心,捧著頭尖叫起來。

  “哈,渺小的人類,你的身體不錯,吾接收了?!蹦锹曇糸L笑著,聽上去心情無比舒暢。

  什么?他拒絕!

  但殷玉衡已經(jīng)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終于受不了這種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昏厥了過去。

  而在他裸露的后背上,繁復(fù)的青藍(lán)色獸紋正緩緩地覆蓋上了一層銀色花邊,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吞噬了一般……

  ——————————————

  殷天樞好不容易在自己的房間里,呆到了荊芥草的獸化效應(yīng)消失,收拾換了下衣服,便想出門去找小弟。

  算算時間,差不多晚宴也該結(jié)束的樣子。

  可是當(dāng)他剛推開門,腳下就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震動,幾乎讓人站立不穩(wěn)。

  不遠(yuǎn)處的幾處宅院內(nèi)響起驚叫聲,殷家眾人紛紛朝殷家的主宅前的廣場聚攏,殷天樞也急忙奔去,卻沒有發(fā)現(xiàn)小弟的身影。

  而此時,夜色下的瑯琊山一帶驚起了無數(shù)飛禽,一些平日里都難以看得到的飛行靈獸都驚慌失措地飛離自己的領(lǐng)地,接著便是許多走獸狂奔而出。

  “六級狂火雷鷹?天啊!究竟出了什么事?”一位殷家的長老目瞪口呆地看著頭頂上掠過的一片泛著火光的黑影,落下的片片火星有些還燒焦了他花白的胡須,但他卻絲毫不知道躲避,只是站在那里茫然地喃喃自語。

  殷天樞卻敏感地察覺到瑯琊島上的那位閣下已經(jīng)蘇醒了,不知道為何那堅固的封印居然有松動的跡象。

  他的身上畢竟流動著一半靈獸的血脈,殷家大部人的人都不知道瑯琊山的秘密,但他卻能感覺得到那里恐怖的氣息,即使是被封印著的,也等閑不能小看,低級的靈獸根本無法靠近那里,只有中高級的靈獸才能無視那種被封印的威壓。

  可現(xiàn)在封印已經(jīng)松動,自然不可同日而語,那六級的狂火雷鷹在第一時間便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可見那封印恐怕十有八九是要被掙開了。

  殷天樞雖然知道情況危急,但他卻也沒放在心上。讓他憂心的,是他已經(jīng)看到了大半今晚赴宴的人,可是卻依舊沒有看到小弟。殷天樞心中微微焦急,想到之前小弟臨走時他閃過心底的那絲不祥預(yù)感,更是心急如焚。在他穿梭在人群中尋找殷玉衡的時候,忽然站定了腳步,因為他比常人靈敏的耳朵捕捉到了有人正在提起小弟。

  “天璇,你說你看到太爺爺帶五弟去了瑯琊山?”正在聊天的,是殷天璇和殷天璣雙胞胎。殷天璣的目光一直落在暗夜中不斷震動的瑯琊山上,他所知道的也不多,所以腦中也在各種猜測。

  “是的。”殷天璇微微側(cè)著頭看著自己的同胞弟弟,半晌之后,才忍耐不住地追問道:“天璣,這個問題你不是已經(jīng)問過我一遍了嗎?怎么又問了一遍?剛剛沒聽清我說的話?”

  殷天璣看著殷天樞的身影沒入人群,朝瑯琊山的方向而去,不禁悄悄地勾起嘴角,敷衍地對自家哥哥道:“啊,是啊,剛剛沒聽清?!?p>  多好的一個機(jī)會,他雖然不知道瑯琊山上有何變故,但如果借此機(jī)會,能夠除掉這對令他看不順眼的兄弟,那真是天賜良機(jī)。

  殷天璣可以允許殷天璇是自己的哥哥,雖然他從未叫過殷天璇為兄長,但畢竟兩人同胞而生,都是大房正妻的嫡子。那個殷天樞是什么東西,一個侍妾所生的庶子,也居然排了序齒,也配讓他稱一聲大哥?

  還有那個天資卓越的殷玉衡,殷天璣的眸中閃過一絲陰霾。他自己的天賦本就不高,所以越發(fā)嫉恨天賦高的人。今日殷玉衡身上覺醒的獸紋讓他有了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不過這世上懷璧其罪,這不,報應(yīng)就來了嗎?

  安撫著因為瑯琊山動靜而不安的同胞哥哥,殷天璣把心中的算計埋入心底,臉上依舊是一片儒雅沉靜。

  殷天樞看不出來這是那個腹黑的三弟在把他引入險地,不過即使他能看得出來,也是感激殷天璣的。

  為了小弟,他自是什么都肯做的。

  殷天樞穿過人群,步入了瑯琊山的范圍,在黑沉的夜中,那股從山腹中傳來的威壓極為恐怖,殷天樞很快便汗?jié)窳撕蟊常~前冷汗連連,但他的腳步依舊沒有停止。在他的身周,已經(jīng)寂靜得可怕,只能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與心臟跳動的聲音。山林中棲息的各種靈獸早就在第一時間跑得毫無蹤影,林間布滿了慌亂的蹄印爪印還有各種臭味撲鼻的屎尿,可見之前慌亂的景象有多恐怖。

  殷天樞慶幸自己來的時間不錯,但轉(zhuǎn)念一想又怕自己遲到了這么久,會不會誤了救小弟的最佳時機(jī)。瑯琊山依舊在震動著,殷天樞也完全沒有考慮,他這樣一個沒有多大能力的混血半靈獸,又能在強(qiáng)大的閣下面前討得半分好處?

  殷天樞在山間行走了一段時間后,便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如何在龐大的山林間尋找小弟的下落,就在他無措之際,忽然他發(fā)現(xiàn)山腰某處竟閃著白色光芒,他便朝著那處奮力走去??粗孟窈芙母杏X,但走過去就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而且在殷天樞走到一半的時候,那白光便逐漸黯淡消失。他憑著記憶尋找了過去,發(fā)現(xiàn)了一棵水杉樹后的那處洞穴。

  就在他想進(jìn)去一探究竟之時,洞穴中忽然傳來了龐大威壓,令他直接站立不穩(wěn),昏倒在了洞穴口。

  也不知道他昏迷了多久,當(dāng)殷天樞醒轉(zhuǎn)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瑯琊山已經(jīng)停止了震動,那股令他連手指頭都無法動彈一下的強(qiáng)大威壓也消失得一干二凈。

  他掙扎著爬起來,硬著頭皮走入洞中,他的體內(nèi)有一半靈獸血統(tǒng),自然在黑暗中可以視物,很快便在廣闊的洞穴之中,發(fā)現(xiàn)了躺在里面的兩個人。

  殷天樞飛快地跑到殷玉衡身邊,查看了他只是昏過去后,便松了口氣,再去仔細(xì)看遠(yuǎn)處的太爺爺,發(fā)現(xiàn)他已被人捏碎了脖頸,便漠然地不再理會。

  殷天樞又細(xì)細(xì)地檢查了小弟全身上下,發(fā)現(xiàn)除了衣服被人撕碎了,身上并無半點傷痕,便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不敢隨意挪動自家小弟,便盤膝坐在地上,讓后者的頭枕在他的腿上,至少能舒服一些。

  就在當(dāng)殷天樞脫下外衣,打算給小弟披上時,卻愕然發(fā)現(xiàn)小弟背后的青藍(lán)色獸紋,居然有了一層銀色的描邊!

  獸紋在覺醒的時候,出現(xiàn)的位置不定,圖案不定,連顏色也是未知的。而圖案的繁復(fù)代表了天賦的高低,顏色代表的是會容易得到哪一種天賦屬性靈獸的親近。小弟的青藍(lán)色獸紋,按理說誰讓風(fēng)系和水系的靈獸喜歡。而擁有獸紋的御獸師,在與靈獸簽訂契約后,獸紋便會加上一層代表靈獸屬性的描邊,看小弟獸紋的模樣,居然是已經(jīng)和靈獸契約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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