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狠起來她連自己都不放過
“有這事?我去看看!”
在她印象里,李玉棠是一個謙遜有禮,性子溫和之人,當初從成婚到她“病逝”前,他從未與她紅過臉,對待下人也多是寬厚,如今又受什么刺激了,竟要將府中的下人都發(fā)賣了。
發(fā)賣下人不是不可以,但總得有一個由頭,不然侯府動靜那么大,外面的人還指不定怎么揣度呢。
“滾!你們都給我滾!通通給我滾出侯府!”
“世子你息怒??!”
來到后院,大老遠的就聽到這李玉棠的聲音,云若拂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這都是怎么了?我才幾天不在府中,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就惹了世子不開心,一個個膽子都肥了?”
“冤枉啊夫人,不是奴婢們要惹怒世子,世子是因為少夫人的東西不見了,這才大發(fā)雷霆的!”
這跪在院子里的一眾婢女,也只覺得挺冤枉的,明明她們都是按主子的吩咐行事,怎么回頭被問責的卻是她們。
“行了!這里都用不上你們了,你們都先下去,青蘿、碧蘿你二人去督促她們將府上的活干好?!?p> “夫人你一個人能行嗎?世子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萬一……”
“沒有萬一!我是他娘,難不成他還要將怒火遷怒在我身上不成?”
當初是他娘子時,他都不曾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如今她搖身一變成了他娘,他還能做出忤逆孝道的事情來不成?
之所以將她們屏退,也是不希望她們看到李玉棠那不堪的一面。
“是!”
在所有人都離開院子后,云若拂這才進了屋里,誰知道她腳剛跨進門檻,腳邊就砸來一個玉盞。
“你這是做什么?想我早死就給我扔準點!”
“娘你回來了,蕎兒的那些東西呢?”
“我讓人給扔了!”
“誰讓你未經我的允許就動蕎兒的東西的?人都不在了,你還這般看不慣嗎?就連她留給我唯一的念想,你也給扔了,你未免也太殘忍了些!”
李玉棠在聽到他娘輕飄飄的說出這句話,他頓時就炸了,他娘真的一點念想都不給他留?。?p> “是!我就是殘忍了,李玉棠你也不看看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侯府如今是一天不如一天,你不想著怎么振興侯府,一天天的為一個女人傷感悲秋,遲早有一天你這個世子之位都會被人給奪了去!”
“我不在乎!我連心愛女人都保不住,這個世子做著還有什么意思,誰要誰拿去好了!”
聽到他如此喪氣的話,云若拂也火了,走上去就是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試圖讓他清醒點。
“李玉棠你如今這模樣太讓我失望了,若虞蕎看到你如今這頹廢的一幕,她也會對你失望透頂?shù)?,你不做這個世子,回頭侯府被他人霸占了,身無分文后,連給虞蕎燒紙的錢都沒有,你想讓她在地府也被瞧不起嗎?”
“讓她被一眾鬼嘲笑自己嫁了個窩囊廢丈夫嗎?你是不是想讓她做鬼都抬不起頭?你就不怕她哪天死不瞑目嗎?”
若是以往的云若拂對這一塊是忌諱的,如今重生到她婆母身上,如此離奇的事情都讓她遇上了,她對鬼神之說,也就不畏懼了。
不知道是這巴掌將李玉棠打醒了,還是他真的怕虞蕎死后被其他鬼歧視,他逐漸冷靜了下來。
“你一天天在這里要死要活的,正合別人的意呢,想想這段時間來你受的算計,如今敵人在暗我們在明,你要是連侯府都保不住的話,信不信改天就有人去將虞蕎挖墳掘墓!你記住,只有你越發(fā)強大,你才能護住你想要的一切,侯府不能毀在我兩手里,不然我兩就是李家的罪人!”
不管她是作為曾經的虞蕎還是如今的云若拂,嫁入李家,那就是受李家祖宗的庇護,承李家香火,若祖上基業(yè)真的斷送在她二人手里,那她將來又該如何去像李家的列祖列宗謝罪!
“對不起娘,是我讓你操心了!”
這會兒李玉棠也逐漸冷靜下來了,理智也在線了,自然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玉棠你是侯府的未來,更是侯府的希望,若是虞蕎還在,她也希望你將侯府發(fā)揚光大,不在兒女情長,她那么以你引以為傲,你忍心讓她失望嗎?這一世你跟她是有緣無分,那是上天注定了的,人不能總活在過去里,你得越會往前看,你得學會成長!”
說著說著云若拂自己先哭了起來。
是啊!一開始她也埋怨上天的不公,甚至對她太苛刻了,難道她就一直要帶著往日的情分將自己困住一輩子嗎?
自哀自怨如果有用的話?那她早做了,可事實證明,沒用!
人只有不斷的往前走,才能得到成長,人生在世,哪能沒有遺憾,遺憾才是常態(tài),所以她們的學會放下!
“我知道了,以后我會挑起大梁來的,絕對不會在消沉下去?!?p> 不知道為何,李玉棠仿佛間好像透過他娘看到了心愛之人,看著她那般悲傷的看著自己,心一陣陣的揪痛,或許是他錯了,他不應該一直沉浸在過去的日子里。
“真知道錯了?那你以虞蕎起誓,你若是再犯糊涂,拎不清的話,就讓虞蕎遭受五雷轟頂,死后都不得安生!”
“娘!”
“你發(fā)誓!”
那么久了,李玉棠一直沉浸在過去中始終走不出來,不給他下一劑猛藥,他這病情總是反反復復的。
“這誓言太毒了,且蕎兒都已經不在了,娘你怎么就不能放過她?”
李玉棠也想不通他娘為什么會這般咄咄逼人。
“不發(fā)誓是吧!那好!我在此發(fā)誓!若今后你李玉棠在走不出來,那我就親自帶人去將虞蕎挫骨揚灰!”
“娘!”
“叫我娘也沒用!毒誓已發(fā)!我到做到!你自己看著辦!保不保的住虞蕎的墳,就看你怎么選擇了!”
說完云若拂直接甩袖子離開了。
直到走遠后,她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自己挖自己的墳,這得多喪天良啊,以她跟李玉棠往日的情分,他應該不會讓她親自動手吧?
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