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剛停好,葉梵音就開門往醫(yī)院里跑,她熟練地來到葉母的病房。
此時病房里面有很多醫(yī)生在里面,給葉母做搶救措施。
葉母的主治醫(yī)師見到剛到的葉梵音,出來摘下口罩,神情嚴(yán)肅對她說:“你母親身體突然間接性的休克,還好我們發(fā)現(xiàn)的及時,具體原因我們還在查,建議病人立即進行手術(shù),但手術(shù)也有一定的風(fēng)險......”
葉梵音打斷主持醫(yī)生的話,毫不猶豫道:“做?!?p> 不管風(fēng)險有多大她都要做,做了媽媽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不做那就什么也沒了。
“好,請病人家屬在這里簽字。”
沈佳停好車,趕到的時候,葉梵音彎腰正在簽字,握著筆地手不住地顫抖。
緊接著葉母就被緊急推進手術(shù)室,她和葉梵音跟著去到搶救室。
到了搶救室門口,醫(yī)生示意他們止步,門口緊閉,上面亮起了紅燈。
葉梵音自始至終都是一言不發(fā),安靜乖巧地坐在長椅上,但紅潤的眼眶出賣了她強裝的堅強。
沈佳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試圖通過這樣能給她帶來些心里慰藉。
六年前葉梵音的母親,接受不了葉父突然的離世,患上郁抑癥。
時常一個人出門尋找葉父,有一天葉梵音從學(xué)校回家,就看到葉母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雖然及時搶救過來,但她一生都躺在病床上,醒不過來了。
醫(yī)生說她的意識不愿意醒來,如果一直醒不過來就徹底變成植物人了。
一開始她還滿懷期待,相信一個母親是不會拋下自己的孩子,會醒過來的。
但隨著時間越來越長,葉梵音漸漸對她不抱任何希望了。
她以為她們會以這種方式互相陪伴在一起,直到今天接到醫(yī)院的電話,她才意識到,她可能也要拋棄她了。
這個世界很快就只剩下她一人了。
不知過了多久,搶救室的紅燈熄滅,門從里面打開,一名醫(yī)生從里面出來。
“那位是病人的家屬?”
葉梵音迫不及待走到醫(yī)生面前,“醫(yī)生,我是她的女兒,我媽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病人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這幾天比較關(guān)鍵,家屬要注意觀察病人的情況,如果病人醒來請第一時間通知我們?!?p> “好的,謝謝醫(yī)生!”葉梵音明顯松了一口氣。
這時醫(yī)生把葉母從搶救室推出來,葉梵音上前握住她的手,跟著醫(yī)生一起推進病房。
待醫(yī)生跟葉梵音囑咐好注意事項后,便離開了。
沈佳交完費用回來,從沒關(guān)嚴(yán)地門縫中看到,葉梵音坐在病床上,絮絮叨叨地跟葉母說著話。
清冷的聲音帶著哽咽。
沈佳沒進去打擾,在門邊的長椅上坐下,把空間留給她們。
和葉梵音做了這么多年的閨蜜,她又怎么會不知道葉梵音就是個口是心非的人。
表面看起來高冷,只要跟她相處久了之后,就會知道她是一個很好的人,寧可自己委屈,也不會委屈身邊人的性子。
沈佳剛坐下就被一通通電話擾得有些煩躁。
接了半個多小時的電話,全都是要跟他們?nèi)∠献髌放粕?,沈佳又花了些時間打聽,這才知道原來是孟姿然和張凌軒兩人搞得鬼。
這兩人一個仗著靠山,一人仗著咖位為所欲為,孟姿然這樣做就算了,張凌軒這個渣男居然也做得這么絕情。
好歹也是跟梵音在一起了那么久,他怎么可以落井下石到如此地步,沈佳算是看透他了,特別為葉梵音感到不值。
這對渣男渣女遲早有一天,她會讓他們好看的,敢欺負她的音音。
這件事沈佳暫時還不想告訴葉梵音,她這幾天經(jīng)歷的糟心的事情已經(jīng)夠多了。
在外面整理好情緒后,沈佳才重新進入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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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祁昭一直在公司忙到天黑完這才起身拿上外套往外走。
方振早已經(jīng)在把車停好在外面了。
祁家老宅在北面的富人區(qū),那邊距離位于市中心的公司,有些距離,開車要一個多小時,堵車的話要更久。
好在這個時間段已經(jīng)不是下班高峰期了,一路上開得很順,車子剛停好,老宅的管家就迎了上來,“孫二少爺您終于回來了,老爺在茶室等您?!?p> 祁昭“嗯”了聲,長腿跨過門檻朝里走去。
祁家老爺子念舊,這座宅子的裝修風(fēng)格比較偏中式,穿過走廊,里面宛如一副簡約的山水畫,假山流水,荷花池塘,涼亭茶室。
祁昭剛進門一條拐杖從眼前晃過,還好他及時躲過。
“混在東西,你還知道回來,要是我不叫你,你是不是就不會來了?”
祁家老爺子今年七十多,看起來卻一點也不顯老,精神頭也不錯。
祁老爺子正襟危坐在茶位上,滿臉怒容。
祁昭撿起剛才掉落在門邊的拐杖,帶著幾分散漫,“怎么會,這不是忙完就過來了嘛?!?p> 果然,祁老爺子的神色緩和了不少。
“再忙也要把婚姻大事給解決。”祁老爺子日常催婚,“你看看你這么大個人了,當(dāng)年你爸在你這個年紀(jì)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你了。”
不止有他,同時還有他的好大哥呢。
“這不是沒有遇到合適的?!逼钫严駛€大爺一樣往位置上一坐,還不忘拿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
祁老爺子非常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沒合適的?你昨晚還鬧出那么大的動靜,到底是那家的姑娘,帶回家給爺爺看看?!?p> “爺爺,我跟人家八字還沒有一撇呢?!?p> “什么?”祁老爺子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孫子,“你怎么如此的不中用,要不要爺爺幫忙?”
“不用。”
想到那張倔強地小臉,祁昭扯了扯唇。
祁老爺子看他那大爺一樣的坐姿,有些褶皺地手指彎曲,敲了敲茶幾,示意他泡茶。
“最近你和你大哥動靜鬧得有些大,張揚成這樣,也不知道隨了誰?!?p> 話是訓(xùn)斥的話,但語氣卻無半點怪罪的意思。
“大概隨您。”
祁老爺子哼笑:“臭小子,又在胡說八道?!?p> “你老實跟我說,你大哥的那幾個項目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