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母子沒有隔夜仇
“畜生啊,畜生,現(xiàn)在我能動能說,你都這么對我,以后我動不了,沒用處了,還能指望你?
我錯了啊,當(dāng)初就不該慣著你,慣得你如今豬狗不如。
報應(yīng),真的是報應(yīng)。
我沒錢,我一分錢都沒有,你有本事就把我這條命拿走,要不然就滾,我不用你養(yǎng)老,我就當(dāng)沒生過你這個畜生。”
別看大娘平時風(fēng)風(fēng)火火,看誰都入不了她眼的傲嬌德行,其實也是個內(nèi)心傷痕累累的老年婦女。
因果循環(huán)啊,屠姍嘖嘖兩聲,從母子倆的戰(zhàn)斗中心,淡定路過。
所有人……
汪富貴氣怒,扯著汪大娘往屠姍身上撞。
“媽的,都是些賤貨,當(dāng)老子是死的嗎?”
母子倆同款人高馬大,這一撞,起碼兩百來斤力。
按理說屠姍這個小身板,肯定得飛出去十多米。
偏偏,她紋絲不動。
“嘶……”
也不知道是誰,倒吸一口涼氣,在詭異安靜的氛圍里,特別突兀。
汪富貴正在氣頭上,沒發(fā)現(xiàn)不對勁。
一次沒甩動,又接二連三的拽著汪大娘往屠姍身上撞。
“老不死的,每次讓你拿錢,都給老子來這出,你就不能干脆點?凈說些沒用的屁話,老子真是受夠你了?!?p> 猙獰的表情,似要生吞活人。
看熱鬧的人都麻了,他們雖然沒有見識過屠姍的能力,也不覺得她有什么能力。
但看著她如同一根樁子杵在那,被人撞,莫名就感受到了一股窒息。
如同風(fēng)暴中心,洶涌的氣流在她周身凝聚,等著爆發(fā)。
眾人齊齊后退,替汪富貴捏了把冷汗。
汪大娘雖然長得高大,但她是女人,也是老人,根本不是汪富貴的對手。
在他手里,只能任由捏扁搓圓,所以每次都會被搶走錢。
以往汪富貴只是推搡,在她反應(yīng)過來前,搶了錢跑走。
但這次,帶著股暴虐氣息,她感受得到,如果旁邊的不是涂三妹,而是一堵墻,一根柱子,他照樣會將自己往上面撞,他想弒母。
汪大娘萬分悲涼,死了吧,死了好。
“啪……”
汪富貴飛出去了,扒墻上,摳都摳不下來。
死沒死,不知道。
屠姍收回腳,吐口濁氣,厚重劉海下的眸子,冷颼颼的凍人:“我真的忍你很久了?!?p> 汪大娘愣愣回不來神,她祈禱的是,自己死啊。
看了眼生死不知的兒子,又去看屠姍。
屠姍幽幽回視:“咋,想報仇還是想和他作伴?”
這時候的屠姍,身上的陰郁氣息濃郁到了極致,好似方圓一里都能感受到陰氣。
汪大娘臉皮抖了抖:“不用,年紀(jì)大了,骨頭脆?!?p> 屠姍:“……哦,母子倆哪有什么隔夜仇,有什么事好好說,別動手。”
所有人……
屠姍瀟灑進屋關(guān)門。
院子里的人瞬間瘋狂,全都蜂擁去看墻上的汪富貴,激動討論如何將人踹上墻,人不費力,墻還不倒。
想看看兒子是死是活的汪大娘擠不進去,急得破口大罵。
她又支棱起來了。
今天的大院格外安靜,所有人進出都輕手輕腳的,有小孩子不懂事,嗷嗷兩聲,直接被拖進屋子里,捂著嘴巴揍屁股。
屠姍聽到了,覺得熊孩子確實欠揍。
飯點時,拿著瓦罐,米,土豆和青菜去井邊清洗,然后又煮了一大鍋雜燴粥。
別看沒油沒鹽,但真香。
熊孩子都香哭了,在屋子里嗷嗷哭。
大人不放他出來,他只能隔著鐵窗望著屠姍哭,一把鼻涕一把淚。
屠姍莫名想起一首鐵窗淚。
晚飯做好,照例倒出五分之一,剩下的三兩口咕嚕咕嚕喝完。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熊孩子的哭聲更顯凄厲。
夜深人靜時,屠姍出門。
跟昨天一樣,給屠家父母送飯。
照常敲響破窩棚,等著父母出來。
仍舊是屠父出來的。
屠姍借著月色看屠父臉色,吃了粥,雖然沒有變好,卻也沒再變壞。
以后常吃催生食物,老兩口被摧毀的身體,應(yīng)該能養(yǎng)回來。
屠父看了眼地上放著的東西,眉頭微蹙。
如果是凌漾的話,他應(yīng)該不會走得這么快,多少會說上兩句。
而且凌漾很忙,哪能天天晚上來。
檢查了一下東西,粥很香,葡萄也鮮亮新鮮,都沒問題。
如果是有人設(shè)計陷害他們什么,不會拿這樣的好東西來。
屠父雖然心里疑竇叢生,但東西是好東西,老伴身體不好,很需要這些。
他便忍著疑惑,換上笑臉,拿著東西進去。
屠母看他那模樣,道:“又是凌漾?”
屠父點頭:“最近抓得緊,凌漾說不好多待,所以放下東西就走了。”
屠母感嘆:“是個好孩子,可惜了?!?p> 可惜什么,沒再說。
屠姍確認(rèn)父母吃了東西,才放心離開。
就讓他們以為是凌漾吧,自己這身份,實在不好操作。
從東區(qū)離開,屠姍沒著急回去。
找了些韌性好的草,編了個簍子,準(zhǔn)備去田里掏泥鰍,天天賣魚,影響不好。
北區(qū)因為基地的原因,周圍村落很少,田地也少。
東區(qū)這邊倒是多,來都來了,不能空手。
屠姍溜溜噠噠去到郊外村莊。
蟬鳴蛙叫正是熱鬧的時候,涼風(fēng)習(xí)習(xí),吹散了燥熱。
屠姍剛到地方,就遇到了同行,是個皮膚黝黑干瘦粗糙的大叔。
月光明亮,驅(qū)散黑暗。
大叔瞅了眼屠姍空蕩蕩的簍子,嘿嘿笑了兩聲,把自己裝了小半的簍子往屠姍跟前遛了一圈:“一條都沒抓到啊?不急不急,慢慢抓。”
邁著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走了。
屠姍……行,你牛。
該死的勝負(fù)欲,屠姍悶頭扎進田地里,今天不抓個幾十斤,她就不回家。
夏天夜晚的泥鰍會靜立在水田溝渠這些地方的靜水底層,捕食水里的浮游生物。
你悄悄走過去,用專業(yè)夾子,一夾一個準(zhǔn)。
屠姍來的時候,做了個簡易的竹夾子,眼電波瘋狂掃視,目測方圓一里,沒有一條活著的泥鰍。
屠姍嘴角抽了抽,來遲了,專業(yè)抓泥鰍的人,比她提前一個多小時到,這一片不知道被多少人巡視過,有才奇怪。
屠姍動了動脖子,看來,得走捷徑。
泥鰍是雜食,不僅僅吃浮游生物,也會吃一些植物類食物。
屠姍在田邊隨意找了點野草催生,丟進簍子里,再弄了些異能敷在野草表面,開始守株待兔。
不得不說,異能是真強大。
幾分鐘功夫,物種激增,不僅僅是泥鰍,什么青蛙,螞蚱,野雞,蛇,魚,各種小飛蟲,凡是聞著味的活物,都瘋狂往這里匯集。
屠姍忙得手忙腳亂,把不速之客都請走。
她只要泥鰍。
順手也抓了幾只野雞野兔,不求掙錢,只求豐富商品種類。
等簍子滿了,屠姍收工回家,今晚她絕對比那個大叔收獲多。
可惜簍子編小了,裝滿才二十來斤。
沒事,她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