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她自有辦法應(yīng)對那些別有用心之人。
此刻,她就想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財富喜悅中,隨即分給了錦婳和吳嬤嬤幾個釵環(huán)鐲子。
錦婳和吳嬤嬤哪里敢接受:“小姐!這是世子賞給您的,我們下人萬萬不可接受?!?p> 見她們態(tài)度堅決,蕭子懿也不強(qiáng)求,便從她的小金庫中抽出幾張銀票,每人兩張。
“那這些就算是小姐的私產(chǎn),你們總能收下吧?”
“小姐……我們現(xiàn)在并不缺錢,上次您給的都還沒花呢?!卞\婳把銀票又放回她的金庫,語重心長地說。
“這些錢您好好收著,在這安侯府里誰也不知道將來,萬一哪天用上了呢?”
這二人,真是全心全意為自己考慮,蕭子懿穿越前從未有過這樣為自己著想的朋友。
因此,她非常珍惜這份情誼。
正說著,有仆人前來通報:“姨娘,小姐來了。”
還不等蕭子懿回應(yīng),蘇欣儀已大步流星走進(jìn)屋里,一如既往的豪爽直率。
不過與前兩天相比,今日她帶著滿滿的善意而來。
她從錦玉布莊特地定制了幾匹上好的布料,專程贈給蕭子懿。
今天定是個好日子,不然怎會有這么多人排隊給她送禮。
蘇欣儀清了清喉嚨,雖然姿態(tài)依舊高傲,但言語間已柔和許多。
“母親現(xiàn)在不怪我了,還有上次多虧你機(jī)智,教訓(xùn)了那個打小報告的白姨娘。我蘇欣儀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你幫過我,該感謝自然是要來感謝的。”
蕭子懿輕輕一笑,撫摸著那上等布料,心想若是變賣,應(yīng)該能值不少錢。
于是對她態(tài)度也和緩了許多,特地讓錦婳去廚房取些自己親手做的酥餅給她品嘗。
考慮到蘇欣儀本性還不壞,蕭子懿還是囑咐了她一句。
“雖然風(fēng)波已過,但你幫王氏洗衣物的事,還是到此為止為好。你們身份相差懸殊,一旦被人抓住把柄,這對你和安侯府都沒好處。更何況……你怎能確定王氏她會感激你呢?”
原著中,那馬奴阿遠(yuǎn)名為何義廉,雖名義上是王氏的兒子,實則是領(lǐng)養(yǎng)的,王氏對他并沒有多少真情。
書中何義廉步入朝堂后,王氏背地里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以她的勢利眼,是否會對蘇欣儀真心感激,猶未可知。
然而蘇欣儀聞言,面色一沉,猛然站起:“你與阿遠(yuǎn)的母親素未謀面,怎么知道她會不感激我?”
每回我一到,她就滿心感激,還承諾將來身子好轉(zhuǎn)了,親手做我愛吃的,專為阿遠(yuǎn)做的佳肴。
蕭子懿一聽,心里暗嘆,蘇欣儀這戀愛腦已經(jīng)是病入膏肓了。
“你若剝了安侯府千金這層皮,王氏恐怕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看你。我看吶……”
“蕭姨娘!”蘇欣儀心里不痛快,打斷了她:“我今天的感激之意已送達(dá),多余的話就不必說了。”
言罷,她扭頭,一腔不忿地離去。
錦婳剛巧拿了酥餅過來,見狀只能無奈搖頭。
“小姐,這位大小姐的脾氣可真不小,以后咱們還是能躲多遠(yuǎn)就躲多遠(yuǎn)吧,免得惹火。”
蕭子懿笑笑,拾起酥餅,優(yōu)哉游哉地品嘗起來。
“說的也是,這府里除非關(guān)乎我的事,別的閑事少管為妙?!?p> 在這深宅大院里,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比如……每天的晨昏定省。
天邊剛泛魚肚白,后院的女眷們就得去給主母請安,每周還得向老夫人行跪拜禮。
尤其是寒冬臘月,早起真是苦差事一樁。
她每次都幾乎是最后一個到的。
今天亦如此。
但蕭子懿踏入主母院落時,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卻也說不上來。
待她進(jìn)了正廳,其他幾位姨娘也都到齊了。
因為后院女眷眾多,一些低等的侍妾沒資格前來請安。
所以在這里的,都是蘇熠后院中的貴妾、良妾、賤妾,共十?dāng)?shù)人。
有些臉孔蕭子懿是頭一遭見到。
她想起原著里的女主角韓悅汐,若無意外,應(yīng)當(dāng)也在后院某個角落。
然而自她入府以來,從未察覺到韓悅汐的半點存在感。
她有意無意地多打量了這些女眷幾眼,順手端起旁邊的珠蘭花茶淺嘗一口。
誰料茶水尚未下咽,身旁突然傳來驚呼。
“蕭姨娘!”
蕭子懿詫異地望去,發(fā)現(xiàn)那人眼神停在她的唇上,似有難言之隱。
這時,背后有人低聲提醒道:“蕭姨娘,這精心制作的珠蘭茶,是……是主母特意為金姨娘準(zhǔn)備的?!?p> “沒錯,要是讓金姨娘知曉有人喝她的茶,恐怕又要大發(fā)雷霆了?!?p> 眾人心照不宣,曾有一侍妾誤飲金姨娘的茶,結(jié)果金姨娘盛怒之下,當(dāng)眾將那侍妾杖斃。
主母沉默,老夫人不語,就連世子都不置一詞,仿佛那事從沒發(fā)生過。
自此,后院里沒人再敢公開與金蓉蓉作對。
金家權(quán)勢滔天,她是金家的掌上珠,連主母都要讓她三分,更別說尋常侍妾了。
此時,眾人仿佛在等待好戲上演。
蕭子懿眉毛輕輕一挑,瞥了眼手中的花茶,咂了咂嘴,并沒品出這花茶有何獨到之處。
她不解,難道在家中非得玩這套與眾不同,搞點宅院里的小把戲?
她真心感到費心費神,于是淺淺一笑,喚了錦婳過來。
“倩雪,既然是我不留神喝了金姨娘的珠蘭茶,你就再去給金姨娘重新泡一杯吧?!?p> 話音甫落,倩雪急匆匆趕來。
“蕭姨娘,哪是一杯新茶就能了事的!”
倩雪氣鼓鼓地湊上前,牙尖嘴利地說:“這珠蘭茶可是我家姨娘的心頭好,府里誰人不曉?”
蕭子懿心底無奈,索性追問:“那依你之意,難不成讓我吐出來嗎?這可不合禮數(shù)吧?!?p> 周圍人聞聲輕笑,倩雪握緊了拳頭,正待反駁又被蕭子懿搶了先。
“咱們同為世子爺后院中人,雖有身份高低,實則相差無幾。各司其職,本本分分侍奉世子爺便是?!?p> “難道說,只是因為我無意間喝了金姨娘偏愛的花茶,惹她不快,就得受罰?這是府里的規(guī)矩,世子爺?shù)囊馑迹€是……金家自定的規(guī)矩?”
這一連串的反問,也讓在場眾人皆是一愣。
她們從未見誰敢如此坦然直面金姨娘。
她仗著娘家勢力,即便身為側(cè)室,也敢正面硬撼當(dāng)家主母。
那份威勢,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