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許摸
早上八點,床頭鬧鐘準(zhǔn)時響起,安檸伸出手去關(guān)鬧鐘,手一抬,卻摸到一雙毛茸茸的耳朵。
安檸驟然睜開眼睛,她身邊,居然睡了一個極為俊美的長著狐耳的男人。
男人離她很近,幾乎將她整個圈在懷里,鼻息間熱氣鋪灑,帶著清冷的淡香。
腰間熱乎乎的,安檸伸手一摸,居然是一條尾巴!
安檸震驚起身,男人被驚醒,雙眼睜開,金色的瞳孔里滿是冰冷的殺意。
他伸手掐住安檸的脖子,語氣冰冷刺骨,“本王已經(jīng)經(jīng)脈全碎,不出三日必定魂飛魄散,你們?nèi)於嫉炔患傲耍俊?p> 安檸想開口說話,但一張口就想起來,她從人參精化形為人的時候,已經(jīng)把功德值都用完了,現(xiàn)在功德值不夠,還沒能恢復(fù)說話的能力。
男人的手在收緊,安檸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她靈機一動,想起狐貍的軟肋,手伸進(jìn)被子,直接握住男人的尾巴,男人好看的金眸瞇起,渾身顫抖了一下。
但沒等他有什么動作,他就開始大口吐血,掐著安檸的手也不停顫抖。
最后,在一陣炫目的光芒里,俊美的狐耳男人,變成了一只血肉模糊的金瞳狐貍。
小小一團窩在被子里,只有平常貓咪大小。
但即使變?yōu)楹偅墓粜砸步z毫不減,拖著一身血,呲著牙就要來咬安檸。
安檸伸手拎住它的脖子,拍了拍它粉白的耳朵,在心里輕哼一聲,“小樣,剛才大意了,現(xiàn)在我還能讓你一只小狐貍欺負(fù)了?”
狐貍掙扎了一會兒,因為傷勢過重,直接暈了過去。
沒法說話,安檸只能在心里大叫一聲,“小肥鳥,給我滾進(jìn)來!”
不多時,幾片彩色的羽毛從窗外飄進(jìn)來,隨之飛進(jìn)一只圓滾滾的五彩斑斕的小肥鳥,鳥爪子上還抓著一袋薯片。
它的鳥喙上下相碰,說出來的居然是清脆的童聲,“喊我干什么?我正吃薯片呢。”
安檸伸手,從小肥鳥爪子里奪過薯片,輕輕敲了一下小肥鳥的腦袋,“都胖的飛不起來了還吃,這狐貍從哪來的?你是不是又偷跑去漩渦門撿東西了?”
小肥鳥是安檸還是人參精的時候,就跟著她一起修煉的靈鳥。
然而它貪吃懶做,修煉不好好用功,千年都過去了,至今還沒化形。
要不是因為會說話,外加有一扇能鏈接異界的漩渦門,其他時候,跟普通鳥雀毫無區(qū)別。
小肥鳥撲扇著翅膀,停在安檸肩頭,眼珠滴溜溜的盯著安檸手里的薯片,“我不撿他回來他早就死了,你可是千年人參精,你這么補,他在你身邊睡了整整一晚上,早上都還是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你就知道他傷的有多重了?!?p> “什么?!你居然把他丟我床上丟了一晚上,你看我晚上不拔光你的毛燉湯喝。”
“救命啊救命??!小人參殺鳥啦!”小肥鳥撲騰翅膀,費勁的飛到柜子上,憤憤不平,“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嗎?你說你都多久沒漲功德值啦?你還想不想開口說話了,這狐貍病的這么重,你把他治好,肯定能攢足功德?!?p> 安檸化形之后,就不用跟之前一樣蹲在土里慢吞吞修煉了,可以通過積攢功德來提升境界。
小肥鳥的技能是鏈接異界,安檸的技能則是治病救人。
安檸當(dāng)初開寵物醫(yī)院,就是因為化形后醫(yī)靈等級太低,才只是醫(yī)靈一級,只能靠給小動物治小病攢功德值。
一個小動物能漲10功德值,她開了3個月的寵物醫(yī)院,終于攢了1000功德。
本想著用來兌換醫(yī)靈等級,可為了救昨晚暈倒在店門口的臨產(chǎn)孕婦,安檸把功德值都消耗掉了。
說起這個,安檸就來氣,她揪住小肥鳥胖的不明顯的脖子,“你還說,要不是你貪吃掉油桶里了,我去救你,能讓那對母子被人帶走,導(dǎo)致功德值被搶走了嗎?”
在這件事情上,小肥鳥顯然有點心虛,他轉(zhuǎn)動著烏亮的眼睛,“我錯了嘛,所以我這不是給你扛回來一個大功德,我看過了,他命格貴不可言,只要挺過這次死劫,以后前途無量,你救他,絕對有潑天的功德?!?p> 這個安檸倒是也發(fā)現(xiàn)了,她瞅一眼懷里奄奄一息的狐貍,伸手握住它毛茸茸的前爪,仔細(xì)探查了一遍,“但是傷的太重了,就我現(xiàn)在這醫(yī)術(shù),都不知道何年何月能給他治愈?!?p> “你肯定行的。”小肥鳥啾啾叫了兩聲,“現(xiàn)在把薯片還我,中午我要吃排骨?!?p> “把你燉了當(dāng)排骨差不多?!?p> 安檸一手拎著毛狐貍,一手拎著小肥鳥走出房間。
狐貍傷勢過重,安檸給他喂了一大碗藥湯,也沒看他有蘇醒的跡象。
小肥鳥倒是先急了,“你用那個呀!”
安檸摸了摸下巴,“也行。”
她抱著狐貍坐到椅子上,讓小肥鳥抓著水壺往她手上倒水。
經(jīng)過她手心的水,沾染上人參濃郁的靈氣,又緩緩流到狐貍身上,泛著淡淡的金光。
但狐貍傷的太重,金光滲透進(jìn)去,就像是一滴雨水滲入了大海,只能泛起些許漣漪,漣漪一層接著一層,將滿身血污的狐貍整個的包裹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肥鳥的手都酸的快要堅持不住了,狐貍才終于緩緩睜開眼睛。
然而目之所及,就是安檸在洗手,洗手水,正滴落在他嘴里。
低吼聲從狐貍喉嚨里響起,他金瞳怒視著安檸,殺意畢現(xiàn),“你是誰派來的?要殺要剮隨意,敢如此凌辱我,等本王”
“呀,好軟。”
安檸根本沒聽到狐貍在說什么,狐貍一身血污被人參靈氣凈化干凈,露出雪白的皮毛,看起來跟云團一樣軟。
她伸手摸了摸狐貍的肚子,軟乎乎的,手感巨好,比云團還白,比云團更軟,還暖乎乎的,“好可愛啊?!?p> 狐貍金瞳瞪大,狐耳不自覺的收緊一半,甚至下意識的發(fā)紅,埋在了白色的茸毛內(nèi)。
該死!這女人!這莫名其妙的女人居然敢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