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又要吊哪家的金龜婿?
我點頭:“認(rèn)識啊,你是閻王爺貼告示,鬼話連篇!”
我爸臉紅了。
我媽說:“朝云,你喝多了?!?p> “哈,你是老母豬戴胸罩,一套一套的?!?p> 我媽臉白了。
沈南茵勸:“姐,你醉了,少說點?!?p> 我指著她:“滾開!你這狐貍精拖尾巴,遲早現(xiàn)原形!”
沈南茵氣得要給我一巴掌,被我媽攔住了。
“她一個醉鬼你跟她計較什么!老頭子,你趕緊把協(xié)議拿出來給她簽啊!”
我爸把協(xié)議、筆和印泥放在桌上,我媽掌住我握著筆的右手,沈南茵按著我。
我半闔著眼,憋了半天,成功打了個酒嗝。
我媽邊嫌棄邊哄我,“朝云,等寫完你的名字,就送你回去休息?!?p> 我暗笑,罵爽了,醞釀了很久,時間也差不多了。
就在她要握著我的手替我簽字的時候,我哇地一聲吐了。
整份協(xié)議上都是我的嘔吐物。
沈南茵驚叫一聲彈開,我媽捂著嘴也吐了出來,我爸不可置信地瞪著一片狼藉,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這還沒完,我顫巍巍站了起來,踉蹌著靠近沈南茵,一把抱住。
在她的尖叫響徹整個屋子的時候,我成功地吐在了她身上。
沈南茵臉都綠了,我爸媽要過來把我們拉開,我死抱著不放,嘴里嘟嘟囔囔地喊,“好姐妹,再來!”
一番拉扯下來,三人的衣服都沾上了嘔吐物,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腥氣。
沈南茵氣得臉白了紅,紅了白。
我爸還保有一絲理智,趕忙叫服務(wù)員進來清理,他們?nèi)苯颖几靶l(wèi)生間。
服務(wù)員麻利地清理完離去,我睜開眼,眼里無一絲醉意。
離開包廂,穿過回廊,前面就是個錦鯉池。
我和谷嵐約定,她扮成服務(wù)員,在那等我取迷藥。
迷藥自然是給他們?nèi)郎?zhǔn)備的,我料到沈南茵上次吃了個大虧后會提防我,所以沒把迷藥放在包里。
這迷藥喝完很快就會生效,癥狀和醉酒無異,不容易引起懷疑。
可等我趕到錦鯉池,哪里有曲嵐的身影?
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我認(rèn)識的谷嵐從不失約,除非遇到了特殊情況。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聲悶哼。
盡管就那么一瞬,我還是很快認(rèn)出來,那是谷嵐的聲音。
我循著聲源望過去,有個包廂的窗戶正對著錦鯉池,此刻正開了一條縫。
我一眼掃過去,恰好對上宋清沉幽深的眼睛。
心里警鈴大作,我慌忙移開視線,可總感覺到他還在看我。
我再度抬眸,果然不偏不倚地撞上他的視線。
他穿著一身暗藍色的休閑西服,眉眼線條在燈光的映照下更顯深邃,此刻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手邊正把玩著一個瓷瓶。
那是裝迷藥的瓶子!
有個助理模樣的人走到他身邊,彎下身匯報了些什么。
他挑起了眉,眼里是明晃晃的戲謔,就像等著獵物上鉤。
我就算是個傻子,這會也明白了,谷嵐就在那間包廂里。
他這么做,明顯是沖我。
只是我搞不懂,我和他無冤無仇,而且嚴(yán)格來說,他算是我的天使投資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時間不等人,如果他們?nèi)貋頉]見到我,計劃將功虧一簣。
我思索片刻,還是走過去,敲了敲包廂門。
“進?!彼吻宄梁芸鞈?yīng)聲。
我推門進去,包廂里只有宋清沉、剛才那位手下和一個沒見過的陌生男人。
那男人生得高大挺拔,五官線條更加分明,手中制著的人正是谷嵐。
他只抬眸掃了我一眼,便盯著在他手里不停掙扎又難以逃脫的谷嵐,唇角微微翹起。
那模樣像在逗弄什么好玩的寵物。
我和谷嵐對視,她眼里的驚慌和急切快要溢出來了。
谷嵐練過功夫,等閑男人連她的身都近不了,可這個男人輕而易舉就讓她動彈不得。
誰都沒說話。
宋清沉還是那副懶散的模樣,視線卻游走過我的全身。
今天他們?yōu)榱擞懳覛g心,讓我放松警惕,確實在出門前替我精心打扮了一番。
香云紗的白色旗袍襯得我腰身纖細,簡單編制的發(fā)型配上一根玉色的簪子將婉約氣質(zhì)發(fā)揮到極致。
但被一個男人這么明目張膽地打量,我隱隱有些發(fā)毛。
就在無聲的僵持之中,宋清沉終于開口,語氣帶著不加掩飾地嘲弄,“沈小姐,又見面了。我本以為你是沈家唯一一個聰明的,沒想到是高看你了?!?p> 這個人感覺就是來克我的,每次見他我都要被奚落一番。
我按下心里的不快,溫聲回,“宋先生,我好像沒有惹到你吧?”
他嗤笑一聲,側(cè)眸瞥向谷嵐,又看向我,“在別人的地盤上都敢指使人下藥,你們沈家兩姐妹還真是一丘之貉。又要吊哪家的金龜婿?”
無端被他嘲諷就算了,他還把我和沈南茵相提并論,我氣不過,語氣冷硬地回:“這藥我沒想下給別人,防身用。再說,我下不下藥,與你何干,總歸不是給宋先生你下藥。”
宋清沉眉毛一挑,意外地點點頭,“我也覺得你們不會蠢到給同一個人下藥兩次,但這是我朋友的地方,我眼里容不下臟東西?!?p> 這什么意思?
難道沈南茵曾經(jīng)給宋清沉下藥?
我突然想起剛回家那天,我爸在飯桌上哭訴宋清沉參加沈家辦的宴會,潑了沈南茵一身酒的事,想必就是這個緣故。
沈南茵啊沈南茵,你作死能不能別帶上我?
眼見無力回天,我按下心中的那口郁氣,腦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把谷嵐帶出去。
“宋先生,這藥我是用來自保的,沒想害任何人,若是你覺得污了你朋友的地方,我向你和你朋友道歉?!蔽艺Z氣懇切。
宋清沉聞言笑起來,指著制住谷嵐的男人道:“你去跟他說?!?p> 那男人也笑起來,“清沉,道歉就不必了,我看人姑娘大約有難處,該說的也說了,別為難她了?!?p> “哦,這么說你是不接受了?”
那男人不說話了。
我咬咬牙,走到那男人面前,鞠了個躬,“先生,對不起,我愚笨無知,沖撞了你的高雅之地,請你原諒。”
男人大手一揮,“好說好說?!?p> 話音剛落,他便松了手,谷嵐立刻掙脫,還不忘兇狠地瞪了他一眼。
男人不僅沒惱,反而笑得痞氣十足,“小辣椒,下次再來直接報我名字,我叫莊文昊,走正門,不用裝成服務(wù)員?!?p> 我牽著谷嵐,對宋清沉和莊文昊微微點頭致意,“宋先生、莊先生,沒什么事,我們就先走了?!?p> 手剛碰上門把,身后傳來宋清沉低沉的聲音,“你的藥,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