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鳥兒嘰嘰喳喳喧囂,蘇夢月小手伸出被窩,四處摸索著,似是沒摸到,轉(zhuǎn)過身由躺著變成趴著。
四處摸索的小手突然安靜下來,光潔的小腳丫微微抬起,上面掛著一個枕頭。
粉嫩的配色,很明了主人是誰,將失而復(fù)得得枕頭抱在胸前,繼續(xù)入睡。
這一幕被剛進(jìn)屋內(nèi)的林新宇看見,身著圍裙的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早早起床洗漱收拾完的林新宇,走進(jìn)窗臺前,拉開窗簾,昏暗的臥室亮堂起來。
伸了伸懶腰,轉(zhuǎn)身走到窗前,彎腰一手捏起落在地上的一角被子,將被子掀起來。
身著恐龍睡衣的蘇夢月,睡姿如同隔壁的瑤兒一樣,緊縮著,小小一團。
將沒捂熱的枕頭扒拉開,放在她腳邊的床頭,伸手放入胳肢窩,將蘇夢月提了起來。
“夢月,今天可是要出門的呦,不能睡了?!?p> 說罷,將意識有些蘇醒的蘇夢月放開,轉(zhuǎn)身去準(zhǔn)備蘇夢月更換的衣服。
由于今天是要去正式場合,很好選,一套早早放在一起的白藍(lán)配色的休閑服,就能搞定。
蘇夢月跪坐在床上,嘴上輕哼哼兩下,慢慢在柔和的日光中清醒。
嘴巴里輕輕念叨:“出去哪嘛,這么早!”
兩只白嫩的小手,輕輕揉了揉眼睛,開始漸漸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林新宇之前閑聊過的一年一次去備案的日子,之前可是花了好大勁也問出名堂的事情呢。
一天天的,小秘密不少。
蘇夢月心里嘀咕著。
翻起身,緩緩伸出小腳腳去夠踢飛了的拖鞋,起身,伸了個便出了屋。
“肚子好餓,我聞到香味啦!”
蘇夢月一遍嬌憨著喊著,一遍推開房門。
每天早上,無論何時起,蘇夢月神奇的小肚子總會咕嚕咕嚕喊餓。
不得不說,吃貨的生活,就是如此的規(guī)律,又充滿樂趣。
陽臺上的林新宇,側(cè)了側(cè)身子,對屋內(nèi)喊道。
“快去洗漱,衣服在里面,要換洗的衣服,記得丟進(jìn)洗衣機里,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香氛,洗衣液了?!?p> “好呢,好呢,我知道啦,大早上可以慢點,今天怎么這么著急呀!”
蘇夢月一邊報怨著,一邊轉(zhuǎn)過身,沒有等回應(yīng),乖乖得準(zhǔn)備去洗漱。
還是熟悉的生活習(xí)慣,雖說換了個地方,但是生活習(xí)慣依舊沒有太多的改變。
“咕嚕,咕嚕,噗。”
林新宇的習(xí)慣,在鄉(xiāng)村都是如此,刷牙為了漱口干凈,大多會在嘴里多回璇兩下。
隨著朝夕相處,蘇夢月也學(xué)著林新宇的樣子,刷牙最后一口漱口水,多咕嚕兩下。
一股子男孩子的朝氣撲面而來。
洗漱完,換好衣服,將舊睡衣放入洗衣機,按下啟動開關(guān),一氣呵成。
轉(zhuǎn)身哼著歌,輕快的奔向餐廳。
林新宇此刻已經(jīng)晾曬完衣服,此刻已經(jīng)坐在餐桌旁等待著蘇夢月,手機里也在和人發(fā)送著信息。
“嘻嘻,我來了!”
人還沒到,聲音卻早已傳了過來。
右手拿起筷子,左手拉開凳子,一邊將最喜歡的綠豆餅放入嘴中,一邊彎身坐下。
動作流暢,不浪費一絲一毫得時間。
林新宇抬起了頭,無奈得笑了笑。
放下手機,拿起筷子,也準(zhǔn)備開始陪蘇夢月吃起早飯。
蘇夢月因為會懶床,林新宇做完早飯去叫醒她,總會因為賴床導(dǎo)致飯菜涼了。
跟林新宇說過好多次,可以不用等她洗漱好,自己先吃,可林新宇卻一次都沒有這樣做過。
蘇夢月覺得很不好意思,就問他為什么,你不能早點先自己吃,總是等著我,有些不好意思呢。
或許是家庭的不同,雖然蘇夢月的父母一直陪伴著她,但她卻沒有養(yǎng)成多么嬌慣的脾氣。
家里也一直會多囑咐,多讓她和朋友好好相處,自然而然不會將這樣的小事,當(dāng)做理所當(dāng)然。
蘇夢月清晰記得,當(dāng)她問出這件事時,林新宇笑得是多么開心,頭都微微仰起了。
也不多解釋,只是說,很正常啊,人生多時間都在等待,等待著你,這時間很值得。
嘴里塞得滿滿得,如倉鼠般將得咀嚼著,艱難得把嘴里的食物咽了進(jìn)去,林新宇就算簡單烹飪得食物,蘇夢月都覺得非常好吃。
換了口氣,一邊端起溫?zé)岬呐D桃贿吅闷娴迷儐枴?p> “林新宇,你剛剛在和誰聊天呢?”
雖然相處很久,但蘇夢月依舊很喜歡稱呼林新宇全名。
“噢,是等會要見面的,先和他打聲招呼,別讓人久等了?!?p> 林新宇一邊說著,一邊有些意味的笑著看著她。
蘇夢月囧了一下,一口氣喝完杯中的牛奶,將空杯子遞了過去。
“喝完了,還要一杯。”
林新宇結(jié)果杯子,看出小丫頭有些尷尬,使勁憋笑還是沒忍住,嘴角勾勒了出來。
接完,回過身,想了想繼續(xù)說到。
“他們那邊和平常不一樣,一直有留守的職務(wù)人員在,去的早些,早早處理完,咱們也好早些回來?!?p> “啊,這么辛苦嘛,這才幾點啊,沒記錯公務(wù)員都是規(guī)定作息的呀。”
蘇夢月愣了下,抬頭看了眼昨天剛安裝好的掛鐘,黑色的時針指著數(shù)字七,帶有卡通人物的分針卻指著數(shù)字五到十之間。
“是的,所以說他們很辛苦嘛,也是為了社會得穩(wěn)定忙碌?!?p> 林新宇眼睛里稍稍認(rèn)真得說道。
“好好好,為了那不放假的人,晚上也能來報道嘛?!?p> 蘇夢月只能如此猜測道。
時間才過去七分鐘,桌上也只剩下空盤子。
林新宇很不喜歡浪費食物,一般做的飯都是剛剛好。
剛剛好蘇夢月吃飽,林新宇也能吃完剩下多余的。
簡單將碗筷碟子收拾收拾,林新宇一邊解開圍裙,一邊對著還在給瑤兒喂食的蘇夢月說道。
“走吧,現(xiàn)在去剛剛好,人應(yīng)該不多?!?p> 蘇夢月起身,將瑤兒放入她的小窩中,轉(zhuǎn)頭急匆匆跟上林新宇的腳步。
路過門旁,不忘將柜子上的包包拿起,關(guān)上門。
還沒走到馬路旁,一輛計程車緩緩?fù)T诼房?,很巧,是昨晚的那位師傅?p> “早啊,我就說這么眼熟,還是你們?!?p> 的士師傅搖下車窗,揮了揮手說到。
或許是今天開單早,的士師傅心情不錯,昨天可沒有和他搭上一句話。
“早呀,師傅?!?p> 相較于只是點點頭邊坐入車內(nèi)的林新宇而言,更加活潑的蘇夢月,一邊打招呼,一邊靈活得鉆進(jìn)車內(nèi)。
今天是周四,剛開始早高峰的車流還不算太多,速度不快,也還是沒堵車的慢悠悠的抵達(dá)目的地。
清晨的陽光照進(jìn)那警徽,顯得莊嚴(yán)而又神圣,五星紅旗迎風(fēng)飄揚著,紅而亮。
站在警局門前,林新宇抬頭看著警徽,沉浸不語。
緩了緩有點暈車的小腦瓜,蘇夢月也順著林新宇的目光看去,又轉(zhuǎn)頭看了看林新宇。
“夢月,你知道我最喜歡這里的哪么!”
林新宇輕聲問道。
蘇夢月小腦袋有些懵,平常人來這,十有八九都會心里忐忑,林新宇倒好,沒有忐忑還正常,讓人猜他更喜歡那邊就有些特別。
蘇夢月還在歪著頭想著,林新宇就已經(jīng)慢悠悠得說出答案。
“我很欽佩咱們偉人,小時候很不懂為什么大人都會如此崇拜,直到我知道,所有得政府單位名稱為什么都要加上人民兩個字的時候,心里是滿是震撼?!?p> 說話間頓了頓,林新宇轉(zhuǎn)頭看了眼蘇夢月。
“那位偉人說,所有的單位都要加上人民兩個字,政府就是為人民服務(wù)的,不用研討,立刻執(zhí)行。所以呀,就有了我們面前,人民警察局”
說話間,林新宇有些感嘆,明明是個年輕人,今天卻少見有著老年人的多愁善感。
說完,林新宇握著蘇夢月的手,向里面走去。
迎面卻來了位中年警察,一身微微有些褶皺的制服,腳下皮鞋邊沾染了寫泥土,褲縫處能看見修補的痕跡,還很新。
當(dāng)林新宇與他對視時,他那很平凡沒有特色的臉上,微微泛起微笑,有些僵硬,卻也看得出真誠。
“好久不見,玉?!?p> 明明他才是警察,卻更早得伸出了手。
“哈哈哈哈,見到了就很好了,楊叔?!?p> 林新宇很開心,笑得比楊警官還要開心。
很明顯他倆的關(guān)系很好,蘇夢月也有些好奇,林新宇平常都是很平靜的一個人,雖然愛笑,卻很含蓄。他倆的對他也讓他有些迷糊。
能這么開心,說明他倆關(guān)心很不錯,可作為朝夕相處的她,并沒有在日常中,看到林新宇與他聯(lián)絡(luò)感情的事情,也沒有和她說過。
“走,我?guī)銈冞M(jìn)去吧,這姑娘是你對象吧,看著真有福相,你小子可得安穩(wěn)些,對人家好點,資料我都替你準(zhǔn)備好了,回頭簽個字就好。”
楊警官一邊說著,一邊順手接過林新宇的單肩包,熟路得拍著他的肩膀,就跟長輩接遠(yuǎn)行孩子回家一般。
明顯的話語讓蘇夢月羞紅了臉,腦子里一片漿糊,雖然家里都已見過,也都同意他倆關(guān)系。
但是在外,還是第一次這么露骨得說出來。
“楊,楊叔叔早上好,我叫蘇夢月。第一次見面,還真挺突然的?!?p> 蘇夢月心里有些埋怨,看他倆這關(guān)系,跟親人沒啥區(qū)別,第一次見也不能空著手來呀。
“好,好,走,跟楊叔進(jìn)去,好久沒見面,今天更是見到你,哈哈哈?!?p> 話都說不完,楊警官便笑了出來,聲音很反差得洪亮,清朗。眼角得褶皺將歲月的滄桑寫在臉上,雖然有些僵硬,還是能看的出很是和藹。
楊警官在前方引著路,并未走入正門,而是一直往前走,往正門側(cè)邊小樓走去。
剛到正門口,沉默的林新宇突然開口:“楊叔,這褲子,你還是一直穿著,不愿意換吶?!?p> 蘇夢月疑惑得抬起頭,看了一眼楊警官的褲子,乍一看很正常,除了洗的有點褪色其他還好。
還沒等她想明白,楊叔語氣輕快得說道:“剛剛你沒問,還以為這這回終于不在念叨了呢,還是不換了,穿久了磨合好了,都有感情了,縫縫補補就好,用不著換?!?p> 隨著楊警官側(cè)了側(cè)身子,蘇夢月才發(fā)現(xiàn)兩邊褲縫幾處不一樣的線頭,明顯是新修補好的。
有些疑惑小聲得問林新宇“這褲子有什么紀(jì)念意義么,新宇?!?p> 林新宇搖了搖頭,表示這只是一條警褲罷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添加一句“局里有免費更換條例,損壞,臟污洗不掉都可以免費更換領(lǐng)新的?!?p> 到門口,剛掏出警官證正準(zhǔn)備打開門的楊警官順口接著說道:“不要瞎尋思,純粹是你楊叔沒愿意更換,這又不是不能穿,換什么。”
林新宇似是想反駁說些什么,最后還是忍了下來。
滴!
刷完卡,旁邊喇叭傳出聲音,“警號”
“******”
并不是真的星號,而是因為,蘇夢月真沒聽出來說得是什么。
咔
很輕的一聲
門被楊警官擰開,伸出右手示意他們進(jìn)去。
此時楊警官反手左手我住門把手,背貼著門,右手示意他們進(jìn)去。
林新宇拉著蘇夢月的手,緩緩步入其內(nèi),剛進(jìn)門時停頓了一下,轉(zhuǎn)瞬間又恢復(fù)正常,邁步進(jìn)入。
剛進(jìn)門,蘇夢月好奇得四處打量。
外面是一棟正常小樓,里面卻很空曠,足有三層樓的頂。
上方中央的空中投幕著大大的地圖,大大小小的線條連接處,里面布局著零星的光點。
四周朝向不同也投幕著一張張不同的圖形,唯一得實體,是四周墻面伸出一根根不同,不規(guī)則奇奇怪怪的物體。
空間感覺很空曠,人卻不少,看他們的樣子,如果不是知道在警局,真感覺像是研究院。
林新宇突然快速橫跨一步,正抬頭四處打量的蘇夢月只覺眼前一黑。
林新宇抬頭向右上方看,蘇夢月最熟悉的微笑卻已消失。
她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從進(jìn)入大門,林新宇就沒在笑過。
臉上一直是平淡的面龐。
很安靜,蘇夢月只感覺非常安靜,林新宇站在她身前抬頭向右上方看,卻不言不語。
蘇夢月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一直看著眼前,身著沖鋒衣外套的高挺背影,陷入花癡,此刻的林新宇充滿了荷爾蒙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