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她等了這么久,就是等這一刻
“不知母親想要做什么,能否告知妾身,妾身看看有沒有法子?!?p> 見她用不上,燕楊氏眉眼間也多了些不耐煩,“我那有個遠(yuǎn)房侄女,她父親來信讓我替她找個夫婿,恰好昨日安然也提起了輔南王世子,我這才想起近來在京中已小有名聲的輔南王世子門客,你若是與人有交情,我也好借你的名頭與人約看,如今看來是不成了?!?p> 唐安逸眉心一跳,萬萬沒想到燕楊氏還看中了秦卿也。
“母親若是看中了人,不如讓人打聽打聽,若是其有了心上人或是未婚妻,只怕……”
“你說得是,怪我一時忘了,得虧你提醒,不然貿(mào)然與人提起,若是他已有心上人或是未婚妻,那得多冒失。”
燕楊氏看著眼前的唐安逸倒是順眼了幾分,也并非一無是處。
“母親是關(guān)心即亂,若是靜下心來,也未必想不到。”
對于唐安逸十分給面子的話,燕楊氏倒是受用,今日并沒有為難她便放人走了。
回了安寧院,唐安逸將之前抄好的經(jīng)文給老太太送過去了。
侯老太太看著字跡整潔的經(jīng)文,滿意地點點頭,“有心了,離上次的事也有一段時間了,剛好府醫(yī)才給老身看了平安脈,讓他也給你看看吧。”
侯府的子嗣就是侯府的根,侯老太太生怕燕楊氏胡來把她身子傷了,調(diào)不回來,盡管上次府醫(yī)一直有看脈,但沒個準(zhǔn)信,她這心底就是不安。
想著上次她將唐安然貿(mào)然接到府里的心思,侯老太太的臉又不好看了起來。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這自主主張沒有過問她意見的行為她都不喜。
若不是那段時間她在佛堂為侯府死去的亡魂祈福,不讓任何事打擾她,她非得將人拉過來教訓(xùn)一段不可。
侯老太太不緊不慢地端起茶喝了一口,“我聽聞你上次將唐二小姐接過來了,還讓人去了侯爺那?是看不住,還是刻意的?”
聲音慢條斯理,聽不出是喜是怒,然而唐安逸卻知道這是老太太生氣的前兆。
趕緊跪下請罪,“孫媳自知此事沒有請示老太太是為大錯,特請老太太責(zé)罰。”
“誰允許你擅作主張的。”
侯老太太不滿地將茶杯徑直扔出去。
伴隨著茶杯落地的清脆聲,屋里的奴仆跪了一地,卻無人敢吭聲。
唐安逸被杯子砸中肩膀,滾燙的茶水順著臂膀灑落,疼痛頓起,不敢吱聲。
侯老太太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原以為從鄉(xiāng)下來是個好拿捏的,沒想到卻是個膽大的,竟然敢公然忤逆她。
她與燕楊氏說過,玄孫必須從她這個正室的肚子里爬出來,這會子還將那賤蹄子送到侯爺那,是生怕沒人分了她的寵愛是吧。
這些年若不是有她替她鎮(zhèn)著,以那楊氏的心思,恐怕早將府里的后院塞滿了。
“收起你那點心思,你安分點,這侯府夫人的位置自然是你的。”
“老太太息怒,孫媳只是不忍再看侯爺與妹妹再受分離相思之苦,這幾年來,侯爺雖來安寧院,可卻從不愿留下過夜……”
侯老太太冷哼了一聲,還好意思說,勾得人入了院子還沒本事將人留下來……
“不管侯爺喜歡誰,這都不是你該管的,你只管完成你的重?fù)?dān),替侯府生下下一任繼承人,否則老身都難保你,屆時別說成全誰了,你都得當(dāng)心是否會成為下堂婦?!?p> “孫媳知曉?!碧瓢惨菪南乱魂嚤瘺鰟澾^,若是她有身份有地位有實權(quán),這些人又怎么可能如此欺辱她。
很快,府醫(yī)便來了,稍微緩和了這僵持的氣氛。
府醫(yī)這次號脈的時間有些久,時不時頓下,摸下胡子又繼續(xù),隨后又皺起了眉,不一會又松開。
看得侯老太太心里跟著七上八下的,生怕她喝了這么久的避子湯藥把身體喝壞了。
很久,府醫(yī)才揚起笑臉起身,“恭喜老太太,賀喜老太太,侯夫人這是有了。只是月份尚淺,還得多注意才是?!?p> 作為過來人的侯老太太一聽自然就明白,當(dāng)即欣喜地看著唐安逸,“你是說......你是說她有了?!”
侯老太太回過神激動得連忙將她攙扶起來,“哎呀,我的乖玄孫,我的小心肝啊……”
侯老太太此刻恨不得將唐安逸供起來,盼了這么久,總算來了。
“老太太,待會我會將要注意的事都寫下來,夫人的身體有點偏寒,前期可能還需要喝點保胎藥?!?p> 侯老太太當(dāng)即擔(dān)心了起來,“那這胎兒應(yīng)該不會有事吧?”
府醫(yī)自然也不敢完全擔(dān)保,“只要小心點,不會有太大的問題?!?p> “是,是這樣沒錯,頭三個月可得仔細(xì)了。你這是頭胎,沒什么經(jīng)驗,我等會就選兩個有經(jīng)驗的嬤嬤撥去照料你?!?p> “賞,都有賞!”老太太高興迷糊了,都不知道該做什么了,樂得合不攏嘴。
“多謝老太太。”
唐安逸嘴角勾起,她等了這么久,就是等這一刻。
老太太后悔方才發(fā)脾氣時沒有收斂點,“剛才有沒有嚇著你,可別驚到了我的乖玄孫?!?p> 唐安逸搖搖頭,“我無礙。”
“不行,你現(xiàn)在是雙身子,可不能馬虎?!?p> 說完又似想起了什么,“對了,方才你有沒有燙傷?”
唐安逸依舊搖頭。
“不行,你進(jìn)屋去把這衣裳換了,讓丫鬟給你瞧瞧,你如今是侯府的大功臣,不能有任何閃失?!?p> 等丫鬟替她換了衣服涂了燙傷藥,侯老太太才無奈地看著她,“你這孩子,受傷了怎么還忍著,是對我這老婆子心懷怨恨還是怕我愧疚?”
“老太太是長輩,無論是對孫媳的愛戴還是懲罰都是長者賜下的教誨和福氣,孫媳心中怎敢有怨懟。”
這一點,是侯老太太最滿意她的地方,高門貴女或多或少都帶著傲氣,少有人會對她如此謙卑,任她拿捏。
就連她替兒子挑選的兒媳也只是對她恭敬一時,背地里卻無時無刻不想要這侯府的管家權(quán)。
若不是兒子去得早,孫子又繼承了爵位,她怎么可能早早放權(quán)在這佛堂里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