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扶丹的身世

　　兩人從服裝店出來后，避開人群，離開了鬼市。

　　一炷香的時間已過，顧廷軒把受了重傷的張達交給雙兒和錦兒，自己則打算趁著天亮之前再闖一次鬼市。

　　不想剛掀開馬車簾子，遠遠的便看見兩個人一前一后地往這邊走。

　　顧廷軒松了口氣，回頭道：“他們回來了。”

　　雙兒和錦兒立刻把張達又轉(zhuǎn)交給了顧廷軒，兩人從馬車上跳下去，雙兒率先跑到于歡喜面前，拉著人仔細瞧了瞧，才撇著嘴哭哭唧唧道。

　　“小姐，你嚇?biāo)牢伊??！?p>　　于歡喜嘴角噙著笑，伸手捏了捏雙兒圓鼓鼓的小臉蛋：“傻瓜，我不是說了嗎，我福大命大，沒那么容易死的?！?p>　　“呸呸呸、”雙兒拉著于歡喜，“小姐，你快把那些不吉利的話吐掉，都是不做數(shù)的?！?p>　　“雙兒，小姐累了，先上車吧?！卞\兒站在離她們不遠處的地方，唇角微微上揚。

　　回城的路上，于歡喜跟她們解釋了自己出來晚了的原因，當(dāng)然，忽略掉了服裝店的換衣間內(nèi)的某些不可言說的東西。

　　雖然實際什么都沒發(fā)生，沈易之親的也是他自己的拇指，但她總是莫名心虛。

　　“千辛萬苦把他救出來，結(jié)果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還差點把自己折進去，真劃不來?！彪p兒小聲嘀咕道。

　　“不知道他究竟拿了什么做籌碼，竟然被他們打成這樣，看樣子，恐怕熬不過今晚?！?p>　　“那還不趁著他沒死，趕緊問一問劉穩(wěn)婆到底怎么死的啊。”雙兒脫口而出道。

　　顧廷軒與沈易之對視一眼，“有道理。”

　　沈易之蹲下來，拍了拍張達的臉：“喂，醒醒?！?p>　　張達被他拍得頭一歪，鮮血從嘴角滲出來。

　　沈易之：“……”

　　于歡喜翻了個白眼，“我來吧。”

　　她蹲在張達面前，低頭靠近他耳邊，“客人，恭喜你勝出，請問有什么愿望嗎？”

　　此話一出，張達竟然神奇的醒了過來，他撐著眼皮道：“我……我要金銀珠寶。”

　　于歡喜繼續(xù)引誘道：“可以滿足你，但是有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

　　張達：“好，好……”

　　于歡喜問：“劉穩(wěn)婆是不是你掐死的？為什么要殺她？”

　　張達已經(jīng)分不清什么是現(xiàn)實了，“是！她不給我錢，賤人！”

　　于歡喜聞言，眉頭下意識一皺。

　　還想再問什么，沈易之卻突然蹲下來，揪著他的衣領(lǐng)道：“是不是你把扶丹賣到清風(fēng)坊的？”

　　不知道是什么字眼刺激到了他，張達突然瞪大雙眼：“那個野種……錢，我的錢……”

　　張達瞪著大大的眼睛，頭一歪，像是急火攻心，一命嗚呼了。

　　顧廷軒蹲下來，手指在他鼻息探了探，迎上沈易之詢問的眼神，搖搖頭道：“他死了。”

　　沈易之把張達放下去，抬手替他捂上了眼睛。

　　“扶丹就是那個被他賣掉的女兒？”于歡喜在客棧時拼湊的碎片這時候凝在一起，成了一幅完整的畫卷。

　　沈易之頷首：“嗯。”

　　“你們到底為什么要找劉穩(wěn)婆？”于歡喜脫口而出后，又是一頓，“如果你們不想說也沒事，畢竟咱們萍水相逢……”

　　沈易之打斷她后面的話：“實不相瞞，我們這次來揚州，其實是為了尋找流落在外的公主?！?p>　　顧廷軒眼皮跳了一下。

　　于歡喜：“你別告訴我，扶丹就是那個公主？”

　　沈易之：“應(yīng)該是的。據(jù)我們調(diào)查，劉穩(wěn)婆原本是宮里的宮女，后來因為某些原因，帶著扶丹離開了皇宮。

　　張達見劉穩(wěn)婆身上有些小錢，于是蓄意接近，表示會把扶丹當(dāng)作自己的親生女兒，劉穩(wěn)婆信了他的甜言蜜語。

　　可沒想到，這張達是個賭徒，成親沒多久就原形畢露了，把劉穩(wěn)婆從宮里帶出的金銀都輸光了不算，還整日對她們母女倆非打即罵，直到扶丹十五歲那年，被清風(fēng)坊的張媽媽看中，他就背著劉穩(wěn)婆，把扶丹給賣了。

　　可是沒多久，他又把賣扶丹的錢給輸了。

　　劉穩(wěn)婆靠著給人接生賺點生活費，但是每次都會被他搶走，這次應(yīng)該也是想要錢，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爭執(zhí)間失手把她掐死了。”

　　“畜生！”

　　于歡喜咬牙切齒：“他們好歹也相處了那么多年，難道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沈易之嘴角勾起譏諷：“不要試著在賭徒身上找人性?！?p>　　于歡喜同意他的話。

　　“那你們現(xiàn)在要去找扶丹，然后把她帶回宮里嗎？”

　　沈易之搖搖頭道：“先去找扶丹，也許劉穩(wěn)婆生前跟她說過什么?！?p>　　回到城里后，他們先把于歡喜和兩個丫鬟送回客棧，然后才帶著張達的尸體去了衙門。

　　于歡喜在鬼市待了一晚上，總覺得身上有種陰冷的潮濕感，抬手在袖子上聞了聞，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把沈易之買的這身黑不溜秋的衣裙換下來，腦中突然浮現(xiàn)出對方闖入換衣間的畫面。

　　“啊?。?！”于歡喜突然大聲嚎叫道：“好煩吶！”

　　“小姐，發(fā)生什么事了？”

　　兩個丫鬟推門而入，卻見于歡喜趴在床上，抱著換下來的黑袍，把臉埋在里面，像是要把自己悶死。

　　“小姐，你和子謙公子，在鬼市發(fā)生什么了嗎？”錦兒蹲在床邊，細聲詢問。

　　于歡喜扭頭看她，臉上竟露出一絲委屈來：“錦兒，我不是個好女人?！?p>　　“小姐，你別這么說，若是覺得為難，可以回京都，解除和沈?qū)④姷幕榧s后，你喜歡誰，都是你的自由。”

　　“你別胡說，我沒有喜歡誰?！庇跉g喜驀地坐起來，欲蓋彌彰似的把衣服往她身上一丟，“收拾東西，咱們回京?！?p>　　“好耶，終于要回去了?！彪p兒開心地抱著錦兒，“我好想念咱們府上的點心啊?！?p>　　錦兒失笑：“我還以為你是怕你藏在枕頭底下的那點碎銀被別人拿走了呢?！?p>　　“對吼！你不說我都忘了，那可是我存了好久的，準(zhǔn)備給小姐買生日禮物的，要是被拿走了，我不得哭死？”

　　雙兒這話，成功把于歡喜逗笑了，“行啦，要是不見了，小姐賠你雙倍可好？”

　　“真的！”雙兒迎上于歡喜的笑臉，突然雙手合十道：“我那不知道走了多少年的太奶啊，您一定要保佑我的錢被拿走了啊??！”

　　于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