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不了就離婚
推輪椅的人換成了江清月,顧修瑾也沒有出手阻攔,兩人在一起,倒成了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線。
陳翠花和江德華坐在包廂里等了很久,顧家這棵搖錢樹,他們可不想放過。
江清月推著顧修瑾進來,陳翠花立馬站起身來,看到江清月的穿搭,冷不丁哼了一聲。
“坐吧!”顧修瑾擺了擺手。
江德華和陳翠花一副諂媚的表情,看的江清月心理不適。
“我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清月的婚事,你看顧家有沒有什么需求?”
顧修瑾說話很直接,沒有繞彎子:“彩禮我們顧家會準備最好的,你們算一算這些年給清月的花銷,我不希望她嫁過來和你們還有太多聯(lián)系。”
他是個明白人,看江德華的嘴臉就知道江清月在江家過的日子并沒有那么如意。
對于江清月這個未婚妻,他來之前也是有所了解的。
顧家之所以這么執(zhí)著于江家,還得是上一輩的情分,江清月父親是他父親的戰(zhàn)友,兩人相識時間不長,但是感情深,只是江清月父親退伍后一場意外就走了。
留下一位孤女養(yǎng)在大伯家。
陳翠花聽了顧修瑾的話,面露難色,既然是搖錢樹,錢都沒搖夠,怎么可能輕易放人。
斷了關(guān)系,以后還怎么問江清月要錢?
“不太好吧,我們再怎么說都是清月的娘家人,嫁過去就斷了關(guān)系怕是有點不合規(guī)矩?!?p> 顧修瑾修長的指頭敲了敲桌子,似是在提醒江清月回神:“你怎么想?”
“我……”江清月想到大伯一家的態(tài)度,她這些年的吃穿用度其實都是父母攢下的錢,甚至很大一部分都被江德華一家貪了。
小時候,江秋月要什么都從這筆錢里面出,后來上大學(xué),也是江清月求爺爺告奶奶才讓江德華松了嘴。
她當(dāng)然巴不得離開這一家子。
而且她心知肚明,江德華他們就是一群吸血鬼。
“我覺得你說得對,嫁到顧家,我就是顧家的人了?!?p> “你個白眼狼,我們養(yǎng)了你十年,”
江清月不想再忍了,她上輩子忍到最后也沒落一個好下場。
她猛地站起來:“養(yǎng)我?我住的房子是我父母留給我的,花的錢是我父母攢下的,就連我上大學(xué)的錢都是我一分一毫賺來的,你們養(yǎng)了我什么?”
一旁的顧修瑾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切,他原以為江清月是個軟糯性子,現(xiàn)在看來,還是他太淺薄了。
這樣的女孩子,的確招人喜歡。
眼看著落了下風(fēng),陳翠花摔了手邊的筷子:“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p> “我要真沒良心,就不會放任你們住在我家里十幾年,就不會把我父母的錢都交給你們保管?!?p> 她也是后悔,那個時候年紀小,還真以為這個大伯人有多好。
重活一世,她才發(fā)現(xiàn)江德華就是看中了她父母留給她的錢和房子。
要是沒有這些東西的加成,她怕是凍死在街頭,江德華都不會看她一眼。
“好了好了,今天不是來吵架的!”媒婆拉住江清月的手,先讓她坐下。
兩邊劍拔弩張的,也不好談接下來的事。
“就按我剛剛說的,你們好好算,我們顧家不會虧了你們?!鳖櫺掼曇艉艿?,聽不出什么起伏。
“彩禮肯定是最高端的配置,至于她的花銷,我們也不多要,一千塊總可以吧?”
“你們別太過分?!苯逶聸]想到他們真的敢獅子大開口。
“那就這么定了。”顧修瑾一口應(yīng)了下來。
一頓飯后,顧修瑾親自送江清月回了家。
坐在車上,她心里還是有點不服氣,那可是一千塊錢,又不是小數(shù)目。
“那個,你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的那么快?!彼f話聲音很小,但顧修瑾聽的清楚。
他摩挲著掌心:“這點錢,顧家還是拿得出來,更何況結(jié)婚這種事不能馬虎?!?p> “可是,我根本沒有花那么多,你為我付出這么多,我以后會有負罪感?!?p> “是嗎?我喜歡就行?!?p> 喜歡?喜歡花錢??!
江清月在心里犯嘀咕,顧家家大業(yè)大是不假,喜歡花錢倒也不是什么不良嗜好。
行叭,她也就認了,反正嫁給顧修瑾總比嫁給謝淮安強。
彩禮送上門的當(dāng)天,正好江秋月和謝淮安都在。
顧修瑾派人從車上搬了很多東西下來。
三轉(zhuǎn)一響都是小,顧修瑾直接讓人從車上搬下來一臺電視機,電冰箱還有一臺洗衣機。
一連好幾盒首飾讓江清月看花了眼。
“你這是做什么?”
“為你出嫁做準備?!?p> 江清月看向首飾盒里的珍珠:“那也用不上這么多?!?p> 同時看花眼的還有江秋月。
她怎么不記得上一世顧修瑾這么大手筆。
上一世的婚禮很簡單,基本就是走了一個過場,甚至結(jié)婚當(dāng)晚顧修瑾就回了西南軍區(qū),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里。
江秋月用胳膊肘戳了戳旁邊的謝淮安:“你看看人家,你怎么就什么都拿不出來?”
謝淮安本就對江秋月沒那么喜歡,要不是看中江家的家產(chǎn),他才不樂意跟一個大學(xué)都沒上明白的女人結(jié)婚。
“那你怎么不學(xué)一學(xué)江清月,他好歹是個音樂老師,你一天什么都不做,我都不好意思說你。”
兩個人當(dāng)著顧修瑾的面,暗地里掐了起來。
等人把電視機,縫紉機搬進來,江秋月徹底紅了眼。
“江清月,你這是使了什么手段?”
江清月甩開江秋月搭在她胳膊上的手:“反正不是半夜爬人家床這種?!?p> 聞聲,江秋月氣到指甲陷入肉里面,都沒感覺到痛。
婚禮當(dāng)天。
江清月在酒席上多喝了兩杯,酒量不行的她沒過多久便暈頭轉(zhuǎn)向。
顧修瑾一直坐在輪椅上,又不方便扶著她,想來也沒什么事,江清月索性回了家里。
一直到深夜。
房間一聲巨響,江清月猛然從夢中驚醒。
“什么聲音?”她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身上還穿著白日里的婚服。
江清月嫌麻煩沒開燈,走到客廳,一個人影杵在窗戶口。
寬肩窄腰,挺拔的背影讓江清月愣了片刻。
不是吧?
家里進賊了?
“你是誰?”
當(dāng)過兵的顧修瑾早就聽到身后的動靜,他并沒有轉(zhuǎn)過身去,只是冷聲道:“是我。”
顧修瑾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傳來,江清月這才松了一口氣,她差點以為這輩子又這樣過去了。
不對……
顧修瑾不是雙腿殘疾,站不起來嗎?
那現(xiàn)在站的筆直是怎么一回事。
江清月咳嗽一聲:“那個,你的腿好了?”
顧修瑾猛然轉(zhuǎn)過身來,窗外柔和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眉宇之間含著一抹戾氣。
他一個眼神閃過,江靈月順著視線看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輪椅倒在地上,仔細看好像還有一灘水漬。
她迅速上前扶起輪椅,然后抓著顧修瑾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把他送到輪椅上,安穩(wěn)坐了下來。
“謝謝?!?p> 江清月擺了擺手,重新給顧修瑾倒了一杯水:“為什么不喊我?”
“沒必要。”
什么沒必要?
江清月把杯子塞進顧修瑾手中,坐在了對面的沙發(fā)上,一臉嚴肅:“你要是不喜歡這段婚姻,等時間差不多離了就行,干嘛裝成一副受害者模樣?”
聞聲,顧修瑾抬眼對上江清月明亮的眸子,他好像都沒認真看過自己的新娘。
化了淡妝的江清月,好像又多了些許媚態(tài)。
他立馬收回視線,眼神躲避似的撇過頭:“倒是能說會道。”
江清月在心底暗自得意,在江家受了那么多年窩囊氣,難得離開那個鬼地方,可不得好好釋放一下自我。
她抿了抿唇,露出一抹微笑:“咱們現(xiàn)在好歹是夫妻,說話不用這么陰陽怪氣。”
“知道了。”說完,顧修瑾轉(zhuǎn)動輪椅頭也不回的離開這里回了主臥。
留江清月在原地愣神。
算了,既然顧修瑾不愿意多多交流,那就當(dāng)個面子夫妻也不錯。
互不相干,也免得總有人對她的事情指手畫腳。
江清月主動回到次臥,重新?lián)Q了一套紗質(zhì)睡衣。
次日一早。
一陣飯香味誘惑著江清月從夢中醒來,她迅速穿上衣服跑到客廳。
保姆已經(jīng)做好了早飯,江清月朝著主臥看了一眼:“他人呢?”
保姆稍為愣了一下:“你是說少爺嗎?”
江清月點點頭:“對啊!”
“少爺很早就離開了?!北D钒扬埗嗽谧雷由?,“他特地安排我過來給你準備早午飯?!?p> 江清月晃悠著身子坐下來,有東西吃就好。
吃完后,江清月坐在沙發(fā)上,腦海中都是上一世的過往。
還有一周,西南軍區(qū)文工團就要招收芭蕾舞演員,這一次她不想再錯失機會。
上一世,已經(jīng)面試成功的她被謝淮安鎖在家里,活生生斷了她的舞者夢。
現(xiàn)在重來一世,她一定要成功進入芭蕾舞團,站上那個舞臺,完成自己的夢想。
想著想著,她竟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顧修瑾回來后,看到蜷縮在沙發(fā)上的江清月,他微微蹙眉,然后推著輪椅給江清月蓋了一個毯子。
“嗯?你回來了?”江清月迷迷糊糊,聲音軟軟糯糯。
聽著讓人心癢癢。
顧修瑾立馬把手收回來:“嗯,回來陪你吃飯?!?p> 江清月一只手撐著沙發(fā)站起來,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從腳跟傳來,她立馬閉上眼,抓住顧修瑾的胳膊。
顧修瑾一眼就看出來,這是營養(yǎng)不良的反應(yīng)。
“不好意思,老毛病了?!?p> “收拾一下,帶你出去吃?!彼幌胫屆媲斑@個弱不禁風(fēng)的女人身體硬朗起來。
等到了飯店,看清桌子上的飯菜時。
江清月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倒也不必如此。
她咧著嘴:“你這是做什么?想要用美食堵住我的嘴?”
顧修瑾挑眉,略帶疑惑:“為什么?”
“你能站起來的事,恐怕知道的人不多吧!”
“自作聰明?!鳖櫺掼獩]有搭理江清月,他抬手架起一塊牛肉放進江清月碗中,然后悄無聲息地岔開話題,“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西南軍區(qū)文工團當(dāng)芭蕾舞演員?!闭f完,江清月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怕顧修瑾和謝淮安一樣,不支持她的夢想。
比起手段,顧修瑾肯定比謝淮安更甚一籌。
若是他反對,那基本是無望了。
“需要我派人前去說一聲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