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殺我的人原來是她
傅安恒作為人夫,沒有一丁點兒對妻子的擔憂,理直氣壯地認為我在玩一出躲貓貓的游戲,不顧黃警官的再三勸說,依然我行我素地走了。
當然,藍知苑還是扭著垮,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他后面。
我看見黃警官臉上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神色,轉(zhuǎn)身對著我哥說,“江先生,既然傅先生工作忙,那請你給我們講講吧。”
“黃警官,我們平常不住一塊,對他們小兩口的事不太了解,你還是等他有空再問吧?!?p> 我哥沒有多說什么,揮一揮衣袖,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
這一刻,我對我哥的失望到了極點,他對我的態(tài)度比對一個陌生人還不如,恨不得和我這個“煩人精”撇清干系。
我到底活得有多失敗,才讓他們這么厭惡,連我的死活都不在意,還算得上是親人嗎?
眼淚在眼眶不停打轉(zhuǎn),眼前蒙起一層薄霧,模糊了視野,我正想要開口說些什么,那股莫名的力道一下把我往外拽。
是的,我又不得不跟在傅安恒身邊,方圓五米范圍內(nèi)。
傅安恒正開著車,藍知苑坐在本屬于我的副駕上,搔首弄姿地別了別耳邊的碎發(fā),歪著身子偏過頭,嬌柔說道,“安恒,江顏這次鬧得有點大,待會回到老宅怎么交代?”
“又不是第一次了,實話實說就行?!?p> 藍知苑臉上閃過一抹微妙的神色,“我覺得不能太實誠,說過期證件就行,不要說那件帶血衣服了,不然得嚇壞他們,也不吉利。”
聞聲,傅安恒長舒一口氣,微微頷首,“還是你考慮周到,江顏鬧著玩,我們也不能照單全收,把事情弄復雜就不好了?!?p> “嗯”,藍知苑輕嗯了一聲,臉上盡是滿意的笑。
不知怎的,我卻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隱隱的得意,像是做了什么事情得逞后的快意爽然。
一時間,一種不好的第六感涌上心頭。
在我消失不見的這件事上,藍知苑似乎太過主動,按理說,我是她的情敵,我不見了她應該高興才對,怎么總感覺怪怪的。
最開始知道我“不見”的事實,是她讓傅安恒打電話給一個醫(yī)院的人才獲知的。
但藍知苑一位未婚未育的女人,怎么會存著產(chǎn)科醫(yī)院的電話?
看到我的血衣,傅安恒明明有所觸動,擔心我的安危,結(jié)果在藍知苑一通胡說八道后,被她牽著鼻子走,改變了想法。
警官說有我的線索,藍知苑又在阻止他告訴家人,感覺她并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我出事了,故意在隱瞞些什么。
我越想越覺得蹊蹺,越想越慎得慌。
還沒等我想明白,又看見藍知苑無意識地咬了咬后牙槽,臉上的恨意一閃而逝。
這個表情,我在之前第二次“離家出走”前見過。
一個月前,傅安恒把我從閨蜜家接回來之后,對我各種保證,說他只是一時沖動犯的錯,對藍知苑早已經(jīng)沒有愛情了,求我原諒他。
接著每天給我送一束花,還在佳士得拍賣會上買了一條800萬的翡翠項鏈,更別說那些貴重包包了,只要我多看一眼,他都給我包圓了。
那時候,我真的相信他已經(jīng)回心轉(zhuǎn)意,相信我們多年的感情能夠戰(zhàn)勝外面的誘惑,看在腹中無辜胎兒的份上,安心養(yǎng)胎等待生產(chǎn)。
直到一天夜里,我對他的信任再次坍塌。
深夜,他趁著我入睡后,悄悄穿著衣服出門,我緊隨其后,跟著他到了車庫。
看見藍知苑的車停在那里,傅安恒毫不猶豫地徑直走過去,果斷上了車,沒多久,車子就控制不住地晃動起來,動靜越來越大,直到四個車輪上下擺動。
車里發(fā)生什么,懂得都懂,不必我多說。
在那短短的十分鐘里,我腦子先是一片空白,然后變成一片混沌,一手扶著墻,一手托著肚子。
傅安恒一直在騙我,他和藍知苑根本沒有斷!
我淚如雨下,下意識想要去討回公道,邁開步子挪到車子前面。
在我抬手準備敲響車窗的時候,車子晃動突然停止了,我以為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本能地躲在視野盲區(qū)。
“安恒,你說江顏之前流產(chǎn),不會影響到這次生孩子吧?”
車里傳來藍知苑說話的聲音,還有傅安恒扣皮帶的響聲。
“上次她只是吃錯東西滑胎沒保住,這次飲食很小心,不會再發(fā)生上次的事?!?p> 說著,我看見傅安恒一把攬著藍知苑的腰身,摩挲著她的秀發(fā),繼續(xù)說道,“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
看著兩人膩歪的樣子,我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蜷縮起來,突然雙腳如同灌注重鉛一般,再也挪不動了,眼睜睜看著他們再次擁吻。
我已經(jīng)不記得后來是怎么獨自一人回到房間的,只記得等到黎明升起,傅安恒才不緊不慢回來。
我們又大吵一架,直到一股暖流從我身下流出,鮮紅的血液浸濕了沙發(fā),他才抱起我塞進車后座。
車子啟動,隔著車窗,我看見匆匆趕來的藍知苑,瞧見她直勾勾地盯著我,咬了咬后牙槽,臉上的恨意飛快劃過。
那個表情,記憶猶新,和今天看到的一模一樣。
如今細細想來,藍知苑當時的恨意,是我差點沒保住她和傅安恒的孩子,她可不想我再次流產(chǎn)。
然而,如今我回顧第一次自然懷孕時的意外流產(chǎn),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疑點重重。
當時,我的餐食一直由老宅派來的大廚和營養(yǎng)師負責,專門針對孕期不同階段的需求,量身定制的食譜,我也不會私下擅自進食。
這樣一來,我不可能吃錯東西,最后怎么會因為吃錯東西而滑胎呢?
那時我傷心過度,沒有仔細思考來龍去脈,現(xiàn)在想來,細思極恐。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有人故意在我餐食里加了孕期不能吃的東西,導致我流產(chǎn)?根本不是什么意外流產(chǎn),而是人為禍害。
但是,能接觸到我的餐食的人不可能是外人,只能是可以自由進出老宅的“熟人”。
想到這里,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著副駕駛位上的藍知苑,我抿了抿薄唇,瞬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