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又是不禽獸
廚房關(guān)系著民生大計(jì),口腹之欲。
席昕不可能不放在心上,為了節(jié)省錢財(cái),避免麻煩,她得想法子再弄一個廚房出來。
“我們倆住一處?”商離瞬間瞪大雙眼,猛地蹦起:“你女我男,合適嗎?”
“不合適呀!”
席昕毫不在乎說。
身為一個現(xiàn)代人讀書人,懂得大道理,明白男女有別,她自然知道不合適。
“那我們住在一間房?你知道什么叫一間房不?”來回踱步的商離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席昕。
哪怕是當(dāng)乞丐,他都沒和女人住一間房。
掏出不多的銀錢,席昕深吸一口氣,一手撐著腦袋,一手叉腰,嫌棄道:“你能不能安靜一點(diǎn),你晃得我頭暈。”
‘砰’席昕使勁拍了一下桌子。
“你多大,我多大,咱兩加起來有二十五嗎?”席昕翻了一個白眼,豆丁的身材好像誰看得上。
她十四歲,另一個十一二歲,身量卻是比正常的孩子都小上不少。
“不合適,就是不合適。”商離吼了出來,小臉羞紅一片。
席昕捂了捂耳朵,“我在怎么禽獸不如,也不可能看上你,不值得。”
她一世英名不能毀在一個孩子身上,放現(xiàn)代不過是剛剛小學(xué)畢業(yè)的娃娃。
她又是不禽獸。
“反正我不同意?!鄙屉x相當(dāng)倔強(qiáng)。
席昕起身,輕笑一聲:“抗議無效,現(xiàn)在我說了算。”
······
收拾住處是一件極其繁瑣的事。
席昕起了一個大早,找到附近現(xiàn)成的家具鋪?zhàn)淤徣胍粡埓蟠?,買了褥子之類直接拎包入住。
兩個孤零零的包袱躺在一張剛剛鋪好的床上,床上除了褥子,枕頭便是什么都沒有。
床中間隔著一條分界線。
“左邊是你的,右邊是我的,規(guī)規(guī)矩矩睡覺晚上不準(zhǔn)越界。”席昕揮了揮攥在一起的拳頭,“否則,我收拾你?!?p> 商離心不甘情不愿走到最里面躺下,面前就是白墻,小聲嘟囔:“為什么我要睡里面?”
因?yàn)樗矚g睡外面。
有了住處,余下的東西都是慢慢添。
“你瞧瞧需要什么,今天咱們給買全嘍?”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好不容易有了一片屬于自己的空間,席昕打心眼高興。
盡管,累得一天都沒直起腰身。
“你真的不考慮去讀書識字?”
商離一手提著臘肉,一手提著一壺好酒,走在去書塾路上。
席昕伸手敲了敲,疑惑道:“咦,怎么沒有水?”
騰出右手捂著有點(diǎn)痛的腦袋,商離,“腦袋里面怎么會有水?”
“唉,腦瓜子不是水就是漿糊。”席昕一臉可憐搖頭,“兩個人都去讀書識字,錢從哪里來?”
豎起食指指向天空,“天上可不會掉餡餅?”
再說了,上輩子一輩子都在讀書,她真心不想正天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屋子,讀‘之乎者也’。
席昕意味深長看向商離。
冷風(fēng)吹在臉上,商離倏地清醒,是了,他們沒錢。
也不管身后垂頭喪氣的小娃娃,走到和夫子書塾前。
他們來早了,約好的宋夫人,劉韻如還沒來。
和夫子到的時候,看見‘她’站在門口吹冷風(fēng),直跺腳,女兒家面色紅潤,有著獨(dú)屬于十二三歲的活潑可愛。
“小玉兒,你來啦?”
驚喜歡呼的聲音縈繞在耳邊,“和夫子,你來了?!?p> 寒風(fēng)凜冽,剎那間清醒,面上閃過驚愕,“你們是?”
席昕不著痕跡打量和夫子。
人到中年,儒雅從容,整個人周遭縈繞著一股波瀾不驚。
只不過,眼里的懷念是為誰?
“和夫子安好?!?p> 席昕,商離問安。
瞥見商離手上的束脩,和夫子已然明白兩人的來意。
宋夫人到的時候,看到三人相談甚歡,“和夫子,今日沒打擾吧?”
和夫子笑著搖頭,瞥見宋夫人身后一男一女,困惑道:“這是?”
尤其是那個男的,肩上掛著藥箱。
姐弟二人見著大夫,眼里不約而同閃過一抹笑意,難怪當(dāng)初大夫說‘有緣自會相見’。
現(xiàn)在,可不就是緣分已到。
卜大夫上前一步,拱手道:“見過和夫子,久仰和夫子大名?!?p> “不敢當(dāng)?!焙头蜃踊匾欢Y。
宋夫人開解和夫子困惑:“這位是卜大夫,家中夫君好友,夫君念著和夫子咳疾特意讓卜大夫來看看?”
和夫子抬手就要拒絕。
“和夫子不肯就醫(yī),夫君知道只怕會親自押著和夫子就醫(yī)?!?p> 和夫子剛從應(yīng)天書院回來,自然知道老友脾氣,耿直,眼里揉不得沙子,又是個暴脾氣。
人厭狗嫌。
“那為兄多謝弟妹,還望弟妹回頭轉(zhuǎn)告懷遠(yuǎn),讓他莫要牽掛?!?p> 宋夫人頷首。
眾人進(jìn)了屋,宋夫人脫下披風(fēng),“今日前來是為了這個小家伙?!?p> 商離上前一步,拱手行禮,“見過和夫子?!?p> 禮節(jié)像模像樣,席昕忍不住欣慰,昨晚沒白熬。
和夫子摩挲著光潔的下巴,“倒是個好苗子,往后你就在念離齋?!?p> ‘念離齋’是書塾的名字。
“多謝和夫子。”商離再行一禮。
待卜大夫?yàn)楹头蜃涌催^之后,宋夫人松了一口氣。
“卜大夫,那日多謝您?!?p> 見卜大夫要走,席昕忍不住上前感謝。
卜大夫早就認(rèn)出面前兩個小家伙,“舉手之勞而已,不必記掛在心?!?p> 席昕莞爾一笑。
“還是要多謝和夫子。”
待卜夫子離開不久,那邊宋夫人也結(jié)束聊天,轉(zhuǎn)身朝著這邊走來。
商離被和夫子留下。
席昕和宋夫人朝外面走去,宋夫人身側(cè)跟著劉韻如。
尋了一間靜室,跟前都是信得過之人。
宋夫人也不再支支吾吾,“我聽韻如說,你會些房中之術(shù)?比如說如何幫一個女人挽回男人的心?”
“略懂一點(diǎn)?!?p> 席昕明白,到了他們回報(bào)宋夫人的時候。
“小友豪爽,我也不多隱瞞。”宋夫人目光落在虛空,“世人皆知我夫妻恩愛,承歡膝下。”
“也許在很多人面前,我的人生已經(jīng)相當(dāng)成功,他們卻不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有些人日子看似好過,實(shí)則過得相當(dāng)艱難?!?p> 說到這里,宋夫人之前強(qiáng)撐著一口氣也在此時消了。
“我成親多年,膝下唯有一女早早定下親事,可無后為大,膝下總得有一個兒子才行,娘家那邊送來一個年輕容貌不輸我的女子,說是······,席姑娘有何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