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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流放?王妃她富可敵國

第七十四章 情竇初開

  蘇笙笙的生母葦姨娘,因連續(xù)誕下女嬰,深恐再生一女會招致夫家休妻,遂避難至帝師府邸,尋求庇護。

  葦姨娘生產之后,見果然是女兒,怕抱著蘇笙笙回去后,會被夫家愈加為難。

  她便央求已嫁入蘇家,并育有一子的姐姐收養(yǎng)蘇笙笙。

  當時葦姨娘說快活不下去了,李氏心性溫柔,哪能不應。

  葦姨娘歸家后,謊稱誕下男嬰,卻不幸夭折。

  也是夫家因深信蘇家人品,加之顧慮上門詢問或會落下質疑男胎夭折之罪的口實,此事便不了了之。

  不久,葦姨娘終得一子,此事就此被含糊帶過。

  季晏禮也是直至今日,才從李響口中得知這段隱秘,此前李家舅舅也是未曾知曉的。

  當時李氏見妹妹一心棄女,也是憐這孩子命苦,一出生就連口母乳都不得有。

  那時她想讓妹妹給這可憐的孩子起個名字,也算全了她們母女緣分。

  誰知葦姨娘正怨懟命運,讓她一連生下五個女兒來。

  因此哪會理這剛出去的奶娃,只隨口敷衍說生兒。

  在她心中,招弟、來弟之名已屢見不鮮,她唯一的渴望就是誕下男嬰。

  李氏見蘇笙笙被如此遺棄,心生哀憐。

  她見嬰兒眉眼溫婉,氣質清新,聲若以竹制成的樂器——笙,遂在生兒之名上添一竹字,取名為笙兒。

  葦姨娘誤以為個個生兒,竟也默許了這個名字。

  蘇笙笙之名,因此得來,也是令人感嘆。

  李氏是真心疼愛這個不哭不鬧、笑容可掬的女嬰,不愿讓她知曉身世后心生哀愁,便視如己出,久而久之,連蘇家都漸漸淡忘了這段過往。

  若非……這段秘密怕是要永遠塵封。

  雅間內

  蘇笙笙并不在意,趁他起身之際,與他互換了座位。

  季晏禮原本的局面已陷入困境,而蘇笙笙留下的卻是穩(wěn)操勝券之局。

  季晏禮本想推辭,但見蘇笙笙神色堅定,只得重新投入到牌局中。

  然而,隨著游戲加深,他才發(fā)現(xiàn),即便是蘇笙笙親自部署的局面,她也能輕松破解。

  “在其位謀其政,帝王有術,各為其主。但若是違逆天道,自然向天求不得。惹得天怒人怨的,哪里躲得過天罰?”

  這里階級森嚴,這番言論無疑犯上作亂。

  即便季晏禮能接受新思想,蘇笙笙也不敢過于直白地表達,只能隱晦地點到為止。

  外間說書正說到妖怪被帶回,放唐僧師徒繼續(xù)西行。

  蘇笙笙言道:“其實人生就是修行,各自打怪,各自升級?!?p>  說到此處,她已開始逆風翻盤,逐步蠶食季晏禮的店鋪。

  “季公子有退路,可許多百姓并無退路?!?p>  季晏禮聞言一愣,而后無措道:“晏禮并非將小姐視作退路?!?p>  蘇笙笙吃掉他最后一處店鋪后,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于經商上可沒有天賦!”

  她晃了晃手中的牌,而后隨意拿起一旁的茶。

  見季晏禮沉默難言,她也不再打趣他:“季公子心懷天下,又有一顆赤誠之心,不會因為朝局黑暗,便選擇獨善其身的。”

  當他抬頭望向她時,蘇笙笙笑道:“但在外人眼里,我可就是讓公子喪志的禍水了。”

  季晏禮竟然無言以對。

  即便他想辯解,但在外人和母親眼中,只怕都會如此認為。

  此刻他才恍然明白,蘇笙笙為何一開始便拒絕了他。

  并非他初時將與她成婚,當作救她出水火的責任,也非他此刻為她甘愿留在此地的情意。

  而是……她從一開始就選擇了另一條路……

  這條路上,他已被悄然排除在外……

  即便易地而處,他依舊未能懂得她的心意,依然是在用保護者的心態(tài)看她。

  殊不知,她已成長為能為蘇家遮風擋雨的參天大樹、亦不會局限于后宅之內。

  “晏禮已明小姐心意?!奔娟潭Y緩緩起身一禮,“是晏禮未能通過考驗。婚約之事,晏禮會自行處理,定不讓小姐煩憂。”

  他并非癡纏之人,明知女子心意已決,便不會一再糾纏。

  “季家與我祖父是世交,你若不說出實情,只怕會認為是你怠慢蘇家?!碧K笙笙也交了底,“何況祖父與父親已經看好你,若你此刻上門提及退親,只怕祖父未必肯罷休,說不定還會去信詢問此事?!?p>  “書信一來一回,也得折騰兩三個月,那季公子還如何安心科舉呢?”

  季晏禮聽到此處,才知她為何一直隱忍不言,原來已是為所有人考量過。

  他正欲再言,卻被蘇笙笙打斷,“我心中已有計較,待季公子離開后,我自會妥善處理?!?p>  盡管她事事考慮得十分周到,季晏禮心中仍不免有些擔憂,但見她不愿多說,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退親之事,若言明是她想經商,只怕蘇家上下不會肯依的。

  季晏禮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他若繼續(xù)留在此地,蘇家必定會施壓讓蘇笙笙嫁給他。

  然而,真要讓他就此離去,心中卻又萬般不舍。

  “晏禮可否在此地再逗留兩個月,專心讀書?”

  季晏禮雖然年少,但已情竇初開,盡管他決定不再讓蘇笙笙為難,心中卻仍有些依依不舍。

  話已至此,蘇笙笙也不想過多干涉他人,只淡淡道:“季公子請自便?!?p>  季晏禮見她依舊疏離,神色落寞地行了一禮,無聲出了雅間。

  ……

  “什么?竟然賭輸了六百兩?”

  中堂之上,李氏聞言亦是大驚失色。

  一眾女眷紛紛將目光投向滿臉漲紅的李響,滿眼的不可思議。

  賭坊的人上門討債,她們原以為是鮑二的人沒有看住四房,又讓他跑出去賭了。

  卻沒想到一問之下,竟然是李響所為。

  此刻,不僅李氏震驚,就連蘇老夫人也是一臉愕然。

  蘇老太爺目光深沉,半晌都未言語。

  雖然這筆債務嚴格來說不應由蘇家承擔,但眼看婚事正在籌備之中,卻發(fā)生了如此大的紕漏,怎能不讓人心生怒火。

  李響面色潮紅,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鮑大找來的“賭坊”要賬人。

  生怕他們鬧大,把蘇老太爺給氣昏過去。

  然而,當他看到聲稱要送他一份大禮的蘇笙笙安然無恙地坐在一旁,心中更是苦不堪言。

  一旁的老管家見蘇老太爺神色不對,連忙道:“六小姐剛為老奴購置了一處全新的宅院,尚未入住,不如將其典當了吧?!?p>  郭管家在皇都典當?shù)恼海翘K老太爺單獨為老管家置辦的,嚴格意義上來說并不算是用蘇笙笙的錢。

  但蘇老太爺又怎能動用這筆銀子呢?

  那討債的倒也顯得頗為熟絡,“蘇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該不會賴這么點錢吧?”

  明顯是認準了門來的,不好打發(f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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