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席家家宴(2)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管家把紅包遞給席老爺子,談黎微愣,下意識看了眼一旁的男人。
席曄舟的手里不知何時多了個銀色打火機,男人修長的雙腿交疊,黑色西褲勾勒出肌肉線條,神情慵懶,一副混不吝貴公子的模樣。
見談黎看過來,他也只是抬了抬眸,沒有任何表示。
“怎么,老五媳婦,嫌我這個老頭子給的少?”
席老爺子語氣平常,卻不怒自威。
談黎只好雙手接過,“謝謝爺爺!”
緊接著,在劉叔的介紹下,她又向席家的其他人打招呼。
“這位是家主,也是五少爺?shù)母赣H!”
“父親好!”
談黎低順著眉眼,嘴角保持得體的笑。
席戎端起一旁的茶杯,繃著張臉點頭,“嗯?!?p> “這位是沈蘭夫人?!?p> “夫人好!”
“哎呀,老五可真是有福氣啊,娶到這么漂亮的老婆”,有些浮夸的語氣讓在場的人都應(yīng)和起來。
“是?。 ?p> “真是有福氣!”
……
席南瑾看了一眼席曄舟,面露嘲諷。
席家五子,今天只來了三人,所以他們兩人位置離的很近。
席肆白剛剛被女傭帶下去玩耍了,席曄舟手臂支著桌子,歪著頭,靜靜地看著這女人如何表演。
聽到這很明顯的拍馬屁,談黎處變不驚,甚至有點想笑。
沈蘭這是有意想拉她加入陣營,作為她在席曄舟身邊的內(nèi)線?
“來,這是我給你的見面禮,你一定要收下!”
沈蘭從女傭手中接過檀木盒子,從中拿出一枚青綠的玉鐲,通體晶瑩,一看就是上等的好東西。
在場的一些人都不由得吸了口氣,這個鐲子是上次沈家拍賣會上的鎮(zhèn)會之寶,價值一千萬呢,沒想到今天被送給了這位孤女。
沈蘭邊說邊拿起鐲子給談黎佩戴上,“席家沒有女孩,也少有女眷,你以后可要多來陪陪我?。 ?p> 談黎微微一笑,伸手擋住了她的行動,“謝謝夫人的好意,只是我很少能用得上這些飾品,下次有機會的話,我會試試看!”
這一句話,既拒絕了沈蘭的用意,也沒有拂了她的面子。
席曄舟無聲冷笑,這女人挺會裝的!
沈蘭微不可查地愣了一下,隨即面上又擺出善解人意的笑容,“那好吧,是我思慮不周了,下次我們一起去逛街,我給你選選其他的!”
席老爺子看著談黎進退有度,滴水不漏的處理方式,眼中閃過滿意。
看來這次的陰差陽錯也算是好的。
談黎繼續(xù)跟著劉叔認人。
認了一圈長輩,談黎根本記不清誰是誰,反正劉叔怎么說,她就怎么稱呼。
最后只剩下兩個男人沒有介紹。
一個面若冰霜,冷得嚇人,一個放縱不羈,瀟灑肆意。
“這位是二少爺,席西翰,這位是三少爺,席南瑾?!?p> 談黎禮貌點頭,“二哥,三哥?!?p> 席西翰頷首,隨即起身朝席老爺子和席戎說道:
“爺爺,父親,研究院那邊還有急事,我就先走了!”
席老爺子默不作聲。
席戎繃著那么長時間的臉終于有所緩和,“去吧,這里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情。”
席西翰離開之后,席南瑾站起身來,遞給談黎一張金卡,“五弟妹,初次見面,我沒什么好送的,這是夜色會所的金卡,拿著它你可以進入夜色任何地方哦!”
夜色會所是席南瑾開的娛樂場所,和天上人間并列為京都最大的銷金窟。
談黎有些頭大,一個個都在試探她,拉攏她是吧!
她有預(yù)感,只要收下今天任意一人的見面禮,她活不過今晚。
“不好意思啊,三哥”,談黎率先道歉,一雙含水的眸子就這樣小心翼翼的看著席南瑾。
“我對那種地方不太感興趣,而且我已經(jīng)嫁給曄舟成為席家的人,自然是要以席家的聲譽考慮,這張卡我不能收,下次曄舟有時間的話,我和他一定會去夜色照顧三哥生意的!”
這一番話說的漂亮!
席曄舟此時也正色看著談黎,不辨喜怒。
席南瑾看著面前人畜無害的女人,暗自咬了咬后槽牙,倒是有些小看她了。
沈蘭自然也認識到這一點,女人摩挲著手腕上的佛珠,眼中劃過一抹厲色。
“是我欠考慮了”,席南瑾轉(zhuǎn)身,抬眸望去,神情散漫慵懶,“五弟,下次一定要帶弟妹來捧場??!”
“當然!”
席曄舟隨意的拍了拍身旁的位子,讓談黎過來坐。
于是談黎就水靈靈的坐在了席曄舟和席南瑾的中間。
接下來的時間,席家的人各自聊著天,從外表看氣氛很是和睦。
時間過得很快,傭人們正在準備午飯,席曄舟中途被席老爺子叫進書房。
席戎和席家的其他旁支還在談?wù)摴?,談黎有些無聊,于是順著鵝卵石小路出門散步透氣。
席南瑾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書房的位置,面若寒霜。
這時,沈蘭端著一杯紅酒走過來,女人面上早已沒有笑容,反而是多了一絲陰冷。
“你看到了吧,席曄舟和你是同樣的身份,可是他卻能得到老爺子的喜歡和你父親的重用,而你什么也沒有?!?p> 席南瑾暗自握起了拳頭,脖頸上青筋暴起。
男人不屑的冷笑,“想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想看我和席曄舟兩敗俱傷,還是想讓我做你的傀儡?”
沈蘭也不藏著掖著,直說道:“和我合作,是你現(xiàn)在最好的選擇!”
“如果我說不呢?”
聽到他的反問,沈蘭也沒生氣,她既然已經(jīng)走到今天的這個位置,還是有些手段的。
女人冷冷開口:“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我肯定,你總有一天會再來找我的!”
眼見著沈蘭離開,席南瑾站在原地沒動,他最討厭被人脅迫。
男人倚著墻壁,取出煙含在嘴里,低頭點煙。
看著客廳里虛與委蛇的人,席南瑾隨意的脫了口煙,白色薄霧遮掩住了他的眉眼,男人目色幽沉。
總有一天,席家會屬于他!
………
談黎沿著鵝卵石小路一直走,慢慢看到了一座假山和噴泉。
還沒走近,她就聽到了一陣喧嘩。
“席肆白,我爸爸媽媽說了,你是個野種,你不配和我們一起玩!”
這是一個男孩子的聲音。
隨后,又有一個懵懂的女孩子聲音響起。
“小馳哥哥,什么是野種啊?”
“野種就是他不知道他的爸爸媽媽是誰,他也不是父母相愛的結(jié)晶!”
談黎聽到這,立即加快腳步小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