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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重生待嫁,深陷皇子雄競現(xiàn)場

第十四章 我沒有錯,錯的是你們

  謝繼宗急匆匆的跟在衙役頭子身后,進了京都府的大門。

  第一眼就瞅見了被叉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女兒。

  “珠兒,快起來。爹來了,爹來救你了?!?p>  謝絳珠一邊警惕的盯著沈昭昭,一邊膝行著靠近自家父親,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

  謝繼宗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撫,隨后氣勢洶洶的走到了沈昭昭面前,“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居然用這樣下三濫的法子害我女兒?”

  “舅舅,下三濫的是誰,你我心知肚明?!?p>  沈昭昭聲音冷淡,不辨情緒。

  “你…”

  謝繼宗自然是知道事情真相,當(dāng)下話就噎在了喉嚨里。

  可突然,他那張油膩的臉上突然泛起得意,再開口,便是低聲威脅:“此事你祖母已然知曉了。她讓我?guī)Ь湓捊o你。她說——若一早知道你針對的是珠兒,根本不會放任你告這一狀。立即撤案,她就既往不咎,否則必定家法治你!”

  沈家家法嚴(yán)苛,這話算是說的極重了。

  沈昭昭輕笑兩聲,抬眸與謝繼宗四目相對:

  “舅舅誤會了,我沒有針對表姐?!?p>  “我針對的,明明是你們謝家所有人?!?p>  謝繼宗猛然抬頭,心中不好的預(yù)感不斷翻騰,下意識的就想揪住沈昭昭的手。

  可是遲了一步。

  那嘴角含著隱秘笑意的姑娘下一秒就跪在書了“公正清明”的匾額下,字正腔圓,一字一句:

  “請高大人升堂,臣女要撤案?!?p>  ……

  重新開始審案的高無憂瞥見了角落里站著的文官頭頭沈國公,當(dāng)即就覺得自己屁股下坐著的椅子在陣陣發(fā)燙。

  “下官參加沈國公,沈大人這是?”

  他連忙起身,先上前問候一番。

  沈錚剛從宮中議政出來就接到了自家女兒的手信,以為是今日審案子出了什么差錯,這才馬不停蹄的趕過來想給女兒撐腰。

  可如今堂上這情勢奇怪的很,他倒有些弄不明白了。

  于是他答道:“我是來接女兒回家的。京都府是高大人的地盤,案子由高大人主審,我只旁聽便是?!?p>  “那……國公大人自便?!?p>  高無憂客氣一笑,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虛汗,重新坐了回去,語氣嚴(yán)肅:

  “原告,你真的決意撤案?”

  沈昭昭跪著沒起身,重新呈了一份狀書上去,眼神清明堅定。

  “被告換了人,自然要撤案。”

  “至于臣女這份新狀書,數(shù)案并告。不僅要狀告謝絳珠偷占我的首飾釵環(huán),害我性命,更要告其父謝繼宗假借沈國公府之名,欺壓佃農(nóng),草菅人命,私自開墾山林,侵吞沈府中饋!樁樁條條,皆有實證,還請大人明察!”

  ……

  半晌無聲,在場之人表情都精彩極了。

  這是直接把自己家的遮羞布撕開,半點沒有遮掩,也沒給自己留退路。

  顧清夢微微發(fā)怔,看著雖然跪著但是脊梁筆直的沈昭昭,恍惚間仿佛看見了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被她親手送下黃泉的女人。

  那個女人獨自支撐了將軍府?dāng)?shù)年,也是這樣手段果決,坦坦蕩蕩。

  她素來討厭女人的專制愚昧,卻也不得不佩服她那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勇毅。

  顧清夢搖搖腦袋,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再看向堂上時,謝家父女一個神色扭曲,恨不得上前把沈昭昭的嘴給撕爛。另一個正在腿肚子發(fā)顫,滿臉心虛的觀察著自家表哥沈國公的表情。

  沈錚望向女兒,面上黑沉如水,言語中甚至帶了壓迫之意:

  “沈昭昭!你是腦袋磕傷了還沒好全么?為父帶你回去?!?p>  沈昭昭看清了他眼底的警告,但她紋絲不動。

  “父親,一顆老鼠屎,便能壞了一鍋粥。今日我若閉嘴,將來事發(fā),我們沈家難道就能獨善其身?”

  沈錚沒有說話,滿臉不悅,好半天才答了一句:“好,好的很?!?p>  高無憂一目十行的看完了訴狀,見面前父女對峙,忍不住咳嗽一聲,打破僵局:“原告此次實證在何處?”

  “謝絳珠偷占之物均被記錄在冊,大人可派人按照單子挨個比對。”

  “欺壓佃農(nóng),草菅人命一案,現(xiàn)有落仙院花魁上官紅魚姑娘可為人證?!?p>  “私自開墾山林,侵吞沈國公府中饋則有太平莊管事莊頭吳德能夠證明?!?p>  “至于其他......”

  沈錚越聽越心驚,連忙打斷了沈昭昭的話。

  “夠了!家丑不可外揚!你祖母年事已高,你做這些考慮過她的感受么?”

  沈昭昭眼里滿是諷刺:“祖母包庇謝家時,何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啪”的一聲,響亮的一個巴掌落在了沈昭昭的臉上。

  沈昭昭的臉當(dāng)即便紅腫一片,可她忍著沒落淚。

  謝繼宗見沈錚依然護著自己,原本佝僂下去的腰瞬間直了起來。他格外狗腿子的挪到沈錚身旁,想要牢牢抱住他這個大腿。

  可他的諂媚之言還沒說出口,也挨了沈錚結(jié)結(jié)實實一個巴掌,

  “滾。滾的越遠(yuǎn)越好!”

  “好,好嘞。表哥?!?p>  謝繼宗捂著臉,臉上的橫肉抖了一抖,灰溜溜的又跪了回去。

  沈錚此刻眼里哪還有謝繼宗的位置,他只是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手。

  這個女兒他如珠似寶的養(yǎng)了十五年,再生氣,他也沒有動過她一根手指頭。

  他這是……怎么了?

  “寶兒,為父是一時情急?!?p>  他如夢初醒,想要上前抱住自己的女兒。

  可沈昭昭推開了他。

  臉頰刺痛不已,沈昭昭卻沒有喊疼,而是硬生生將淚水逼了回去。

  她不止要逼回眼淚,更要逼著沈錚面對現(xiàn)實。

  少女煢煢獨立,字字有聲,落地鏗鏘。

  “高大人,我已派人將謝繼宗假借國公府名義辦的廣進錢莊圍死了,還請您派衙役調(diào)閱錢莊的真實賬目,待您將它們與我手頭這份賬簿仔細(xì)核查過后,就能證明我所言非虛。這樁樁件件,沒有一件冤了他謝繼宗!”

  “父親,您姓沈,不姓謝。沈國公府家傳百年,有丹書鐵券,滿門清譽?!?p>  “而祖母,她嫁了祖父,便也姓沈,理當(dāng)為保全這份榮耀割舍一塊已經(jīng)爛透的腐肉。”

  “我沒有錯,錯的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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