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養(yǎng)尸地
幾個人邊吃水果邊看電視,寶兒還在玩那個八卦。
“我占一卦請你幫我解好不?”
陳衍點了點頭。
寶兒凈手之后,閉上眼睛心里默念著。三枚銅錢撒落下來,以此六次??粗韵?,寶兒緊緊皺起了眉頭。
蠱卦。
“三蠱在器,你還要解么?”
寶兒搖了搖頭,坐在沙發(fā)上什么也不說了。
“蠱卦,一聽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卦,蠱惑人心嘛!”寶兒白了彭彭一眼依然不吭聲。
“難道我說錯呢?”彭彭還在嚷嚷,寶兒起身進屋了。
“喂,你怎么啦?我說錯了什么嗎?”彭彭啪著門。
“沒,我想睡會兒!”
陳衍一把拉住了他,彭彭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白屗菹?!”
聽著陳衍的聲音,寶兒心里感到一絲安慰。
不知道他現(xiàn)在倒底是個什么想法?難道真應(yīng)了這個卦?一陣不祥籠罩在她心頭。大一認識,大四開始談戀愛,畢業(yè)兩年分手,一直這樣若即若離到現(xiàn)在。
“落落,我們還能和好嗎?”前段時間他再問這句話的時候,寶兒沒做任何回答。
兩三年來,這句話他已經(jīng)問了好幾次了,卻不見他對這份感情做出任何正面的挽救。除了讓她幫忙先把工作找好,工資待遇必須是多少。想著這個認識了九年的男人,她突然覺得很好笑。
兩天前,撥打白廷的電話,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不知道說了句什么就掛斷了。再撥過去,白廷接電話了。
“剛剛怎么回事?”
“怎么呢?”
“一個女孩子接的電話!”
“應(yīng)該是串音了?!?p> “哦!”
寶兒也沒去想手機串線的機率有多高,這份不咸不淡不溫不火的感情或許真的是到頭了。哼哼,三年前就結(jié)束了,難道不是嗎?三年來,他們再也沒見過面,除了電話。
蠱卦,呵呵,其實她早該想到白廷肯定已經(jīng)有了心儀的目標。只是因為對初戀本身的不舍,只是因為自身的軟弱,搖擺不定。
“落落,我們分手吧!我家里不同意!”
“好吧!”
兩條短信,兩年多的感情就此結(jié)束。扔掉手機,眼淚濕透了被角。這三年來,兩人就像朋友一樣,在彼此的世界走走停停,卻從不靠近。
“寶兒,你真傻!手機串線,真是好笑死了。只有你這樣的傻瓜才會相信!一份不承諾的感情,他完全是在消費你的時間和感情,完全是最后的備胎!”
聽著文文的話,寶兒把頭蒙進了被子,她實在不明白自己在職場上的果敢決斷去哪兒了。
躺在床上,寶兒回想著這幾年這份作不得聲的感情,突然她覺得自己在感情世界里是多么的懦弱,多么的單純,懦弱到神經(jīng)病,單純到神經(jīng)病。
晚飯,陳衍買了一堆東西回來,燙火鍋??粗齻€男的在廚房忙來忙去,寶兒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睡好啦?”陳衍笑著問。
寶兒點了點頭。圍著桌子,幾個人開始吃火鍋。
“嘿嘿,我的手藝不錯吧?”彭彭勺了兩個丸子放進寶兒的碗里。
“你真是不害羞,這是你做的?你只不過洗了幾片菜葉子!”彭彭一聲憨笑。
“其實,我這次來湘水是為了查訪一戶人家,只可惜已經(jīng)搬走了。”
“什么人家?”彭彭立即問道。“這個我可能會知道,他們兩個都是外來戶?!笨粗靡獾臉幼樱瑢殐汉托と黄鸢褍善巳拥搅怂哪樕?。
“是湘水老曹家。”
“這個我只是聽老一輩講過,聽說當年老曹家墳頭冒青煙,曹家發(fā)的都動不得。三品以上的大員都好幾個,后來民國又出了一個大軍閥,反正老曹家熱鬧的很。那些年老的說起曹家能說幾天幾夜,聽說曹家光是姨太太都能比的上皇帝了?!迸砼硖咸喜唤^地講著,好像是他家的發(fā)展史一樣。
吃完飯,寶兒開始清理廚房,陳衍進來幫忙。
“今天你那卦是占感情嗎?”
她沒說話。
“三蠱在器,卦象已經(jīng)很明顯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感情經(jīng)過,但需要認真想清楚。寧早勿遲!”
她點了點頭,默默地刷著碗。今天晚上就做個決定吧!一段無望的感情,一顆不冷不熱的心。
“白廷,你該恭喜我了。我有男朋友了!”
“真的嗎?什么時候談的?”
“剛剛。”
“你開玩笑的吧?”白廷笑了。
“沒有,剛剛決定的。”
“哦!”
“你不祝福我嗎?”
“祝你幸福!我現(xiàn)在忙著,先掛了?。 ?p> 掛掉電話,寶兒對著陳衍微微一笑。肖泉泡好茶,每人倒了一杯。
“其實就像你夢中差不多,魔煙被我?guī)熥婧蛶熓遄娼o治服了。但是他們只能把它壓縮成一個小團控制在那個環(huán)內(nèi),并不能真正地消滅他?!?p> 師祖拿出一張生辰八字,陰年陰月陰時。他交給我?guī)熓遄嬉媒o曹員外,三世內(nèi)只要不與此生辰的女子結(jié)親生子就可以免去魔煙托世。
師叔祖拿著字條交給了曹員外,并再三強調(diào)一定不得違犯。否則魔煙現(xiàn)世,許多女子將難以幸免。曹員外謹慎地收好了紙條,把它裝進一個盒子里鎖了起來。
兩三年過去了,曹家的生意紅透了半邊天,整個湘水的鋪面和大部分田地都成了曹家的財產(chǎn)。曹大公子中了舉,曹二公子中了進士。曹員外大哥的兩個兒子也從縣令升到了京城任職。一時間,曹家簡直成了神話。
曹員外給我?guī)熓遄娼艘辉簹馀傻奈葑?,又找了媒婆幫他娶了一房夫人,日子過的是有滋有味兒。
隨著曹家的崛起,曹勤寬這個名字也家喻戶曉。湘水大大小小的人家都爭搶著排著隊來請師叔祖。馬銘坤這個名字漸漸被人們忘記了。只是一些舊識或者一些小人家才趕來請他。
漸漸地,他們師兄弟很少往來了。師祖在找過幾次不見人之后也就不再去了。直到師叔祖添了個千金,師祖才又前去。
“師哥,搬來跟我們一起住吧!我們師兄弟一起好好把師門發(fā)揚光大?!?p> “現(xiàn)在你也成家了,名氣也是響當當?shù)?,我也替你高興。我們還是現(xiàn)在這樣過日子挺好的。”
“師哥,你是不是埋怨我沒來看你?你看我現(xiàn)在忙的四腳朝天的!你過來還可以給我?guī)鸵徊糠郑僬f你的道法比我高多了?!?p> “師弟,我真沒求那么多,只要每天安心踏實就夠了?!闭f話間,師祖已經(jīng)慢慢走遠了,師叔祖嘆了口氣。
生意少的時候,師祖就開始傳授道法給我爺爺。我爺爺也聰明極了,才十二歲就已經(jīng)學會了很多,他們兩個親如父子。
一天,師祖怒氣沖沖地跑去找?guī)熓遄??!澳悻F(xiàn)在眼里是不是只有錢?這樣的地你也敢讓下葬?”
“這地怎么呢?”
“怎么呢?養(yǎng)尸地難道你看不出來嗎?這樣的黑心錢你也敢賺?師傅是怎么教我們的?”
“是誰家的地?雖然我法力沒你的強,但養(yǎng)尸地我還是有本事看出來的!”曹道長強壓著怒火。
“就是王遠山那塊地,難道不是你看的?人前天就葬了,我今天路過發(fā)現(xiàn)的?!?p> “王遠山,王遠山那塊地是青兒看的!那幾天我忙的四腳朝天,就讓青兒找塊干凈的地幫他葬?!?p> “你簡直就是在誤人子弟!現(xiàn)在王家那地怎么辦?人都葬下去了,現(xiàn)在怎么辦?”
“師哥,你就幫我先瞞著,我再想辦法??偛荒荞R上再把人挖出來吧?”
“這是遲早的事,為何你現(xiàn)在不承擔呢?”
“師哥,我再想想?!?p> 師祖跺跺腳轉(zhuǎn)身就走了。
陳衍喝了兩口水,寶兒趕緊給續(xù)上。
“后來呢?”
“我還沒見過哪個女孩子對道法這么感興趣。如果你是男的我倒可以考慮收你為徒!”陳衍喝了口水笑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得了,得了,你別發(fā)酸了。一聽你念經(jīng)我就頭大。給你好塞住嘴巴!”彭彭扔了一塊巧克力到寶兒身上。
“上士聞道勤而習之,中士聞道若存若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為道……”寶兒笑著把那塊巧克力扔了回去。
“實在沒想到你竟然懂這么多!了不起!”陳衍夸贊道。
“這也了不起?”肖泉撇了撇嘴。
“后來那個養(yǎng)尸地怎么樣呢?”
“師祖回去之后立即去了王家跟王家講明了真相?!?p> “那他們師兄弟不是翻臉呢?”
“聽著師祖的話,王家害怕極了,他們趕緊帶人把埋下去的女人又刨了出來?!?p> 棺材微啟,一陣嬰兒的蹄哭聲把所有的人都嚇到了,棺材內(nèi)那女子產(chǎn)下一個女嬰。
“大家不要怕,沒事兒,沒事兒。”馬道長抱出女嬰交給王家。
“看來你還得感謝我?guī)煹埽皇且驗檫@塊地,這個女嬰怕是無救了?!?p> 掐指一算,陰年陰月陰時,馬道長臉色一變。
“這養(yǎng)尸地還能催生?擦,簡直比醫(yī)院牛多了?!迸砼硪桓辈灰詾槿坏谋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