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綏之掃了一眼鼻尖額頭都蒙著一層冷汗的左瀾,再次重復:“清吧?”
只是這次多了咬牙切齒和責問的意味。
“我馬上去守著簡小姐。”左瀾腿根一靠,差點覺醒血脈對著傅綏之敬禮,手抬到半空又被傅綏之驟然變冷的目光按下去,他咬了舌頭,忍著疼保證,“您放心,我一定不讓任何不三不四的男人靠近簡小姐。”
“不用。”
冷白燈光打在傅綏之身上,勾勒出一道疏離的淺色輪廓,他拿起大衣挎在臂彎,冷然道:“我親自去。”
左瀾提前打招呼清理了酒吧附近的道路,傅綏之一路暢通無阻。
不到十分鐘,傅綏之名下性能最好的一輛超跑停在人聲鼎沸的聲色場所。
酒吧門口堆滿了夜里尋樂的男男女女,左瀾找出黑色口罩雙手遞向傅綏之,“擋一下吧,傅總?!?p> 獵奇的目光聚集于來者不善的跑車,快門的聲音此起彼伏。
傅綏之沉默著掛上口罩,推開車門,大腿一跨,暴露在無數(shù)攝像頭下。
左瀾連跟著下車,忙撐起一把黑傘,護在傅綏之身邊。
真是太過火了。
左瀾向保鏢使眼色,幾人立馬將最近的幾個相機擋住,“別拍了!聽見沒有,別拍了!”
“傅總,現(xiàn)在被媒體過度關(guān)注并不是好事。”
左瀾一路都在震驚于傅綏之的決策,不是他非得親自來看著簡夏,是他表現(xiàn)得并不過分在意,卻選擇用最快的方式來到酒吧。
這一路可是吸足了目光,明日海城頭條就會是:海城富豪深夜飆車,酒吧門口是為捉奸還是尋樂?
“讓他們寫?!备到椫憩F(xiàn)得并不在意名聲好壞。
人流量越來越大,被擋了鏡頭的人情緒愈發(fā)濃烈。
左瀾擔心傅綏之傷著,喚來保鏢四面圍出一塊安全地帶,護住傅綏之快步進入酒吧。
門口亂成一鍋粥,酒吧內(nèi)卻是另一個世界。音樂和氣氛都在高潮,舞臺上穿著清涼的男團正熱舞。
“……”左瀾勸諫的話都咽了回去。
好吧,要是他的未婚妻在領(lǐng)證前一天晚上跑到酒吧蹦迪,他就是踩著火箭也得第一時間把人抓回去。
他都如此,何況傅綏之。
傅綏之看上的,還沒有不得手的。
生意場上,能和平洽談最好,不能洽談,就是明著宣戰(zhàn)搶掠,傅綏之也一定會把想要的握在手里。
接應的人看見他們,自覺指了一個方向。
傅綏之抬腳就走。
“簡小姐。”左瀾在胸口畫十字,“可別越界啊?!?p> 簡夏不知風雨欲來,正和蘇洛南拼酒拼得開心。
司塵抱著林竹求了半個小時,終于求得林竹松口。開開心心和林竹花錢找來的男人玩兒牌去了。
“紅豆生南國,酒吧找男模?!彼緣m笑得一臉浪蕩,還不忘和她們互動,“姐妹們,一起來玩兒啊~”
劉玥霏沒眼看,“我恨不得不認識她?!?p> “忍忍吧?!焙喯谋镏?,沖司塵揮揮手,“畢竟孩子看起來浪,連初吻都還在呢?!?p> 林竹罵了句,“理論高手,實踐小白。她什么時候能不讓人失望?”
“挺好的?!碧K洛南往酒杯里放了兩塊冰,端起來和簡夏碰杯,視線也放在司塵臉上,“她是我們里面最容易滿足的,活著開心,挺好。”
傅綏之于后方卡座入座,身旁站著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意識到一定是一件大事,心慌到雙腿發(fā)軟的酒吧老板。
傅綏之雙腿敞開,襯衣的扣子解開兩顆,指尖無節(jié)奏敲打著皮質(zhì)扶手,目光聚焦在說說笑笑的女孩背影上,透著一股叢林中野獸之王的攻擊力。
對著別的小男孩笑,還笑得這么開心?
司塵嗨夠了,蹦蹦跳跳回來拉人,“要不要也去玩兒?”
“不去。”林竹鎮(zhèn)定地抿了一口啤酒,“一股男人的臭味?!?p> “?”司塵微笑,“今天你給的錢,我不和你吵。”
她順手拉住最近的簡夏,“夏夏最好了,夏夏陪我去唄。”
無妄之災來得太突然,簡夏嗆了口酒,“我……”
“去嘛去嘛,就玩兒牌,不干別的。”司塵耷拉著眼尾,可憐巴巴撒嬌。
她是個喜歡熱鬧的性子,玩兒嗨之后就變成一根筋,一心就想著要和朋友混在一起。
“去吧?!眲h霏也說,“就當放松一下?!?p> “放心,正經(jīng)人。”林竹手中酒杯在桌上磕了一下,輕蔑地瞥了司塵一眼,垂眸道,“給她定制的兒童局,頂多10+?!?p> 司塵面無表情豎起中指,“我恨你?!?p> “還是……”
簡夏話未說完,耳中闖入一個熟悉的聲音。
“簡小姐?!弊鬄懹仓^皮扯出一個假笑,復述收到的命令,“傅總問您玩得開心嗎?要不要去和他碰一杯?”
簡夏倏地轉(zhuǎn)頭,猝不及防對上傅綏之晦暗不明的視線。
幾人齊刷刷順著簡夏的目光往后望。
面容矜貴的男人甚至朝她們點了點頭示意。
“夏、夏夏。”司塵磕巴一下,“你老公啊?”
左瀾不贊同地糾正:“是未婚夫?!彼麄兏悼傔€沒有正式的名分。
“沒事兒,你們玩?!?p> 簡夏表面冷靜,內(nèi)心亂七八糟。
她拍拍司塵的手背,“我先過去?!?p> 司塵神游天外,一屁股砸進沙發(fā),扒著扶手生無可戀地問林竹:“你們霸總會不會把帶壞女主的配角殺掉啊?”
“……”林竹彈了她一腦袋崩,“是個人都得守法好嗎?少看點兒狗血霸總文?!?p> “喔?!?p> 司塵揉揉額頭,心中不免對簡夏擔心起來。
“那夏夏還沒嫁,要是那個誰想對夏夏動手,應該不算家庭糾紛吧?”
林竹不想接法盲的話。
那個誰視線一直放在簡夏身上,簡夏最后兩步是同手同腳走過去的。
傅綏之上下打量她一會兒,“穿這么少,不冷么?”
簡夏躲開他的目光,垂眸看見桌上放著兩杯酒,“不冷?!?p> 想起左瀾的話,簡夏端起一杯,冰塊碰撞杯壁,水霧打濕指腹。刺鼻的酒精味灌入鼻腔,她咽了口唾沫,兩眼一閉,將半杯酒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