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皇御豪庭
自那以后,原本對她厭惡的柳母變本加厲,每天都質(zhì)問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
柳一一恨這個家庭,恨所有人,更恨無能為力的自己。
柳母沒有再給過她一分錢,她被迫退學(xué),開始四處打工,努力活著。
而她的弟弟卻還能繼續(xù)在學(xué)校讀書,這讓柳一一心中的恨意越來越深。
她甚至?xí)低颠M(jìn)入他的房間,撕毀書本來發(fā)泄她的不滿。
甚至當(dāng)面詛咒他不得好死,兩人關(guān)系僵硬到了極點。
沈安然看到這里,輕輕地笑了一聲。
看來這位弟弟并不像表面那么簡單,他第一眼見到自己,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但很快,他又裝出一副焦急的樣子,仿佛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很好。
日記里多次寫到弟弟對原主不理不睬,永遠(yuǎn)是一副冷漠臉。
莫非弟弟知道換了一個芯子?
那可真是太有趣了。
沈安然想到這里,眼底閃過一抹興奮。
這時,門外傳來了饅頭撓門的聲音,“主人,我收拾好了?!?p> 沈安然把日記放回抽屜,走去開門。
目光掃過擁擠的客廳,只見物品擺放得井井有條,沒有一絲塵埃。
心想:看來這個破系統(tǒng)還是有點用處。
饅頭搖擺著尾巴,一副邀功的樣子:“你讓我調(diào)查原主的身份,我也查到了,需要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嗎?”
“不用?!?p> “為什么???”饅頭顯得有些沮喪,仿佛受到了打擊。
沈安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說道:“你查下柳書銘他有什么異樣,我懷疑他知道原主換了一個芯子?!?p> “不會吧,這個世界應(yīng)該只有我一個系統(tǒng)吧?”
沈安然皺了皺眉,“什么叫應(yīng)該?”
“不說這個,我馬上去查柳書銘?!别z頭說完從窗臺逃離,不知道的還以為背后有狼在追它。
沈安然嘆了一口氣,別人穿書是走上人生巔峰,迎娶白富美。
而她穿書就是被打臉,還有一個不靠譜的系統(tǒng)。
人生也太艱難了吧。
她靠在沙發(fā)上,腦海中模糊地閃現(xiàn)出上一世的記憶片段。
沈家二老對她極好,即便發(fā)現(xiàn)她并非他們的親生骨肉,也從未虧待過她。
然而,她卻間接導(dǎo)致了他們的死亡。
如今,世界重啟,她原來的身體陷入了昏迷,不需要去當(dāng)炮灰,也沒法和女主作對。
她也就不用再經(jīng)歷那些羞辱和打擊,從這個角度來看,算是一件好事。
安靜的房間里,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打破了原有的寧靜。
沈安然緩緩睜開眼睛,從旁邊的桌上拿起了原主的二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讓她微微皺眉。
最終還是選擇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了焦急的嗓音,“一一,你怎么還沒來?主管已經(jīng)大發(fā)雷霆了,他說如果你再不出現(xiàn),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而且還要扣掉你半個月的薪水?!?p> “你告訴他,我馬上到?!?p> 沒等對面開口,沈安然掛斷了電話。
她在柳一一的日記中了解到,她目前在一處高端娛樂場所工作。
當(dāng)然,那并非一般的娛樂場所,光顧那里的客人大多是一些富二代,他們出手大方,消費不菲。
運氣好還能收到一筆打賞,足以頂?shù)纳掀胀ㄈ税雮€月的工資。
盡管柳一一心思不正,但她一直堅守著底線,只當(dāng)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
對于她這樣的家庭背景來說,能夠保持這種原則,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不易了。
沈安然猶豫了一分鐘,最終還是選擇出門。
畢竟,她現(xiàn)在不是有錢人,剛才又答應(yīng)柳書銘讓他好好讀書。
既然他沒有拆穿她的身份,那她就做好自己的職責(zé)。
沈安然看著手機里的余額,深深嘆了一口氣。
以前出門是豪車相送,現(xiàn)在只能擠公交。
她又想起電話里那頭著急的聲音,最終狠下心來,選擇打車前往。
到達(dá)目的地后,沈安然發(fā)現(xiàn)是她以前來過的地方,而現(xiàn)在身份卻截然不同。
以前是上帝顧客,現(xiàn)在卻是服務(wù)員。
一位女孩看到她,眼睛一亮,將她拉到一邊,“一一,你終于來了,你再不出現(xiàn)我們可要忙死了。”
“不好意思,路上遇到了點事情,耽擱了時間?!?p> 沈安然認(rèn)出面前的女孩就是給她打電話的人,原主給她的備注是“話嘮小嵐”。
小嵐找了一套衣服扔給沈安然。
催促道:“你趕緊換上工作服,照舊,A區(qū)就交給你負(fù)責(zé)?!?p> 沈安然看著懷里精致的衣服,不由得感慨:服務(wù)員的衣服都比柳一一的衣服好。
她迅速換好衣服,來到所謂的A區(qū)。
這家名為“皇御豪庭”的娛樂場所,分為四個區(qū)域,畢竟,富二代也有階級層級劃分。
隨著許多熟悉的場景落入眼中,沈安然腦海里情不自禁回憶起多年前的事。
十八歲那年,沈母為她慶生,豪氣包下了整個皇御豪庭。
那個時候的她,是沈家的掌上明珠。
再次踏入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沈安然心中難免有些不適。
所幸,忙碌起來根本想不到那么多。
一會兒這個包廂要添上幾瓶美酒,一會兒那個包廂又下單了水果。
她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太多,更別提有時間偷懶。
沈安然送完酒打算找個地方休息,身體踉踉蹌蹌,恨不得馬上躺下。
一瞬間走了神,沒注意到她進(jìn)錯了房間。
房間內(nèi)異常安靜,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讓人不寒而栗。
沈安然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下。
一個滿身血跡的人躺在地上,血在地板上越積越多,簡直像條小河。
沈安然的呼吸在瞬間停滯,她感到一股寒意從身后襲來,心中涌起強烈的恐懼感。
她急匆匆地轉(zhuǎn)身離開。
“站住?!耙宦暲滟暮攘顝谋澈箜懫穑S即一只手迅速伸過來,想要捉住她。
就在那只手觸及到沈安然手腕的瞬間,她如同被電擊一般,反應(yīng)異常激烈,尖叫道:“別碰我?!?p> 她蹲下身,雙手緊緊捂住空洞的胸口,那里傳來的刺痛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突然,一個溫柔而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很抱歉,嚇到您了,我向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