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毀尸滅跡
沒想到這應九闕竟然真的有御賜金牌。父皇為何如此看重這個女人?難道真像朝野中猜測的那樣,父皇看上了這個小小六品官?可也不對呀,雖說這個應九闕長得不丑,可也勉強只能算得上中上,還這般飛揚跋扈,出頭露臉。在三皇子眼中更是連自己身邊的侍女都比不上。父皇坐擁天下,見過無數美人,怎會因一個區(qū)區(qū)應九闕就停下腳步分外關注?所以這其中一定有詐。
但是有御賜金牌在前,三皇子倒還真不好將應九闕留在府中。只不過在應九闕準備大搖大擺離開的時候,三皇子卻目光一轉,看向了忠心耿耿的大管事。
“應大人,就算是刑部大理寺抓人也不會這般著急。趙杰連鞋子都沒換好,你是不是有點兒太著急了?難道這其中有什么是本皇子不能知道的嗎?”
“怎么會呢?”
應九闕停下腳步看了一眼依舊不肯散開的三皇子殿下,只能短暫妥協。趙杰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就像找到了靠山一樣,慢吞吞的回到屋子里去。
就在此刻,三皇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應九闕懷里抱著的畫軸,眼神微微一動,身邊就有得力的侍女吩咐下去。很快,一個臉上帶有淚痕的侍女被人追著哭喊著來到這邊。甲二十三警惕的看著她,護住自己主子。
“我簡直沒臉活了!殿下!大人!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憑什么要被人誣陷偷東西?這要是傳出去,我以后該怎么活啊?我不活了我……”
那女子衣衫不整,看上去相當凌亂,身后還跟著一大串丫鬟婆子,潮水一般涌了過來,擠的甲二十三和乙十一簡直沒有下腳的地方,再加上周圍三皇子府的侍衛(wèi)們有意阻攔,就在這混亂之中,第一個沖過來的侍女狠狠的撞了一把應九闕,同時一把火把扔了過來,應九闕為了自保只好跳開,手中的畫軸應聲落地,緊接著就被一把火把點燃。
“噼里啪啦——”
看著須臾之間就被火焰覆蓋住的畫軸,九闕那叫一個憤怒,那雙眼睛像是會噴火一般,死死的盯住三皇子,她根本不相信這場鬧劇是侍女自己弄出來的,定是這座府邸的主人在搞鬼!
只是弄這樣的事情有意思嗎?這不是明擺著在毀尸滅跡?
“殿下,您這就有點過分了吧。這么大座府邸,這幾個鬧事的丫鬟婆子偏偏就往我這邊兒跑。不僅撞掉了我手里的東西,還剛好被點燃了,您說說,這世界上的事兒有這么巧嗎?”
“實在抱歉,是我府中的下人缺乏管教?!?p> “未必如此吧?殿下。下官看著怎么像是在毀尸滅跡?且堂堂皇子府難道連盞像樣的燈籠都沒有?非得用火把來照亮?”
三皇子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應九闕,根本不在意她這點兒小小的挑釁。此刻,九闕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外面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那位說是在換鞋的大管家怎么還不出來?
“十一,你去看看。那位大管家是準備今天晚上住在家里了不成?怎么還不出來?”
乙十一點了點頭,只是很快就黑著臉出來。
“大人,趙杰死了?!?p> 應九闕瞳孔一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快速沖進去看了一眼,趙杰整個腦袋都撞碎了,根本活不成。九闕只好臉色難看的走了出來。而三皇子殿下相當淡定,看了應九闕一眼,眼中甚至還帶了些許笑意。應九闕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如此理直氣壯,就連跟在自己身邊這么多年的大管家也能說殺就殺。
“本皇子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且還要問問你。趙杰在府上待了這么多年都好端端的,怎么你一來他就出事?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關?是不是你方才暗中威逼利誘讓他自裁?”
“……殿下當真是好手段,我們走?!?p> 親眼看著應九闕氣沖沖的帶著人離開,旁邊有忠心的侍衛(wèi)上前一步,卻被三皇子給制止了。
“跟上去看看她要去哪兒。一個空有名頭的縣主而已,還想跟本殿下作對,也不知道看看自己有幾條命,能不能撐得住。”
“可她若是進宮跟陛下告狀……”
三皇子瞇了瞇眼,這也正是他所擔憂的。但是,應九闕今夜這么大搖大擺的來,沿途不知有多少人家都見到她的身影,要想封口實在是太難了。而且如果她前腳走出三皇子府,后腳就遇刺,就算是頭豬也知道這事兒肯定跟自己有關。
若不是礙于父皇對她的看重,這樣一個小小的六品官,他伸出一根手指就能碾死。
現在應九闕沒了證據,就這么一個人一張嘴,就算進了皇宮,父皇難道會聽信一個外人而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嗎?
只不過在此之前……
“都給我掃的干凈點兒。要是再被人發(fā)現馬腳,你們都不用活了?!?p> “是。”
三皇子輕輕抬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片刻之后,突然發(fā)出一聲冷笑,揮袖進了屋。不管怎么說,他終究都是父皇的兒子,而且這件事跟他這個三皇子有什么關系?幕后主使三公還不確定到底是不是趙杰,就算真的確定了,不過是個大管事而已,且已經死了,隨時都可以拋棄。若是一個大管事不夠,還有大管事的全家以及這些年來貪污所得,總能喂飽某些人的胃口!
憤怒的應九闕出了皇子府就跨上御賜的寶馬一路朝著皇宮狂奔而去,臉上的憤怒但凡長有眼睛的都能看到。且不說那些藏在路邊打探消息的人家,就是身邊的甲二十三幾個,也都緊張的跟上,生怕應大人因為憤怒出事。
騎在馬上的甲二十三還有些忐忑。大人剛剛好不容易找到的證據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被付之一炬,這換成誰誰都會生氣,但現在的問題是已經沒有了物證,甚至連人證都死了,就算此刻沖進宮去,只憑著大人的一面之詞,陛下難道會相信嗎?畢竟那可是陛下的兒子啊!
是的,就連甲二十三都明白,區(qū)區(qū)一個皇子府的大管事絕對不可能掌控縱鋪整個京城的無憂洞,那位站在大管事身后的皇子殿下,才是最有可能的罪魁禍首。但這樣的事實誰敢說出來?
疏不間親的道理天下人誰都清楚,可卻只有一個人膽敢站出來說不對。
大人啊……
言如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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