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萬空的手突然停了一下,血色的殺意突然消失,就像從不存在。
“我就說一念間嘛?!崩先思矣痔上拢贸鰞善~子蓋住眼睛,懶洋洋的躺著:“人生在世須盡歡,天地阻,管他呢!”
“你說過要陪我走下去,你說過。”凌萬空呆呆的道,他的目光渙散,瞳孔之中,血紅色的力量在胡亂的沖撞,但眼眸已經(jīng)回復清明,伸出手拿起被碰倒的瓷兔娃娃,又從胸口的吊墜里拿出另一只穿著長裙的瓷兔娃娃。
白皙的手摩挲兩只瓷兔娃娃,眼睛里只有它們。
好一會兒,抬起頭,桌上堆滿了各種干糧,食物一堆一堆的放著。
凌萬空露出會心的微笑,伸出食指一堆一堆的數(shù)著。
“一,二………十一,十二,十三?”凌萬空又數(shù)了一遍,臉瞬間冷下來,走到桌前,語氣冰冷的又數(shù)了一遍。
老人家甩掉臉上的葉子:“一念間啊,一念間,這轉(zhuǎn)的也太快了吧?”
話音剛落,凌萬空就推開門,一臉的殺意,看了老人家一眼。
老人家脖子一縮,只覺得大中午的,曬著太陽,背脊發(fā)涼。
“他去哪了?”凌萬空冷冷的問。
“他?”一想到這,老人家冷汗直冒,這……這……這,怎么說?怎么說都是玩完的節(jié)奏。
老人家左手一揮,右手一抹,臉上的汗四處飛濺:“哈哈,這天真奇怪,挺冷的天,怎么直冒汗?!?p> “嗯?”凌萬空微瞇起眼,殺意涌現(xiàn)。
“老人家,老人家,我接到你的飛石傳書了,我大哥怎么樣了?”只見葉陽光滿頭大汗的跑過來,額頭明顯起了一個大包,抓住老人家的肩膀就慌不擇選的問道。
“噓,噓!”老人家擠眉弄眼,一張臉皺在一起,這孩子又是一個傻小伙。
“你噓什么?大哥怎么樣了?”葉陽光急得直晃老人家。
老人家眼睛一翻,這,這,這,別說了,沒救了。
“咦~~”葉陽光激靈靈的打了一個顫:“挺好的天,大太陽的,咋一下子就冷了?”
老人家雙腿一軟,倒在地上。
葉陽光見狀趕緊去扶:“老人家,你可別嚇唬我,你先告訴我大哥怎么樣了才暈行不行,我接到你的飛石傳書,一刻沒停,跑了一里多的路都沒有暈呢?!?p> 正晃著,葉陽光只覺得眼前一黑:“誒?天黑了?”
抬起頭,葉陽光嚇得趴下去:“挺……挺冷的天,咋出那么多的汗,哈哈?!比~陽光總手擦去臉上的汗,一臉蒼白,心中不停地埋怨老人家,坑死人的老人家,萬空老大在也不吱一聲,實在不行,使個眼色也好啊,就算什么都不干,你別暈也行,你這不是坑人嗎?
“說!”凌萬空面無表情,渾身殺氣纏繞,眼眸之中似有血色力量在游動。
“大哥他,他……”葉陽光低著頭,眼珠子直轉(zhuǎn):“他出門被蜜蜂蟄了。”
“嗯?”凌萬空皺起眉頭,殺意更盛。
“然后……然后……失足掉進一個洞,不小心把手給扭了。”葉陽光的衣服被汗水濕透,小心臟砰砰直跳。
凌萬空抬起右手,血紅色的光芒從屋子里射出,落入凌萬空手中,化作一柄細長的劍,劍上血紅色的殺氣滾動,劍末斜著斷開,失去一截劍尖,留下鋒銳的缺口。
“說!”凌萬空冷冷的道。
“萬……萬空老大,我……真的不知道?!比~陽光道。
凌萬空抬起劍:“你會知道的。”
“他在我這?!鲍F小焰打開房門。
凌萬空反手一推,細劍化作流光射回房中。
凌萬空皺了一下眉,快步走到獸小焰跟前,冷漠的道:“讓他出來?!?p> 獸小焰低著頭,讓開一條道。
凌萬空心中一陣慌亂,推開獸小焰進去,直奔床前。
魔烈臉色蒼白,氣息微弱,靜靜的躺在床上。
凌萬空瞳孔一縮,走到床邊,抓起魔烈的手:“喂,說話?!?p> 魔烈沒有一點動靜,安安靜靜的躺著,像脫俗于世間。
“說話??!”凌萬空大喊一聲,掀開被子,將魔烈抱起,剛觸碰到魔烈的右手,凌萬空下意識的縮手,但最后還是將魔烈抱起,快步往外走,路過獸小焰,凌萬空殺氣四溢:“你的命,我會收!”說完,頭也不回的踏出房門。
獸小焰靠著門扉滑下,掩面哭泣,無助,悲痛。
葉陽光站在不遠處,想要向前,又不敢,踟躕幾番,始終沒有上前。
“唉。”老人家嘆了一口氣,繼續(xù)懶洋洋的曬太陽。
“怎么會這么冷?!绷枞f空捂住魔烈的右手,極寒之力順著手掌侵入凌萬空的體內(nèi)。
凌萬空身上猛的爆發(fā)無窮無盡的殺氣,尸堆成山,血流成海,骨砌成路,以血染紅皎月。
老人家忽然彈起,雙手抽風似得亂抖,抖了一圈,老人家直直躺下,淚流滿面的道:“不帶這么嚇唬老人家的?!?p> 一間黑暗的密室里,忽然騰起無數(shù)火焰一雙火焰般的眼睛睜開:“怎么有一股沖天的殺氣一閃而過?誰攔下了?誰散發(fā)的?”
凌萬空恍惚一下,隨后大驚,連忙去摸魔烈的脈息,知道一切安好,才松了一口氣,自言道:“我這么一個嗜殺,殘忍的人,怎么會有你成為朋友,你好傻啊?!闭f完,往捂在手心的冰冷的手哈氣,隨后為魔烈蓋好被子,將兩只瓷兔娃娃擺在床邊。
自己也挨著魔烈躺下,在睡夢中露出會心的笑容,這一天好輕松,好想就這樣一直下去,這樣活著好累啊!
魔烈虛幻的靈魂漂浮在氣芯殿上,溫和的燦金色光芒籠罩著他,一遍又一遍的洗滌虛幻的靈魂,冰與火的星云在燦金色光芒的牽引下將魔烈包裹起來。
“寒一既隕,煉冰無存,兵魂自斷,兵身自解,兵器自封,界上再無煉冰?!笨~緲的聲音像是從另一個世界,跨越無盡的歲月,帶著時間的滄桑,萬物的感嘆過來,不覺間令人通徹靈魂的寒冷。
“寒一?”魔烈睜開眼,念叨了一遍,隨即閉上眼,心神觸及身體,右手的血液已經(jīng)回復正常,只是沒有流動起來,骨骼上泛著晶瑩的寒光,滲著星星點點的淡藍色,被毀的經(jīng)脈被極寒之力凝聚成的游絲取代,玄奧,難懂的分布在手上。
魔烈睜開眼:“我咧了個天,這人走起運來,廢都廢不了,我都已經(jīng)打算一輩子吃萬空的喝萬空的了,咋給了我這么大的驚喜,唉,美夢成了真了。”
搖搖頭,魔烈又閉上眼,剛打算睡一會兒,虛無之中不知從何處射來一道光芒,在氣芯殿上盤繞一圈,突然炸開。
《玄陰斷魄掌》凝以極寒之力,淬煉極寒之體,寒氣入血,入骨,入心,掌中帶寒玄陰為魄,中者斷魂,練至有成,寒化寒毒,殺人于無形,控敵于瞬間。
魔烈理順腦子里的東西,飄到向日葵前,用手指輕輕一戳:“剛才的武技是你給我的?是的話搖一下?!?p> 向日葵輕輕搖曳。
“嘿?!蹦Я乙幌伦觼砹伺d趣:“你是什么東西?會不會說話,厲害的武技還會多少?飛天遁地會不會?”
向日葵依舊搖曳,散發(fā)柔和的光芒。
魔烈一臉笑容的等待回應,等著等著,臉都僵了,最后,特別無趣的轉(zhuǎn)身,在氣芯殿找了一個位置,修煉《玄陰斷魄掌》。
流淌在體內(nèi)的極寒之力被吸入手中,右手上靜止的血液開始流動,每一次的翻滾,都會有大量的極寒之力擴散,然后又被吸收進入血液,骨骼,已經(jīng)經(jīng)脈。
過了一天一夜,魔烈的右手已經(jīng)不再散發(fā)寒氣,恢復了正常的溫度,但隱約間依舊可以看見淡藍色剔透的皮膚以及極寒之力凝聚的經(jīng)脈。
“呼~”魔烈睜開眼,看見熟悉的屋頂,眨了眨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翻了個身,凌萬空身上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
魔烈撇撇嘴,想著是不是也應該弄一包香料來,或者是香水,這樣出門也比較體面一些。
看著凌萬空側(cè)身露出的白皙脖子,魔烈忍不住用手指摳了摳。
“手,拿開?!绷枞f空淡淡的道。
“怎么了?碰一下都不行,真小氣?!蹦Я覜]有收回手,反倒在凌萬空臉上掐了一下,滑滑的,肉嘟嘟的,真好玩,讓人愛不釋手。
過了一會兒,凌萬空道:“玩夠沒有?”
魔烈怯怯的收回手,只覺得后背一陣發(fā)涼,殺氣,好大的殺氣。
“諾,讓你掐回來?!蹦Я野涯槣愡^去。
凌萬空直接把魔烈的臉推開,坐起身,盤好頭發(fā):“好些沒有?”
“嗯?!蹦Я业?“誰把我送回來的,小焰呢?”
凌萬空盤頭發(fā)的手一頓,殺氣四溢,冷冽的道:“她很好!”
魔烈穿好鞋,弱弱的道:“我去看看她?!闭f完,轉(zhuǎn)身就跑。
“站住?!绷枞f空冷冷的道。
魔烈一僵,轉(zhuǎn)過身,笑瞇瞇的道:“萬空,有啥事?”
凌萬空將床邊的瓷兔娃娃扔過去。
魔烈慌手慌腳的接住:“這也扔,兔大帥哪里惹你了?”
凌萬空一笑,指著床邊穿著長裙的瓷兔娃娃:“那它呢?”
魔烈不容置疑的道:“當然叫兔小美了?!?p> 凌萬空撲哧一笑,擺擺手。
魔烈看的呆了,長嘆一聲:“我現(xiàn)在知道什么叫天意弄人了,唉,造孽啊!”說著搖頭晃腦的離開了。
凌萬空看著他的背影,笑意更濃。
白色藍蜻蜓
吹了一下風就感冒發(fā)燒流鼻涕,看來我真是弱不禁風??!(?,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