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婳指著洛云蕖道:“你竟然威脅爹爹?別以為你有祖母保護你就什么都敢做,這個家還是爹爹說了算的,對吧,爹爹?”
宋玄止頗為惱恨的看著洛云?。骸拔铱茨闶遣话阉渭覕噦€天翻地覆不甘心,全天下也沒有見過你這么叛逆的人!”
洛云蕖問:“說完了嗎?”
“你要做什么?”宋玄止問。
“我聽你們兩個人在這里聒噪的頭疼,我先告辭了!”
宋玄止聽了更加生氣:“你,你這個逆子,竟然敢這么說話?給我把她轟出去!”
洛云蕖不動聲色的道:“不必你趕我,我自己能走!”
說完大踏步的出門而去。
碧涵聽說了立刻跑了出來:“姑娘,這么晚了,你被趕出去如何是好?老夫人那里要是知道了又該著急了!”
洛云蕖道:“告訴祖母不必著急,我自有去處,請她放心就是?!?p> “姑娘要去哪里?”碧涵忙問。
洛云蕖停頓了一下,說:“這個就不告訴你了?!?p> “那到時候要找您去哪里才能找到?”
“該回來的時候我自然會回來的,不必派人找我?!甭逶妻[擺手一身輕松的離開了。
宋錦婳沒想到自己的局做的這般順利,竟然輕松的就趕走了洛云蕖,好不得意,她回去同二夫人說起時依舊眉飛色舞。
二夫人說:“真是奇怪,她竟然就這么走了?”
宋錦婳:“她自然是沒臉在家里待了,也算有點自知之明了。”
“我怎么覺得不像呢?老太太那里也不可能不管吧?你可別太得意,讓老太太記恨咱們房。”
宋錦婳“哼”一聲:“記恨什么,說得好像我不是她孫女一樣,再說本來就是洛云蕖有錯在先,摔碎了珍貴的瓷碗,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她走了才好,這樣咱們舉家搬遷也不必多帶一個累贅!她也省的搶我的辛公子!”
二夫人還是覺得不妥:“你這孩子就是莽撞,做什么都是自作主張,從來不提前知會我,我還得去替你擦屁股!”
說著,二夫人就要出門,宋錦婳問她:“母親要去哪里?”
二夫人走了兩步嘆氣:“自然是去老夫人那里了!把戲做足!”
二夫人一路著急忙慌的趕過去,發(fā)現(xiàn)大夫人已經(jīng)侍奉在側(cè),自己來的遲了一些,忙笑著道:“老太太,我來晚了。”
老夫人看她一眼:“你來是做什么?也要踩蕖兒一腳?”
二夫人忙搖頭:“這話怎么說呢?無非是兩個孩子置氣,咱們大人怎么能看不出來,不過我們錦婳也是心疼她父親的瓷碗,心想著明天招待不好貴客,因而心急說話不好聽,和六姑娘起了爭執(zhí),她可并非有意要老爺懲罰六姑娘,這不,回去還和我哭訴自己做錯了,我聽了就趕緊過來了,想著派人去找回來六姑娘呢!”
大夫人給了她一記白眼:“就知道嘴說,也沒見你行動?!?p> 二夫人笑著說:“這不是得回稟老太太嗎?免得有人說我找人不是找人而是殺人,那樣我可就跳進黃河洗不清了呢!”
大夫人剛派了人去找,聽了這話忍不住起火:“你在這里諷刺誰?栽贓誰呢?”
老夫人一拍腿,道:“別吵了!吵的我頭疼!”
兩個人趕忙住了嘴齊齊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道:“我不管你們?nèi)绾握f,我只要找到人,你們老爺是個糊涂的,專和孩子置氣,就是你們在他身邊不勸個好,反而時時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亂,如今,把人趕了出去,一個小姑娘,在外面流浪得有多危險?出了事兒你們以后也別來見我了!”
老夫人發(fā)了一通脾氣兩位夫人委屈憤恨的走了出來。
大夫人:“你的女兒和你一樣,天天不惹出點事就過的不痛快是不是?都是因為你教導(dǎo)無方,連累我也跟著被罵!”
二夫人不悅的挑挑眉毛:“大夫人莫非忘了前不久是誰的女兒剛跪了祠堂,我們家婳兒可沒這待遇,哎,有些人,自己家的鍋底黑的要命,還嫌棄別人。大夫人,我看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家那些孩子吧?!?p> 二夫人“哼”了一聲然后悠哉悠哉的走了,氣的大夫人渾身發(fā)抖。
“這個小賤人,真是不要臉!”
另一邊,洛云蕖出了門之后,望著茫茫夜色,一時之間竟也不知去往何方,好在兜里還有點銀子,也還心里不慌,就去了一家小茶館。
這名叫茗心的小茶館其實不僅賣茶水平日里也賣一些早點晚飯,因而生意也不錯,洛云蕖來這里并非為了吃飯喝茶,不過是為了聽聽大家說的,收集一些消息,于是便叫了一壺茶,坐在角落里慢慢自斟自飲。
“你們有沒有聽說一件事?”旁邊桌子上坐著三個人,其中一個臉頰有一黑痣的人吃著花生米開始說了,“申員外有個待出嫁的女兒,本來就要出嫁了,結(jié)果近日卻病了,這可急壞了申員外,為了給女兒治病,他還特意貼出了告示,說只要能治好女兒的病,賞十個銀元寶呢!”
“自然聽說了,誰不想去碰運氣呢,結(jié)果都是一些庸醫(yī),治不好還被棒子打了出來,真是可怕!”
“這申員外的女兒得的是什么病,怎么就在出嫁前這個節(jié)骨眼病了呢?不過,以前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咱們這里還有這戶人家啊!”
“哎,老兄你孤陋寡聞了,這申員外是一鹽商,最近剛搬來咱們固安,膝下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這個女兒是最小的,名叫仙芝,據(jù)說是夫人懷她時夢到有仙人送她靈芝一支。兩個兒子,大兒子是皇上身邊的侍衛(wèi),小兒子還在讀書,尚未參加科考。總之家境殷實?!?p> “噢,那他女兒要嫁給誰?難不成是不想嫁故意裝病不成?”
“老兄說笑了,要真是裝病醫(yī)生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呢?不過還真沒聽說他女兒要嫁誰,可惜咱們不會看病,不然那銀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洛云蕖聽了,心里忽然有了主意,放下幾個銅錢悄無聲息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