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半濕的碎發(fā)垂下,因為慌張,額角出了不少汗,發(fā)絲凝成幾簇……
袒露在外側的眼珠又驚又懼。
可偏偏就是這副可憐模樣最能激發(fā)男人心底的卑劣。
只一眼,祁郁就控制不住渾身的戾氣,心被氣的發(fā)疼,顧不上思考,他沖上去……想將那個男人千刀萬剮。
但走了幾步,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影子硬生生穿過他們。
無能為力。
甚至連觸碰都不能。
只能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王尹灝朝他的寶貝一步步走近……
王尹灝眼神癡癡的落在顏霧臉上“不說話?祁郁給你多少錢?我雙倍給你,今天陪我一晚,只要你不說出去,我保證…誰都不會知道。”
話剛落,他就顧不上,直接開始扯自己的西裝外套。
顏霧睜著眼,破碎的喉嚨痛苦的嗚咽……宛若琉璃般通透的眼淚一顆顆砸下,哭的無聲又無助。
她驚覺自己竟然失聲了,什么都說不出,不能叫,不能喊……甚至什么聲都吐不出。
王尹灝顯然也注意到女孩淚流滿面的模樣,以往,他總覺得女人哭起來惹人厭煩,但如今……他第一次知道,真的能有人連哭也這么美。
破碎到跟仙女一般。
如今,他才是真正理解就算是祁郁那般的頂級豪門少年也難過美人關的緣由了。
難得好心的,男人給了句解釋“給你吃了點藥,但你放心??!暫時性的,對你嗓子不會有壞處就是有點可惜,聽不到這嬌滴滴的美人…叫…。”
祁郁看著,氣到連骨頭都是疼的,咬著后槽牙,他一遍遍往上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在發(fā)瘋崩潰的邊緣,氣到眼尾猩紅……氣到渾身發(fā)抖。
“王尹灝,你他媽給我停手,今天你要敢動她,老子廢了你?!?p> “廢了你,信不信”。
“……?!?p> 爆裂狂躁的音響了許久,但都散下,沒有人聽到。
如今他只是旁觀者見證者。
什么都做不了。
一瞬間,恨他,更恨自己……無能到可悲可笑。
就這——還說要保護她。
不過廢物一個,現(xiàn)在竟由著一些雜碎來染指觸碰她。
就在男人手快要觸上女孩腳踝的那一刻……祁郁魔怔又瘋狂的再次吼叫。
叫了許久,但照舊一點用處都沒。
無奈————
第一次,祁大少低頭求人,像是無能為力,又像是繳械投降“王尹灝,王尹灝,停手,只要你停手……你要什么,我都答應?!?p> “幾年前的事,我道歉,只要你停手,求你……別碰她?!?p> 后兩個字出聲,祁郁全然沒在意到這兩個字會從她口中吐出。
只為了求另一個男人別碰他的寶貝。
沒有人知道,當看到女孩淚流滿面的模樣。
他心臟仿佛都被剪碎了一般,一片一片血淋淋的流血,偏偏又無可奈何。
床上的小姑娘跪坐著,手被捆在后面,劇烈掙扎但一點用處都沒。
只能在男人觸上自己腳踝的那一刻,不停的掙扎,漂亮的雙腿力氣不大的踢過去,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純純一只待宰的羔羊。
祁郁心揪著,他不厭其煩的一遍遍往上沖,叫到聲音破碎,叫到哀求萬千。
但……
就在王尹灝整只手握上女孩白嫩腳踝的那一刻……門開了。
被踹開的。
祁郁發(fā)麻發(fā)澀的心顫栗了幾分,猩紅的眼不自控的落下幾滴自己都未察覺的淚,他從未這般感激一個人。
哪怕這個人是他的“情敵。”
這一刻,他也是感激的。
感激他救了他的寶貝。
葉沉陽還穿著服務生的衣服,待看清眼前這一幕的時候,也被氣的心臟生疼。
沒顧得上的,一腳踹上去。
王尹灝豪門少爺做慣了,自然不能跟從小做粗活的葉沉陽比。
一腳就倒下去。
再加上葉沉陽是學醫(yī)的,最清楚人體部位哪個地方最疼,一腳接著一腳直直往男人下體踹去。
王尹灝甚至都沒反應過來身后突然出現(xiàn)的人是誰時?
直接暈了。
一整坨倒在地上。
“霧霧,霧霧?!比~沉陽忍著心酸將女孩身后的麻繩解開。
但身側的小姑娘只有喉間的嗚咽,什么都說不出。
只一眼葉沉陽就明白了,一瞬間,更恨倒在地上的男人,莫名覺得自己踢輕了,應該再往下一點,直接將他根更廢了。
“沒事的,沒事的,哥哥在?!比嗔巳嘈」媚镱^,葉沉陽又脫下自己的外套,動作輕柔的給小姑娘披上。
好在他來的及時,女孩身上的衣服還是完整的。
“沉陽哥等會去給你拿藥,很快就好了?!?p> 顏霧不說話,只是那雙漂亮剔透的眼珠無聲的掉淚。
葉沉陽心也揪著,頓了會,出聲“要告訴他嗎?”
他是誰?不言而喻。
“不……。”女孩喉間嗚咽幾下,聽到這話,劇烈的搖頭。
葉沉陽嘆了口氣“好,那就不告訴他,沉陽哥帶你回家。”
待看到葉沉陽將人背走,祁郁才苦澀一笑……發(fā)麻苦澀的心口,讓他一瞬間竟有些無力抵抗。
下一刻,劇烈的疼痛,強硬將他從夢境中拉出。
他睜眼,愣怔了兩秒,才意識到剛才的是夢。
但……頓了下,他又很快反應過來,那根本不是夢。
是上一世,他不知道的,忽略掉的。
當日,在南盛會上,他只看到王尹灝被救護車帶走,看到葉沉陽背著他的寶貝……那架勢要“私奔?!?p> 他從未將這兩起事聯(lián)系起來……但如今,所有都知道了。
她跟葉沉陽并不是要私奔,而是……她不想見他,她害怕。
想到這,他悔恨又心疼的直接扣上女孩的手,感受著她的存在。
第一次慶幸,這一世,這般惡心的事還沒有發(fā)生。
怕吵到她,祁郁壓著情緒,只單單用手握著她的手。
另一只手無意識抬手觸了觸眼尾。
那里濡濕一片。
他哭了。
他這般冷血的人也會哭??!
通過剛才劇烈的夢,如今,祁郁再無一點睡意。
半睜著眼。
不知何時,雨水早已停下,隱隱約約中露出幾顆星子。
月色朦朧,星子眨著眼,今夜好冷好冷。
黑夜中,少年將掌心的細膩手骨握的更緊,要融進骨頭里一般。
袒露在外側的漆黑眼眸里暗色一片。
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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