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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定玄奘系統(tǒng),寡欲的我被眾男纏

第二十一章 女帝的后宮 (20)

  還未走到御膳房,那吵嚷聲便率先入耳了。

  待走進(jìn)一看,更是了不得。

  蘿卜、白菜如同炮彈般飛得漫天都是,一根青菜明晃晃地掛在了付俞的帽檐上。

  月魂衛(wèi)與禁衛(wèi)軍劍拔弩張,刀劍儼然出鞘,但比這些利刃先觸到對方的,是那些無辜的蔬菜……

  御膳房眾人夾在兩隊人馬中間,更顯可憐。

  付俞平日里看起來老實溫和,也不愛說話,誰能料想到私底下是這般模樣,他怒紅著脖子,厲聲喊著。

  “月魂衛(wèi)辦事,你們誰敢攔著!”

  “我家貴君仍昏迷不醒,這下毒之人可能就在此,你算哪根蔥,憑什么不讓我?guī)弻?,一伙的是吧!?p>  禁衛(wèi)軍也不甘示弱,“這里是皇宮,不是你們肆意妄為的地方!”

  “審?我看你是嚴(yán)刑逼供吧!”

  付俞抬手便抽出了腰間的刀,直直抵著那人的咽喉,恥笑道:“禁衛(wèi)軍長因謀反被殺,你們,能是什么好東西?”

  “叛軍都打到金翎殿了,你們還呼呼大睡呢吧,依我看,也該審審你們?!?p>  “都把刀放下!”

  “你們的刀劍難道是朝向自己人的嗎?”沈姜黎喊道。

  混亂的人群避開了一條路,沈姜黎的龍袍顯眼,樹影在她身上掠過,明暗交相,容貌驚艷氣質(zhì)端莊。

  葉沉枝護(hù)在她的身后,寸步不離。

  眾人行禮后。

  付俞先發(fā)制人,搶先一步說道:“臣想要細(xì)查貴君中毒之事,還望陛下應(yīng)允?!?p>  “你說的查,便是要將御膳房上下都抓去極樂閣,挨個審問嗎?”沈姜黎反問。

  她的目光落在那些無辜廚娘與御廚上,付俞未加思索:“是。”

  “如果我不允呢?”她語氣平靜,有些辨不出情緒。

  付俞已經(jīng)坦然道:“月魂衛(wèi)只聽令于貴君一人,您不允,我們也得查?!?p>  沈姜黎向前走了兩步,付俞足以看清她臉上細(xì)微變化的神色,原本冷艷的眉眼微微蹙起,似乎有不悅。

  她說:“但這皇宮,終不姓徐?!?p>  “而你們,理應(yīng)先是昇國的護(hù)衛(wèi),其次,才是他徐硯禮的護(hù)衛(wèi)?!?p>  付俞有些許動搖,但他身側(cè)之人傲慢開口:“陛下所言不無道理,但這與臣搜查審問御膳房并無關(guān)系,不是嘛?”

  “愣什么,還不快將這些嫌犯都帶走!”

  沈姜黎奪過了禁衛(wèi)軍手中的劍,未曾猶豫便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力道之大,生生逼出了一道血痕。

  艷紅的鮮血流淌而下,那寒光劍刃上,也染了血色

  “你敢?”她逼問。

  “臣只是……護(hù)主心切……”他辯解。

  沈姜黎怒意更深,將手中的劍又向前推了推,“你想好再說,你的主,究竟是誰?”

  “莫非月魂衛(wèi)上下,有謀反之心不成?”

  血口撕裂地更開了,血幾乎是涌出來的,那人痛得呲牙咧嘴,但仍在生忍著。

  付俞似于心不忍,他跪下身,低聲道:“我們的主子,是您,懇請陛下饒過他。”

  他身后,烏泱泱跪倒了一片。

  沈姜黎冷笑一聲,“呵,你們究竟是口服還是心服?”

  “……”無人應(yīng)答。

  她扔了手中的劍,利劍落地發(fā)出“當(dāng)啷”一聲脆響。

  那人苦聲叫喊,痛苦至極地捂著脖子倒地不起,鮮血還在流個不停。

  沈姜黎揚起手中之物,“都睜開你們狗眼看看!你們的主子,只能是我!”

  “我若是不應(yīng)允,你們便無權(quán)私自行動,懂?”

  那麒麟兵符在陽光之下分外顯眼,付俞看著那一半兵符,震驚不已。

  “怎么?副將要查查真假嗎?”沈姜黎將其拋出,兵符墜地,準(zhǔn)準(zhǔn)地落在了付俞膝前。

  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付俞也不敢呀,他有些發(fā)顫地捧著兵符,雙手奉上道:“臣,不敢?!?p>  “記好,我今日所說過的每一個字!付俞,這皇宮并不姓徐,月魂衛(wèi)若不能忠于昇國,那也存在的沒必要了……”沈姜黎拿回兵符并冷聲警告道。

  她落下最后一句,“貴君病因我自會去查,不必你們擅做主張,都散了吧?!?p>  “是?!?p>  最終以御膳房松了一大口氣、禁衛(wèi)軍得意洋洋、月魂衛(wèi)灰頭土臉的離開而結(jié)尾。

  沈姜黎重新坐回了轎輦上,她松懈了身體,有些呆愣地盯著自己的手。

  聲音沙啞道:“葉沉枝,他不會真的被我殺死了吧……”

  那雙白皙纖細(xì)的雙手有些發(fā)顫,她望著,語氣委屈無奈,“我,我沒想著傷他那么重的,可那把劍太重了,我收不住力氣……才……”

  葉沉枝忽地靠近,他覆手上來,帶著溫暖的清香。

  他輕輕撫著她的手背,又呈保護(hù)狀,將她顫栗的手護(hù)在了中間,葉沉枝的發(fā)絲垂落在她的腕處,有些輕癢。

  他感受著她的溫度逐漸回暖,寬慰道:“那傷口只是看著可怖罷了,現(xiàn)下,他應(yīng)該已被送到太醫(yī)院去了?!?p>  “陛下別怕?!?p>  危急時,似乎他總是在自己的身旁,時時寬慰著她,沈姜黎抬眼看向葉沉枝,情緒已然平復(fù)了許多。

  她緩聲道:“那你呢,第一次取人性命時,怕嗎?”

  葉沉枝勉強笑了笑,他回答:“當(dāng)然怕,可是,不取他人性命,那死得便是自己?!?p>  “臣,沒法選?!?p>  那是一段痛苦的往事。

  十三年前,南疆慘遭天難,天無雨地?zé)o糧,可那時的他不過八歲。

  幼年的他為活命去食蓬草、剝樹皮,甚至吃過那山中的土石充饑,他見同鄉(xiāng)難民撕食手臂,見尸殍遍野,白骨森森。

  兇歉之年,南疆死了數(shù)萬萬難民,也包括他的雙親。

  他身邊只剩下個病弱的弟弟,那是個小拖油瓶,但更是他最后的依靠。

  為了讓弟弟活下去,他又偷又搶,甚至殺了人……他為半塊甘薯都能豁出性命,也常被打到滿身血痕,可就這樣,他養(yǎng)大了自己,也養(yǎng)活了弟弟。

  葉沉枝是真的苦了整整九年。

  他得以解脫的方式,是因,得了重病無錢醫(yī)治,那年他才十七,卻心灰意冷地為自己找了一處荒廟,靜靜等死。

  可,幸于他生得好看,竟在等死時被有心之人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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