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女帝的后宮(5)
沈姜黎由他抱著,反抗不得。
不遠(yuǎn)處停著一輛轎輦,其形制宏大,轎頂還雕刻著鳳鳴九霄,轎身四周被輕紗所覆,其兩側(cè)掛著精致的銅鈴,隨起落輕輕搖晃著。
兩人并肩坐在轎中。
這氣氛變得尤為尷尬,也或許只有沈姜黎一人如此認(rèn)為。
因?yàn)榇丝痰男斐幎Y目光炙熱,且?guī)е鴺O強(qiáng)的侵略性,他的眼神從她的發(fā)絲,到她的眉眼,再落到了她的唇邊。
他直言不諱:“欒華,我很想你,想你的一切。”
沈姜黎笑而不語,可心中的厭惡感已經(jīng)達(dá)到了頂峰,她強(qiáng)忍著,輕“嗯”了一聲。
徐硯禮的目光變得溫和了起來,他的雙眼通紅,心有余辜地說道:“得知京中叛亂后,我心焦如焚,欒華,你可知這一夜我是如何過的嗎?”
“我連一瞬都不敢停息,若你有任何閃失?!?p> 他頓了頓,恨意十足。
“我定會(huì)殺盡那匪人的九族,再隨你而去……我們死生不離,黃泉地府我也不會(huì)丟你一人?!?p> 徐硯禮如失而復(fù)得般輕輕撫摸著她的手,眼神尤為愛憐。
沈姜黎卻在心中冷哼一聲,說什么死生不離,若女帝不幸駕崩,任誰看來,最終的得意者都是你啊——徐貴君,這災(zāi)禍究竟出自誰手也尚未可知,亦沒準(zhǔn),是你賊喊抓賊。
“手握重兵卻身居副位,難道你真的心甘情愿嗎?”,葉沉枝不過是生得好看,勾引人的技藝了得,而他,才是阻礙自己穩(wěn)固皇權(quán)的真正由頭吧。
即便心中是這樣想的。
可沈姜黎的演技已飛速提升,她臉上仍然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她嬌嗔著說:“我就知曉,阿禮才是這個(gè)世界上最愛我的人?!?p> ……好險(xiǎn)沒吐出來。
轎輦悠悠地停了下來,輕輕落在了地上。
一個(gè)冷面侍從來到轎側(cè),他恭敬道:“陛下、貴君,金翎殿到了?!?p> 沈姜黎透過那層輕紗向外看去,殿門前的宮女們驚恐不安,她們賣力地刷洗著地上的血跡,昨夜仿若一場(chǎng)噩夢(mèng),而那些因此死去的人,無足輕重、如塵如埃。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了那個(gè)老者含著淚的雙眼。
如果她不是女帝呢?那么她來到這里,豈不是會(huì)像他的女兒一樣,只因惹得皇權(quán)不悅,就算是死,也無法言說其冤,窮苦之人,要像人一般地活著,怎么就這么難。
思緒回轉(zhuǎn)。
徐硯禮想抱她下去,卻被沈姜黎一口回絕,可他也不惱,似乎是被沈姜黎堪稱絕妙的演技,哄得極為開心。
“備水,為陛下沐浴更衣。”他淡漠地吩咐著。
……
令沈姜黎屬實(shí)沒想到的是,這金翎殿中竟有浴池。
蓮形的池內(nèi)覆蓋著淡粉色的花瓣,水氣氤氳,裊裊上升,她緩緩步入池中,溫暖的池水包裹著她每一寸肌膚,水聲潺潺,花香四溢。
姜黎合著眼,昨夜的疲憊與喧囂一掃而空。
潔白的寢衣被水浸濕,粘黏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模糊的身形,發(fā)絲隨意的攏起,挽在頸側(cè),朦朧的霧氣卻也壓不住她那冷艷的面容。
畫著云錦流霞的屏風(fēng)后,探出一人。
她抬頭望去——
徐硯禮赤著上身,小麥色的身軀高大挺直,他依舊束著發(fā),卻在此刻有種無比規(guī)整的荒唐感,許是多年練武的緣故,他的身材好得一塌糊涂。
他生了一張風(fēng)流的臉,而眉尾那道疤痕,更是為他平添了幾分痞氣。
沈姜黎的視線都不敢向下看,她連聲喊道:“你別過來!”
徐硯禮晃了晃手中的青玉瓶,他理直氣壯地開口:“欒華別任性了,你身上有傷,我是來為你上藥的。”
“太醫(yī)說,水氣之下,藥性最佳。”
他刻意將太醫(yī)二字說的很重,并邊說邊走向池水中,此時(shí),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臂遠(yuǎn)。
沈姜黎退到不能再退了,她的后頸觸到了冰涼的池沿,她質(zhì)問:“上藥!需要脫這么干凈嗎?”
“你出去,我自己可以。”
可徐硯禮就是個(gè)無賴,他抬了抬眼皮,揚(yáng)聲說:“害羞什么?又不是沒見過。”
水氣都凝滯在了空中。
“你……!”
沈姜黎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他一把扯過。
徐硯禮硬生生地將她攬入了懷中,感受著她單薄的脊背緊緊地貼著自己的胸膛,她小臂內(nèi)側(cè)的肌膚細(xì)膩無比,他摩挲著。
“你瘦了?!彼f。
“你無恥!”她掙扎著,卻還是被他輕易地圈住了腰。
濺起的水花落在了他的額前,水珠,滴滴答答地沿著發(fā)絲垂落,徐硯禮坦然承認(rèn):“是,臣生來無恥?!?p> 他又耐著性子道:“別鬧了,會(huì)留疤的。”
徐硯禮伸手將潔白的藥膏取出,并放至指尖,藥膏冰涼,他仔細(xì)地為沈姜黎的臉頰上藥,他涂抹地仔細(xì),另一只手則扣上了她的后頸,掉落的發(fā)絲纏繞在他的指縫間,癢癢的。
他忽覺心尖一顫,垂下頭,難以抑制地吻上了她的肩胛……
沈姜黎滿目驚懼,她轉(zhuǎn)身、揚(yáng)手,動(dòng)作一氣呵成,可舉在空中的手卻遲遲沒有落下。
徐硯禮呢,他根本沒有在意她手上的動(dòng)作,反而自顧自的,把下頜輕柔地抵在了沈姜黎的肩頭,他疲憊道:“欒華,我好累?!?p> 他的瞳眸布滿了血絲,似一夜未曾合眼。
沈姜黎心中默念著“忍”。
她頗為折辱地放下了手,轉(zhuǎn)而抵上了他的胸膛一把推開他,且并無好氣道:“累了就去睡,別在這里纏著我?!?p> 徐硯禮聲音低沉,意味十足地問道:“好,那你會(huì)陪我嗎?”
沈姜黎面色緋紅,她那雙清冷地眼中染了怒氣,可徐硯禮只覺她明眸皓齒、艷紅唇瓣,美艷到不可方物。
他禁錮著她,強(qiáng)硬地將她抱出了溫?zé)岬乃亍?p> 兩人渾身濕透,而他的眼神曖昧至極,她濕漉漉的,寢衣單薄,粘在身上,致彼此的肌膚都清晰可見,誘人的水痕,深深淺淺地拖延了一路。
她無可奈何地撕扯著他,指尖在他身上落滿了紅痕,眼見無用,她急切地喚著他“阿禮”,徐硯禮笑意挑釁。
心滿意足后,他轉(zhuǎn)手將掙扎不止的沈姜黎放下,他的身影高出了一大截,陰暗的影子將沈姜黎籠罩其中。
“小壞蛋……手勁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