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叫啊
第二日,清晨。
在冰河河底被龐大的水流沖擊了一夜的清簡從入定中被臨鳶喚醒。
清早的臨鳶換上了一襲淡黃色的紗裙,暖色的色調(diào)映襯那張閉月羞花的臉更顯溫柔,兩股碎發(fā)垂在臉邊,細細看來,臨鳶就是從戲文里走出的貴女。
她手里還捏著那把團扇,清簡眼尖,她留意到那扇子里多出了半塊未成形的云朵。
“換身衣裳,出谷去吧,她們都在谷口等你?!?p> 臨鳶扔給凍得直哆嗦的清簡一套短打,嗤笑道:“還冰靈根?你呀,得多發(fā)揮自己的靈根優(yōu)勢,不是一天到晚跟離火似的?!?p> 她搖搖頭,款擺腰部晃悠悠地離開。
“一力降十會。力不足,有什么用?莽夫一個!”
清簡從水里脫身,昨夜到了后半夜她已然能夠適應冰河的水溫,更有甚者,她體內(nèi)的冰靈氣能夠自如地在全身周轉(zhuǎn),隨著水流的晃蕩,靈氣愈加凝實。
砸吧了下嘴,這冰河谷確實是個好地方。
“回宗后得常來??!”
清簡換完衣裳,決定從此以后要跟宗規(guī)反著來,可惜,作為人世間調(diào)教良好的學生代表,她從不違規(guī),因而上山這么久就沒犯事過。
“要是早點來就好了?!?p> 她頗為留戀地回頭再看了一眼冰河,手心一抬,一小股冰旋風出現(xiàn)在掌心,凝實厚重。
滿意地收回靈氣,清簡振奮精神著走出冰河谷。
谷口,臨鳶身邊站著五個人傻冒,每個人都站得筆直筆直的。
“你們今兒好安靜??!”
準備做叛逆頭子的清簡現(xiàn)在一點也不怵臨鳶了,她調(diào)侃著眾人,歡欣鼓舞地從蒼黎手中接過自己的行囊,干勁十足地道:“走!”
“等下,”臨鳶搖搖扇子,“按宗規(guī),拘禁冰河谷起碼兩日起,礙于你有事前去沙城,我善解人意,特赦一天?!?p> “謝謝師伯!”
清簡不解其意地彎腰行禮。
“所以,得給錢!”
臨鳶朝著眾人攤開白到透明的掌心。
“多少?”
想到昨天剛剛給出去的兩百萬靈石,清簡心兒顫顫。
“跟我們無關(guān)?!?p> 覃空帶頭喊道,他往后跳了一步。
清簡回頭望去,林就、蒼黎、上官遠意也各往后一步,目光掃道康紹成那里,他冷著臉,側(cè)過身,意思很明確,他不是印諦宗的,更加與他無關(guān)。
.....
“真不夠意思?!?p> 清簡小聲嘆息,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臨鳶歪頭想數(shù)字,她歪著腦袋,外表看起來,哪里像是師伯輩的。
臨鳶豎起兩根手指。
“兩百?”
清簡小心地詢問。
臨鳶開啟尊口,補充道:“萬?!?p> “什么?兩百萬?我哪里有。”
清簡喊出系統(tǒng),仔細瞧瞧,余額一百四十萬。
“那就別走?!?p> 臨鳶百無聊奈地打了個哈欠,她遮眼探看了眼日頭,“一刻鐘,不給我就回去睡覺了?!?p> “要不,你就留下吧?!?p> 覃空站出來,正義凜然道,“遵守宗規(guī)是我們每個印諦宗的弟子都應該做的事?!?p> 林就眨巴了下冰藍的眼珠子,有些羨慕,他要是這么能說就好了。
“哦,我忘記說了,”似乎被覃空提醒到了,臨鳶靠著谷口的山壁補充道:“沙城得一道兒去,少一個人都不可以哦!”
“好的。”
覃空轉(zhuǎn)身扯過年紀最小的上官遠意說走就走,可憐的上官遠意轉(zhuǎn)頭求救似的看向師姐師哥。
看似靠譜的林就、蒼黎:.......
她們真不是i人。
“那我再補充一句,”臨鳶好心道:“不填完靈石洞,一起進冰河?!?p> 走了兩步的覃空肩膀一落,他扭過頭,皺著五官可憐兮兮:“師伯,你就說你們幾個趕緊湊完錢就得了,說這么委婉做什么?”
“話可不能這么說,”臨鳶搖著團扇,“人呀,做事得委婉一點?!?p> 她重新攤開手掌,晃了晃五指,“快一點哦,一刻鐘要過了,我就漲價哦?!?p> 康紹成舉手,“我不是你們印諦宗的。”
“湊不完錢,誰帶你去?”
覃空跳過去就是一個暴栗,康紹成剛想還手,就被蒼黎拉下。
她冷冷道:“安靜,給錢!”
清簡幾個快速地聚攏在一起,清簡很愧疚,她直接道:“我有一百四十萬?!?p> 眾人的眼神很嫉妒,繼而很同情。
清簡補充:“然后就一枚靈石也不剩了?!?p> 蒼黎掏出一袋靈石,簡潔明了:“二十萬?!?p> 林就也很干脆:“十五萬?!?p> 覃空想了想,他不甘心地看著清簡,哀怨道:“認識你之后,一枚靈石都沒存住......”
“十萬吧?!?p> 上官遠意小小的手拿出一個袋子,她痛心地含著淚:“師姐,我就五萬,還是臨行前師父給我的?!?p> 幾個人算了算,然后齊齊轉(zhuǎn)向康紹成。
“哼,看我干什么?我沒錢?!?p> 康紹成扭過身,死活不拿錢。
“那你別去。”
覃空很直接。
“你們印諦宗說得好好的,想反悔不成?!?p> 康紹成跳腳,他掏出玉牌,恐嚇道,“我叫我?guī)煾噶??!?p> “你叫啊,你叫啊,”覃空擺爛了,“你把無憂仙子叫來,不過區(qū)區(qū)十萬,你就可以跟我們一起去秘境,這好生意,她肯定不阻攔?!?p> 作為“好朋友”,覃空非常了解他朋友對師父的恐懼。
上次那叫被打慘了,這次他肯定不敢。
他給拉他袖子的蒼黎一個放心的眼神,坐等康紹成決定。
康紹成想了想,偷摸地將玉牌放回腰間,他抹不開面子,解釋道:“這叫我們是好兄弟,我才愿意幫你個忙,放在其他人,肯定就算了?!?p> 他從儲物袋里掏出十萬靈石出來放在另一個袋子里丟給覃空,幾人將靈石一并攏,才讓清簡交給臨鳶。
臨鳶接過幾人湊齊的靈石,格外地一一用眼神光顧到了,她笑嘻嘻的。
“原來你們幾個這么有錢啊。以后多來??!”
她招招手,轉(zhuǎn)身就走回了谷內(nèi)。
剩下幾個人面面相覷,齊齊指責清簡:“你到底做什么了,罰這么多?”
“我就在藏寶閣里耍了個棍?!?p> 清簡有點委屈,她也不知道藏寶閣的陣法連耍個棍也支撐不住啊。
清簡跟在她們屁股后面慢慢走,走到一會兒。她突然扭頭偷偷問大師兄。
“師哥,有沒有什么宗規(guī)是違反之后只進谷不罰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