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兔子就吃窩邊草(3)
顧景珩將她的小表情看在眼中,險些升起這小姑娘是想要勾他的心思。
可下一刻,他想到好友和他嘮叨過的,什么妹妹大了愛上渣男的種種事跡,便將這種心思揮散。
“可以,我給你找個酒店?!彼D(zhuǎn)身朝外走,也沒再抽出自己的手,就拖著溫珣走,像拖著大型玩偶一樣。
溫珣:“......”
酒店?
她難道不知道可以住酒店嗎?
她自己沒錢住嗎?
“行吧?!彼壑橐晦D(zhuǎn),聲音低了下來:“就讓我自己去住酒店吧,就讓我再喝幾個回合,獨自在酒店度過痛苦的一晚吧?!?p> “就讓我無依無靠,在外漂泊。”
“就讓我哥哥最好的朋友,眼睜睜看著他好友如花似玉的妹妹流落街頭,孤苦無依吧。”
說話間,她聲音越來越低,就像是要哭出來了似的。
顧景珩不由無奈扶額。
以前他怎么會覺得這小姑娘文文靜靜的,挺內(nèi)向,這分明就是個戲精。
“小白菜啊,地里黃啊,三兩歲啊,沒了娘啊……”
哀怨的聲音不住地傳進顧景珩的耳間,他無奈地停下腳步:“你鬧什么?”
溫珣一個不查,撞在他背后,眼睛一酸淚珠險些掉下來。
她連忙抬起頭,眼里淚光閃閃地看著顧景珩:“您能不能收留我一晚,就一晚!”
她可憐巴巴伸出三根手指放在臉旁:“我保證,我發(fā)誓!明天一早醒來就走,絕不給您添麻煩!”
顧景珩瞧著她眼中的淚珠兒,終究是沒好氣地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p> 小姑娘人不大,心眼倒是不小。
“好嘞,就一次!”溫珣開心地蹦噠起來,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叨叨:“那現(xiàn)在就回家嗎?能幫我準備換洗的衣物嗎?還有洗漱用品什么的,我都有固定的牌子,其他的都不用。”
一句接著一句的碎碎念,讓顧景珩額角青筋跳起,開始懷疑自己決定的正確性。
這就是所謂的,不給他找麻煩?
今日本就格外有耐心的男人,覺得此時此刻這小姑娘有些欠抽。
他在車前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溫珣。
他聲音低啞,咬字帶著若有若無的戲謔:“溫珣妹妹,再多說一句話,今天晚上你就真要流落街頭了。”
“好吧?!睖孬懽R相地捂住嘴,只剩下一雙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我不說了?!?p> 顧景珩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確定她真的安靜下來,才轉(zhuǎn)身上車。
溫珣貓似的縮在副駕駛,小心翼翼看著顧景珩:“我能不能再說最后一句話?”
顧景珩開車的間隙瞥了她一眼,半晌后才點點頭。
溫珣松了一口氣,連忙道:“剛剛出來的時候忘記了,你記得把那個丑八怪送去看醫(yī)生,不然到時候出了什么事碰我的瓷就不好了,謝謝景珩哥!”
溫珣紅著臉撓撓頭說完這句話。
顧景珩瞧了一眼她那蠢巴巴的模樣,輕嗤一聲:“知道了。”
等她提醒,那人現(xiàn)在墳頭草都開始發(fā)芽了。
“謝謝景珩哥!”溫珣彎了彎眼睛,笑盈盈道謝。
顧景珩輕嘖一聲,移開視線不再去看她。
小八躲在空間里暗戳戳地看著自家宿主嬌憨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吐槽:“宿主,你在主人面前還真是……不一樣?!?p> 之前就聽聞過,殺神一樣的大將軍只有在自家主人面前才像是個小姑娘。
沒想到,傳言是真的。
嘖嘖嘖,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
溫珣暗自翻了個白眼:“你懂什么?小孩子少看這些?!?p> 小八不敢再蛐蛐自家宿主,怕被打,又默默跑路了。
這頭,顧景珩在開車的時候,視線無意間總是瞥到旁邊的小姑娘。
許是喝了酒的關系,小姑娘今天格外活潑,眼睛不住地看向路過的景色,看起來也順眼了不少。
除了戀愛腦該治,看著還算是個正常人。
顧景珩心中情緒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不過片刻便到了家。
他不愛住郊區(qū),就在公司附近的樓盤買了個三百平左右的復式。
溫珣跟在他身后踏進房門,便見到了放在顯眼處的女士衣物。
她眼睛微亮,一臉驚喜地轉(zhuǎn)過頭去看顧景珩:“給我的?”
“不然是我穿?”顧景珩解了手表,似笑非笑看著她:“你覺得,我合適嗎?”
溫珣嘿嘿直笑,眼珠狡黠一轉(zhuǎn)。
如果你非要穿女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顧景珩看著她鬼精鬼精的模樣,氣得抬手敲了敲她的腦殼:“欠揍?”
人小鬼大,也不知道和誰學的。
“哪能啊。”溫珣討好地笑了笑,抱起一堆衣服跟在他的身后。
聽著身后的腳步聲,顧景珩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扣住溫珣的腦袋,把她轉(zhuǎn)向另一邊:“去睡覺,別跟著我?!?p> 溫珣隨著他的動作扭過頭,嘴里小聲道:“主要是,我也不知道我睡在哪?。俊?p> 進了屋就啥也不管了,也不告訴她睡哪里,忒不負責了。
顧景珩隨手一指客房的方向:“明天早上我出來之前,你還在的話,后果自負?!?p> 溫珣:“......好的呢?!?p> 行,狗男人,居然敢這么和我說話,回頭再和你算賬。
溫珣氣得牙癢癢,但也知道這不是他的錯。
進了客房,瞧著浴室里熟悉的洗漱用品,暗暗勾起唇角。
呵,口嫌體正直的狗男人。
匆匆洗漱完,溫珣將自己埋進被子里,回想著曾經(jīng)發(fā)生的一切,眼里的光明明滅滅。
沒過多久就陷入了睡夢中。
畢竟今天初來乍到,面對與自己之前完全不同的世界,即便是她,接受能力強大,也是身心俱疲的。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溫珣卻被突如其來的噪聲吵醒。
床頭柜上的手機嗡嗡的響個不停,雪白床單里伸出一只胳膊,費勁摸索半天才拿著手機縮回去。
“誰啊,一大早的,煩死了?!睖孬懘蛄藗€哈欠,要知道,她可是有起床氣的。
電話另一邊的汪彥一愣,隨即氣上心頭:“溫珣,你昨晚為什么要打于晨,不知道他是我的朋友嗎?誰給你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