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偶術(shù)
空氣凝滯,只聞幾息淺淺呼吸聲。
“可哀家已經(jīng)著手準(zhǔn)備了,若是停了這消寒宴,恐違背天意?!?p> “長安夜夜降雪,實屬不易?!?p> 陸傾蝶算是聽出來了,這太后一心向民,卻不知被人利用了。
“太后若是信蝶兒,蝶兒可保明夜開始,長安氣候恢復(fù)如常?!?p> 小小霧鬼不在話下,本就打算收服了這霧鬼。
太后將信將疑地打量著這個年僅十七的女子,說出如此大話,竟心不慌,神情鎮(zhèn)定。
“不是哀家不信你,是這關(guān)乎長安百姓。”
“若后天長安大雪如期降臨,那太后再辦這消寒宴也不遲?!?p> 太后斟酌了片刻,終是隨著陸傾蝶的性子了。
反正也不會折損什么,若是不成,消寒宴如期舉行便可。
話語間,陸傾蝶踱步到蕭寧床前。
看著蕭寧呼吸均勻,卻面色發(fā)青,想必是中了魔僧的木偶術(shù)。
此術(shù)乃用草人、木偶、泥俑、銅像作為被施術(shù)者的替身,取得被施術(shù)者的毛發(fā)或者貼身物件,將其詛咒或者施法,被施術(shù)者便會產(chǎn)生相同的反應(yīng)。
想破此術(shù),只能找到施術(shù)者,將替身以五行之術(shù)毀之。
陸遠(yuǎn)山好計謀,殺人于無形。
“太后,你瞧長公主的手指?!币慌缘奶飲邒唧@呼,慌亂下,將身后的茶碗碰倒在地。
外面的人只聞驚呼聲與碗碟掉落的聲音,陸芷嫣更是為陸傾蝶捏了一把汗……
只見長公主的指縫中竟然滲出鮮血,十指無一幸免。
太后惶恐!
“方才還好好的!怎會如此?”
“太醫(yī)方才說寧兒只是受了些驚嚇!并無大礙啊!”此時的太后也亂了陣腳。
人好端端的躺在那里,無人靠近,怎會如此?
若說唯一靠近過的人……只有陸傾蝶!
陸傾蝶勾起唇角.
好一招……請君入甕,好一招,嫁禍于人,好一招,借刀殺人啊!
陸遠(yuǎn)山,你的這般智慧用在戰(zhàn)場上,何怕沒有戰(zhàn)功!
可惜了,隨了一個陰狠的主子。
太后不愿相信,可是事實擺在面前。
“傳太醫(yī)傳太醫(yī)!”
外面宮人亂作一團(tuán),陸芷嫣一行人不知里面發(fā)生了何事,在外面干著急。
大小姐此時也在外面狂吠了起來,吠的太后……心煩意亂!
“田嬤嬤,讓那只狗閉上嘴!”
“是!太后!”田嬤嬤得意了。
“你很得意啊,田嬤嬤?!标憙A蝶面不改色的攔下了田嬤嬤的去路。
太后忍著最后一絲理智:
“蝶兒,哀家念你是陸家人,饒你這次,若是寧兒有個三長兩短,陸家可保不了你?!?p> 陸傾蝶欠身:
“太后,您可見我碰到長公主?”
太后細(xì)細(xì)回想……卻未見陸傾蝶觸碰到寧兒。
“那我又是如何加害于長公主?”
太后一時心急,才著了道,人之常情,陸傾蝶愿意耐著性子解釋一番。
“田嬤嬤!你說!蝶兒可曾碰到寧兒?”
田嬤嬤跪在地上,以膝為腳,挪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明鑒!這陸傾蝶來的神不知鬼不覺!在陸府消失多年!忽然就出現(xiàn)了!”
“那宋伯公尋了陸傾蝶多年都未尋到,卻蹊蹺地在平定西涼之亂時出現(xiàn)!”
“甚至還不惜詆毀陸家名聲將陸將軍關(guān)押在天牢!”
“方才老奴那都是親眼所見!這陸傾蝶真的會邪術(shù)!她真的能隔空操物??!”
“雖說沒有碰到長公主!可是她邪門?。 ?p> 田嬤嬤嘰里呱啦解釋一通,又說服了太后。
田嬤嬤聲音之大,外面的人都聽到了。
此時蕭卿塵再也按耐不住了。
“太后,臣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蕭卿塵在外大喊道。
“進(jìn)來吧?!?p> 陸芷嫣隨著蕭卿塵身后一起進(jìn)殿。
“太后?!?p> “講?!?p> “太后莫要聽信讒言,陸姑娘的本事臣是親眼所見?!?p> “舍弟被邪祟纏身,就是陸姑娘趕走了邪祟,舍弟才得以恢復(fù)如初?!?p> “昨日長安忽起大霧,是陸姑娘前夜就交代于臣,叫臣守著各個官道,才沒出亂子!”
“臣女愿為阿姐作證!昨日長安大霧,是阿姐在霧中將陸九年降服,阿姐身懷絕不是邪術(shù)!”
從頭到尾,陸傾蝶從未為自己辯解過什么。
她看著這兩人為自己辯解的樣子,心中涌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情。
“蝶兒,當(dāng)真不是你害的寧兒?”
陸傾蝶知道解釋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
信者自會信,不信者多說無益。
“太后,多說無益,給我一天時間,我保公主安然無恙?!?p> “只是需要天后助我。”
“哀家如何助你?”
“自然是給我一道懿旨。”
大小姐跟在陸傾蝶的屁股后面一顛兒一顛兒的。
“你可是要去捉賊?”
“是?!?p> “可算是我的功德?”
“這是我的功德。”
“奧?!贝笮〗阄桶偷胤怕四_步。
“為何不讓那個身材高大的陪著你?若是賊人為難你怎么辦?”
“這不是有你嗎?”
“我?”
“對,你可以咬他!”
“那可算我功德一件?”
“算!”
大小姐瞬時活力四射,腳下也輕盈了些許。
到了皇帝處理奏折的養(yǎng)心殿。
“陛下,陸姑娘來了?!?p> 李公公見識過陸傾蝶的本事,囂張氣焰也下去了三分。
太監(jiān)的生存之道他還是懂得的。
燕帝將面前的宣紙攥在手里,鼻孔冒氣,雙眸寒光:
“讓她進(jìn)來?!?p> “大小姐也在?!?p> “一起進(jìn)來。”
一人一狗出現(xiàn)在案桌前:
“養(yǎng)心殿可不是誰想進(jìn)就能進(jìn)的,你一個人來?就不怕死?”
“我若怕死,便不會來。”
“朕承認(rèn),你有些本事,但,還不夠?!?p> “朕?”陸傾蝶往前邁了一步:
“你也配稱帝?”
“你敢質(zhì)疑朕?”
“燕帝對狗毛過敏,不知陛下,現(xiàn)在是不是該暈了?”
燕帝眸底閃過一絲慌亂。
只是一瞬,難以捕捉。
“所以這狗,就是來試探朕的?”
陸傾蝶聲音抬高了幾分:
“是不是面具帶久了,還真把自己當(dāng)皇帝了?”
“一介凡僧,竟起了貪念,做起了皇帝,你,該當(dāng)何罪?”
燕帝伸出軟潤的舌頭舔了舔唇邊:
“凡僧?”
燕帝雙手怒拍案桌:
“朕是天子!朕是天子!朕是大燕的天子!”
“說,天子在何處?”
燕帝的面孔逐漸猙獰,笑的猖狂:
“沒有朕!他蕭晉能這么輕易地稱帝?”
“他蕭晉要跪下來好好謝謝朕!若不是朕替他掃清了障礙!歷史上就不會出現(xiàn)蕭晉的名字了!”
“朕失去了名字,替他享受榮華富貴,享受權(quán)利,他有什么不滿?”
“他太貪婪了!他竟然想自己坐在皇位上!”
“他也不想想是誰幫他掃清的障礙?”
“他太貪了……所以……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燕帝地笑聲回蕩在大殿中。
“大小姐!咬他!”陸傾蝶一聲令下。
大小姐來活,一躍而起,朝著燕帝狂奔而去,張著血盆大口。
燕帝大驚失色,連連后退。
命定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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