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暖陽遍灑寧王府的庭院,繁花馥郁,蝶舞翩躚。攬月閣內(nèi),寧王妃端坐在雕花涼亭之中,蛾眉微蹙,目光落在緩步行來的兒子齊湛身上。
“我兒啊,近些時日怎老是往聽月苑那邊去?”寧王妃語氣中含著幾分嗔責(zé),眼中卻閃爍著慈愛之光,“母妃可與你說好了,這世子妃尚未過門,你切莫讓那些不三不四之人有了身孕?!?p> 齊湛聞言,面上微現(xiàn)無奈,卻仍恭謹(jǐn)答道:“母妃多慮了,兒子今日前來乃是看望您。”他輕拂衣袖,目光溫然地望向母親,“近日府中事務(wù)繁雜,難得有閑暇之際,自當(dāng)多陪陪母妃?!?p> 寧王妃輕嘆一聲,語氣稍緩:“過些時日母妃為你說親去。母妃瞧那忠勇侯府的姑娘甚是不錯,你可有何意見?”她仔細(xì)端詳著兒子的神情,唯恐錯過任何細(xì)微變化。
齊湛微微一怔,隨即淡然道:“兒子無所異議,只要容貌姣好即可?!彼哪抗怙h向遠(yuǎn)處的花園,似乎對這話題興致缺缺。
寧王妃聞言,不由搖頭苦笑:“你啊,就知曉看臉。罷了,母妃自會為你把關(guān)?!彼焓州p拍兒子的手背,語重心長地說道,“不過湛兒,婚姻大事絕非僅是看臉這般簡單。你需銘記,娶妻當(dāng)娶賢,此關(guān)乎咱們寧王府的未來啊。”
齊湛點(diǎn)頭應(yīng)諾,卻未再多言。他向母親辭別,踏著石板路朝自己的院子行去。途中,他遇到了正提著水桶的陳希。
陳希見世子前來,忙低頭行禮:“世子爺安?!逼渎曒p柔,帶著幾分謹(jǐn)小慎微。
齊湛本欲徑直從她身旁走過,卻忽地停住腳步,回頭問道:“近日肌膚如何?”他的目光在陳希臉上掃過,帶著幾分審視。
陳希一愣,隨即如實回稟:“回世子爺,飄雪說奴婢變白了?!彼⌒囊硪淼靥ь^,悄悄窺視著齊湛的表情。
齊湛上下打量她一番,冷冷道:“哦,是嗎?我看怎還是那般丑陋。明日記得跟元生討要新的面霜?!彼Z氣中透著幾分嫌惡,卻又隱有一絲關(guān)懷。
陳希聞罷,心中一陣腹誹。她強(qiáng)抑著翻白眼的沖動,恭順應(yīng)道:“是,世子爺。奴婢定當(dāng)謹(jǐn)記。”心中卻暗自思量:這太子殿下又研制新品了?看來這位神秘的太子殿下于美容之術(shù)頗為精通啊。
待齊湛走遠(yuǎn),陳希方長舒一口氣。她望著手中沉甸甸的水桶,不禁苦笑。穿越至這個世界已有一段時日,她已然適應(yīng)這種被人隨意評頭論足的境遇。
回到房間,陳希見飄雪正坐在床邊失神。飄雪眼神空洞,仿若在思索著何事。
“飄雪,如何了?”陳希輕聲問詢,放下水桶,行至飄雪身旁。
飄雪回神,眼中閃過一絲艷羨:“大丫,你說咱們何時方能如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一般,無需勞作,整日裝扮得明艷動人?”其聲中帶著幾分向往與不甘。
陳希聞之,心中一軟。她行至飄雪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飄雪,每人皆有自身的命運(yùn)。咱們雖當(dāng)下為丫鬟,但只要竭力而為,總有出頭之日?!彼Z氣溫柔而堅定,眼中閃爍著希冀之光。
飄雪抬頭望著陳希,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大丫,你所言極是。咱們一同加油!”她握住陳希的手,綻出了久違的笑顏。
陳希笑著點(diǎn)頭,心中卻暗自嘆息。在這等級森嚴(yán)的古代社會,欲要改變命運(yùn)談何容易?
“對了,飄雪,”陳希忽地想起某事,“世子爺說明日讓我去找元生要新的面霜,你可愿一試?”
飄雪雙目一亮:“真的?那甚好!聽聞太子殿下研制的面霜甚是神奇,用者皆贊?!?p> 陳希笑著頷首:“誠然,不過我總覺這太子殿下頗為神秘。你道,他緣何對這些美容之術(shù)如此熟稔呢?”
飄雪搖頭:“此誰知曉呢?不過能用上太子殿下的面霜,咱們可要倍加珍惜?!?p> 二人又閑聊片刻,直至更夫的梆子聲悠悠傳來,方各自歇息。
夜幕降臨,陳希臥于床上,回想著今日所歷之事。世子齊湛的冷言,飄雪的艷羨,還有那神秘的新面霜……她的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一個個疑問:這個世界的太子究竟是何許人也?自己是否要去攀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