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緩緩啟動。
池夏聽看著車窗外的風(fēng)景,臉上訕訕。
她剛才居然看著盛淮淞的側(cè)臉發(fā)起呆來了。
她正丟臉悔恨,就聽身旁的盛淮淞突然發(fā)聲,
“衣服不錯?!?p> 池夏聽心想,以他的名義定的東西能有差的么?
但她還是甜笑道,
“還是盛先生安排的人有眼光?!?p> “眼下你倒是嘴甜了?!?p> 這是在提她下午特意找借口推拒的事情。
池夏聽悶悶,沒再接話。
而她這副沉默模樣,在盛淮淞的眼里卻是別樣的意味。
車到了港城半山富人區(qū)的陸公府,二人就下了車。
盛淮淞站在她身旁,向她伸出了手臂,池夏聽則是乖巧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盛淮淞的西裝挺括有型,材質(zhì)卻柔軟舒適,池夏聽手臂上的肌膚貼在面料上,居然感受到幾絲細(xì)膩的溫暖。
他們之間距離一下子變近,池夏聽聞到了他身上冷泉般的男士香水味,醒神清新。
他們從宅子剛走了兩步,就被人迎住了,一個隨和的中年人迎了上來,臉上像是笑開了花,
“盛先生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呀!”
同他們打招呼的人就是陸北安,陸家的家主,他也沒料到這盛先生今日真的會來。
盛淮淞應(yīng)得冷淡,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這位盛先生在港城是出了名的低調(diào),平日里從不出席這種公開的宴會。
但是他們大小家族,照舊會給盛家遞帖子邀請。
今日是他小女兒和男朋友歸國的歡迎宴,沒想到居然他今日真的來了。
盛淮淞左手微抬,身后的李特助就將禮物拿了過來。
陸北安立即笑著雙手接過,客氣道,
“盛先生能來已經(jīng)是陸家的榮幸,您還帶了禮物,太客氣啦、太客氣啦!”
說話間,陸北安身后也來了人,他趕忙將過來的人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盛先生,這兩位就是小女陸茜,還有小女的男朋友顧帆,快!你們快來和盛先生打過招呼!”
池夏聽本還在琢磨著無聊的客套何時(shí)結(jié)束,就聽到了她熟悉的名字。
她一抬頭,看到了曾經(jīng)無比熟悉的人,顧帆。
兩年多過去了,他倒是沒什么變化,依舊是一副謙謙貴公子的樣子。
不對!池夏聽猛地轉(zhuǎn)頭看向盛淮淞,眼里滿是驚疑。
今日,盛淮淞一定要帶她來這里,不會就是因?yàn)轭櫡桑浚?p> 顧帆是池夏聽的前男友,兩年多前將她拋棄,一通電話后,飛去英國讀研了。
池夏聽早就將此事翻篇,但卻沒想到,有人沒翻。
池夏聽偷偷端詳著盛淮淞的神色,試圖從他平靜的臉上看出端倪來。
不會的,不會的,他應(yīng)該不會這么無聊的吧?
而與此同時(shí)顧帆也看到了池夏聽,他瞳孔微縮,頓時(shí)立在了原地。
陸茜似乎并沒有意識到兩人的異樣,而是尊敬地打了招呼,
“盛先生好,”隨即她又轉(zhuǎn)過頭看向池夏聽,彬彬有禮地問道,“這位是?”
池夏聽收回了神,但是,她卻也不知道要如何介紹自己。
難道要說她是盛淮淞的情人?
于是她就打算只說自己的名字,
“我叫池……”
還未說完,就聽她斜上方傳來盛淮淞萬年寒潭般冷淡的聲音,
“她是我的女朋友,池夏聽?!?p> 他說得極緩慢,像是在宣告什么一般。
池夏聽訝異地看向盛淮淞,試圖弄明白他的想法,結(jié)果那張臉上依舊是冷淡的,就像是一尊高高在上的雕塑,不容侵犯與質(zhì)疑。
池夏聽只好笑著說道,
“你好,我是池夏聽?!?p> 陸北安余光里見顧帆跟個棍子似的杵在那,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錯了,忙打圓場道,
“你看我這待客不周,讓盛先生和池小姐在這門口站了許久,”他招呼家里的傭人,“來人啊,快帶盛先生去上座?!?p> 于是立即有傭人帶著盛淮淞和池夏聽去陸家的宴會廳了。
他們走后,陸茜才又輕輕拍了拍身側(cè)顧帆,
“阿帆,你怎么在發(fā)呆?”
顧帆忙收了異樣的神情,勉強(qiáng)笑著說道,
“啊,沒什么,茜茜你身體還撐得住吧?”
“我沒關(guān)系的,你放心?!标戃缬H昵地拉著顧帆的手,感嘆道,“只是不知我爸爸給安排我們的歸國宴,盛先生居然會來……”
顧帆看著那個挽著盛淮淞的淡藍(lán)色身影,許久未見,她竟變化如此之大。
池夏聽一路驚疑未定,猜不出盛淮淞的想法。
顧帆是她的前男友,她從未主動提及,但是盛淮淞想知道應(yīng)該也是不難。
而且想起下午通電話時(shí),他那句莫名其妙的,‘聽到什么了’,池夏聽覺得自己的猜想沒錯。
老男人這是吃醋了?
于是她坐下以后就輕輕扯了扯盛淮淞的衣袖,
“盛先生,你認(rèn)識顧帆?”
盛淮淞眼皮未抬,依舊垂著眼喝著茶,
“我需要認(rèn)識你的前男友么?”
池夏聽:……
句句不提,字字不離。
她服了。
就因?yàn)檫@個原因打扮一番大晚上跑陸家吃席來了?
這很難評。
池夏聽提了裙子,就要起身。
她的手腕卻被盛淮淞立即拉住了,
“去哪?”
池夏聽心想你就裝吧,無奈地小聲解釋道,
“盛先生,我去洗手?!?p> 盛淮淞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tài),就放開了她的手腕。
池夏聽在隨從的指示下去了洗手間。
然而沒想到居然在洗手間遇到了李慧妍。
李慧妍是如今港大的舞團(tuán)首席,在她之前的首席就是池夏聽。
她是在池夏聽腳傷了以后,才成為首席的。
她總是看不慣池夏聽,再加上李家在港城還是小有資產(chǎn),她就更是看不起孤兒出身的池夏聽了。
看到池夏聽出現(xiàn)在這里,李慧妍比池夏聽看到自己前男友反應(yīng)還大,
“你怎么出現(xiàn)在這?喲這是傍上誰了?。俊?p> 李慧妍知道顧帆是池夏聽的前男友,她絕對不會是顧帆邀請來的,顧帆又不傻。
陰陽怪氣,池夏聽一向當(dāng)做放屁。
見她不理會自己,李慧妍更加變本加厲,
“怕不是哪位膀大腰圓的肥富商吧?能戴上這么大顆的鉆石?”
她看到了池夏聽耳邊的星星發(fā)飾。
池夏聽回想了下今天盛淮淞的模樣,簡直比男模還要靚上幾分,她笑著說道,
“不好意思,同我來的那位可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