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白明薇
“元月!你沒救了!”
江崇一進門就把手中的礦泉水砸在桌子上,并伸手去抓趙禮禮的手。
“他們紀(jì)家人仗著自己有兩個臭錢就無法無天了,我們?nèi)彼屈c錢嗎?”江崇白皙的俊臉漲得通紅,眼里也閃著怒火,“他們這是犯罪!”
拉著趙禮禮起身,“我現(xiàn)在就帶你找他們算賬去!”
趙禮禮和元月對視一眼。
兩人都還沒見他發(fā)過這么大的火氣。
元月秀眉緊蹙,“你發(fā)什么顛?”
趙禮禮想把自己的手從江崇的手中抽出來,無奈他抓得太緊了。
“江崇,你松開!”元月斥道,“你抓疼禮禮了!”
聽到元月這話,江崇這才把自己的手松開,表情帶著歉意看向趙禮禮。
“抱歉,我太生氣了,沒注意力道?!?p> 趙禮禮搖頭,轉(zhuǎn)動一下自己的手腕,表示沒事,“協(xié)議我已經(jīng)簽了,股份我也收了,事情就當(dāng)過去了?!?p> 語氣十分平淡。
江崇不說話了。
大力拉過旁邊的椅子,賭氣一般,重重坐下。
他的身體緊繃著,視線看向外面,故意不看趙禮禮兩人,明顯能看出他的犟來。
元月就是見不慣他這樣,一巴掌甩在他的腦袋上。
“從小到大就這樣,二十歲的人了,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一言不合就賭氣,你撒氣給誰看?”
江崇吃了一腦瓜子,也不敢反駁,只瞪著元月。
“禮禮吃了這么大虧,你作為好朋友不給她出氣,還給她灌輸不正確的思想!”江崇義憤填膺,“紀(jì)家人就是欺人太甚,欺負(fù)禮禮家沒人護著她!”
一句話就重重捅進趙禮禮的心窩里。
如果爸媽還在世,絕不會讓她受這么大的屈辱。
元月白了江崇一眼。
眼里閃過無奈。
這娃子缺心眼,難怪追這么多年也追不上趙禮禮。
這種時候不好好安慰,還專往人心里戳刀子。
回頭看了趙禮禮一眼,輕嘆一口氣,“那你讓禮禮怎么辦?禮禮在紀(jì)家寄人籬下,老爺子又對她有養(yǎng)育之恩,再加上紀(jì)家家大業(yè)大,不說沒有證據(jù),就算真的有證據(jù),紀(jì)宴初你也送不進去。”
這只是在陳述事實。
紀(jì)家算不上只手遮天,但是對付一個從小養(yǎng)大的孤女,有無數(shù)種辦法。
到時候鬧得魚死網(wǎng)破,雖然可能會給紀(jì)家惹一時腥,想要打倒他們,很難。
元家鼎盛的時候,說不定可以能抵抗一兩下。
但是現(xiàn)在的元家,早就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元家了。
尤其是她那爛泥扶不上墻的繼兄接手公司之后。
趙禮禮看著江崇不服氣的樣子,也笑了起來:“我以后就是鼎恒的第二大股東了,沒什么不滿意的?!?p> 元月側(cè)眸,看著她笑意不達眼底的樣子,心中酸脹。
生怕趙禮禮繼續(xù)不開心,元月朝江崇使了個眼色,兩人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走,再打兩場!”
只有射箭的時候,趙禮禮會專注地盯著弓箭,忘記煩惱,忘記一切。
中午吃過飯,江崇就要離開。
他還是大三的學(xué)生,下午有課,不能陪她們。
“晚上去水韻山色吃飯?!痹抡f。
江崇點頭。
走了兩步,又被元月叫住,“回去舅舅舅媽問起,那些糟心事就別說了,省得他們擔(dān)心。”
趙禮禮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這才想起來還沒問元月母親是什么情況。
“秦阿姨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會突然暈倒?”
趙禮禮擦掉額頭上的汗,把毛巾扔在一旁,擰開瓶蓋喝了一口,“之前也沒聽說過身體有什么問題?”
元月轉(zhuǎn)了一下手中的弓,冷哼一聲,“她可沒病,現(xiàn)在好著呢。”
不等趙禮禮再詢問,就補充一句,“我快要添個弟弟或妹妹了?!?p> 趙禮禮差點被水嗆住,只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么?”
元月嘆息:“這么大歲數(shù)了,也不讓人省點心?!?p> 父母是商業(yè)聯(lián)姻,原本就沒有感情,祖父母健在的時候還消停點,等人一走,裝都不裝了。
父親堂而皇之帶著沒有名分的繼母上門,母親在國外找了個小男友,各自瀟灑。
只苦了元月。
這次過去吵了一架,母女倆不歡而散。
倒也不是覺得母親高齡懷孕有什么丟人,只是擔(dān)心她高齡產(chǎn)子會有危險。
“隨她去吧,命是她自己的,自己都不愛惜,我也懶得管!”
趙禮禮知道她說的是氣話。
秦敏雖然對元月甚少關(guān)心,感情平淡,但是元月心里卻格外想得到母親的關(guān)愛。
“等晚上我給秦阿姨打個電話。”
在射擊館泡了一天,趙禮禮的胳膊都快要抬不動了,兩人這才收拾東西離開。
水韻山色是頂級私人山莊,環(huán)境幽靜,菜品絕佳,所以很受京中豪門世家的歡迎。
這里都是會員制,并且還需要提前預(yù)訂,一般人也是進不來的。
沿著走廊,繞過小橋流水,一座古色古香的房屋矗立在面前。
走進餐廳,入目皆是奢華,令人嘆為觀止。
因為提前預(yù)訂好了位置,三人直接被侍者領(lǐng)進包間。
不僅僅是餐廳奢華,窗外的風(fēng)景也是如詩如畫,陽光傾瀉而下,照在精致昂貴餐具和瓷器上,更添幾分貴氣。
坐下剛等一會兒,菜肴就一道道端了上來。
頂級的食材,頂級的廚師。
每道菜肴都像是藝術(shù)品一樣精致,香氣撲鼻。
趙禮禮肚子里的饞蟲被勾了起來,忙催促江崇快些過來。
江崇說他路上堵車,還需要一會兒,讓她們先吃。
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趙禮禮讓他不要著急,慢慢開。
正小聲說著話,就聽到隔壁傳來一聲大力撞門聲,接著又是一聲怒喝,
“紀(jì)宴初!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件事沒完!”
聽到這熟悉的名字,趙禮禮面上表情僵住,下意識就側(cè)眸看向隔壁。
檀木的墻壁擋住她的視線,自然是看不到隔壁的情況。
元月用口型小聲問:“紀(jì)宴初也在隔壁?”
趙禮禮渾身僵硬,沒說話。
“那女聲有些耳熟,是誰的?”
元月皺眉想了半天,這才想了起來,“白明薇!”